當天晚上八點的時候,渡邊秘書就知道了這個消息,整個人都快要站不穩了。來龍國這幾年,錢可真是沒少賺,但全部都存在這幾個房子裡。裴俊知道的那一個,存的都是少量的錢財,讓裴俊給做賬,也是方便事發之後把他給做掉,畢竟就是個龍國人,不會牽連太多。真正的財產都在金魚胡同那邊,這才是他這些年強取豪奪的真正財產。現在都有報告過來,金魚胡同那邊一個人都沒剩下,一塊大洋也沒剩下……另外兩處自然也一樣。裴俊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可問題是裴俊隻知道一處呀,怎麼可能會全知道呢?“給我查,給我仔細的查,任何一條線索都不要放過,給我盯著複興社北平分站。”渡邊秘書感覺一口血到了喉嚨眼兒,差一點兒就能噴出來,但是他必須得壓製著,不能在手下的麵前吐血。要不然以後可有的說了,北平分站的行動讓渡邊秘書吐血了。渡邊秘書仔細的理了一下,扶桑各大情報機構以前在北平乾的事情,實在是太順利了,根本就沒有遇到什麼麻煩,所以各大情報機構幾乎做到了情報共享。就拿廣田班長來說,外務省和井上公館這邊都在用。他是因為井上公館的事情泄露被抓的,雖然還沒有調查清楚,但高雲生是井上公館的人,肯定和那邊有關係,現在又把外務省的渡邊秘書給牽連出來。不過渡邊秘書也不著急,畢竟他是大使館的秘書,沒有切實證據的話,誰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就算是有了的話,他就是不離開大使館,你們又能如何?但這丟錢的事情,真真的是傷害到了渡邊秘書,這些年絞儘腦汁,一塊大洋一塊大洋的存,就是為了將來能過上好日子,為了防止外務省的其他人發現,他甚至沒有往扶桑送過一塊大洋,家裡的老母妻兒隻靠他的薪水過日子。現在可倒好了,多年的努力全白費,純純的給彆人做了嫁衣,而且是一件昂貴的嫁衣。貴到渡邊秘書都想掐死自己!謝燕來回到總部的時候,上麵的命令也下來了,關於渡邊秘書的私產,上麵並沒有要求他們去拿回來,畢竟這跟情報扯不上多大關係,還有可能會得罪渡邊秘書。現在兩國畢竟還沒有交戰,雖然把對日情報上升了,但還有一部分幻想派,認為兩國不可能會真正打起來,所以做有些事情的時候,還必須得留有一定的麵子。“狗屁麵子,真金白銀才是最主要的,扶桑人侵略我們這麼多年,拿回點利息也不算過,上麵的人怎麼想的?”在吳秀寧的辦公室,謝燕來立刻就發牢騷了。“扶桑人怎麼侵略你了?據我所知,扶桑人可沒把你怎麼樣,你打死的扶桑人可不少。”吳秀寧翻了個白眼兒,當真是想不起扶桑人如何侵略謝燕來的。“侵略我的兄弟姐妹也不成。”謝燕來強詞奪理。“我叫你回來除了說不能動手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事兒,站長給了個盯梢的任務,調查科被抓的那個小組長,權力並不是很大,現在搞不清楚的就是他姐夫,調查科駐北平副科長齊思明。”吳秀寧的手上有一張照片,這就是黨務調查科駐北平的副科長,齊思明,也是被抓的那個小組長的姐夫。“這不應該和中央銀行那邊一樣,直接反饋給黨務調查科嗎?咱們查的什麼?”謝燕來有些奇怪的說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中央銀行咱們是不願意牽連進去,黨務調查科還不願意嗎?借著這個機會,當然要給他們上眼藥了。”吳科長這麼一說,謝燕來才算是醒過來,剛才也是自己犯二了,這一段時間光忙著跟扶桑人對峙,忘記了複興社的最大敵人不是扶桑人,也不是地下紅色組織,而是黨務調查科。“他們就願意讓我們調查?”謝燕來有些奇怪的說道,以往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都是會自查以證清白,說白了也就是切斷這條線,不管你是不是扶桑特工,為了不留人口舌,都得乾掉。“咱們戴老板找人遞話到校長那去了,要不然這任務如何出現在我們手上?”吳秀寧對於處座的行動能力還是很滿意的。這時候謝燕來也明白了,吳秀寧想要攬這個活,但整件事情是謝燕來發起的,吳秀寧肯定跟站長講過了,站長抹不開這個麵子,讓吳秀寧跟謝燕來商量。“彆我們我們的,我還有治安科那件事情,我可沒空管這個,吳姐,你自己看著辦吧。”懂事兒!聽到謝燕來這個話,吳秀寧臉上的笑容就更深了,這弟弟當真是會辦事兒。“彆說姐不照顧你,咱們站裡來新人了,算是你的學弟,中央軍校的,這個叫趙剛的,各方麵都很優秀,你要是要人的話,就把這個人要過來。”吳秀寧從抽屜裡拿出一份人事名單,到底是軍政部次長的妹妹,彆人肯定拿不到這樣的玩意兒。“吳姐,這麼好的人你給我啊?”謝燕來有些奇怪的說道,吳秀寧雖然在抗日的立場上和咱一樣,但是在內鬥這方麵,他可是絲毫不亞於站長的。“本來這個人是我看中的,但你把黨務調查科的事兒都能讓給我,當姐的還能在你麵前這麼小氣嗎?”說句實在話,放棄這個趙剛,吳秀寧當真是有點兒心疼,畢竟這樣沒家世的,成績又優秀,可是所有長官都需要的。“那我先謝過吳姐了。”謝燕來嘴上說謝謝,心裡想著也得看看好感度,然後讓人去趙剛的老家轉一圈,該調查的都得調查一遍才行,現在的行動隊不說鐵板一塊,但也絕沒有老鼠屎。“你先彆忙著謝我,有你謝我的地方,我提前給你透個話,你不是讓我注意鄭木森嗎?你還真是提醒對了,這老小子可沒乾什麼人事兒,而且是針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