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時候,自陳站長以下,北平分站的人都在考慮這個問題,將來他們該如何跟謝燕來相處?畢竟這家夥年紀輕輕的受到上麵的賞識,隨時都有可能會升職,直至成為威脅他們的存在。可是當特派員饒有深意的笑的時候,他們立刻就明白了,特派員並不是真正想要給謝燕來升職,而是用這件事情讓北平分站的人明白,謝燕來沒有辦法繼續留下去了。如果要是讓謝燕來在北平繼續呆著,既威脅你們的地位,又得罪金陵總部的人,還不如把這個燙手山藥給送走。謝燕來也是離開之後才想明白這一點的,看來升的太快了也不是什麼好事,謝燕來的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了,這次完成任務之後,謝燕來是堅決不會當行動隊副隊長的。即便是當上的話,對於行動隊其他的業務也是不管不問,專門抓好自己的特彆行動隊就可以。去金陵固然算是高升,但是在那個官僚雲集的地方,自己這種人算個屁啊,遠不如在北平過好日子。校長的勢力雖然還沒有鋪滿北平,但複興社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北平高層都很清楚,除了二十九軍的高層不能得罪之外,整個北平就沒有他們不能抓的人。謝燕來接手這個工作之後,鄭木森親自跟著謝燕來來到了審訊室,在情報科老大的命令之下,所有情報科的審訊人員都到外麵去了,謝燕來手下的人也開始接管這項工作。“鄭長官,要不您跟我一起審訊?說白了,我這是第一次審訊,有很多事情不太了解,萬一要是犯了忌諱的話,我的前途可就搭進去了,您可是咱們站裡的泰山北鬥,在審訊方麵有很多的建樹,能不能請您指點一下後輩?”謝燕來看到鄭木森的臉上不太好看,所以也得把鄭科長給拉上才行,不管在什麼樣的地方,你要是吃獨食的話,勢必沒什麼好結果。情報科和行動隊互相爭鬥,但這和謝燕來沒什麼關係,人家根本就沒有參與這樣的爭鬥,你們願意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鄭科長哪怕是進去坐一下,那也是參與了這件事情,將來如果要是真的審訊出來的話,那也能分一杯羹,當然如果什麼東西都沒審出來,錯誤也可以歸到謝燕來的身上,咱就是進去給他說一下審訊的一些注意要點,難道還能跟著吃瓜烙嗎?都說謝燕來這小子會做人,今天鄭科長算是見識到了。“那就抓緊時間開始吧,情報科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不會進這間審訊室,包括送飯之類的事情,都讓你手下的人親自完成。”鄭木森的臉上雖然沒有笑容,但是也知謝燕來這個情。這一段時間情報科接連丟人,如果要是能協助謝燕來完成審訊,那也算是給他們長點臉。“去拿幾個台燈來,把屋子裡的燈全部都打開,另外把燈泡都換成最大的,如果要是電線不夠用的話,讓電工立刻接新的電線過來。”進入審訊室之後,內山完本不屑的看了謝燕來一眼,此刻謝燕來變了另外一個妝容,而且還戴著墨鏡,如果要是謝燕來不戴墨鏡的話,內山完本能夠認出謝燕來的眼神兒,畢竟這家夥也是特高科總部的資深特工。馬華和手下的人立刻忙碌起來,雖然他們不知道謝燕來想乾什麼,但是跟了謝燕來這麼長時間了,都知道謝燕來的腦子非常好用,跟著謝燕來的時候,你隻需要動手就行,反正最後少不了功勞。鄭木森在審訊室也混了多年了,從來沒見過謝燕來這種審訊方式,這都跟著誰學的?其實謝燕來的審訊方式非常簡單,隻要用大功率的電燈泡對著被審訊的人,然後在他的身後站上兩個人,當這個家夥快要睡著的時候,馬上就把他給弄醒了,這在後世被稱之為疲勞審問。根據謝燕來所了解到的情況,疲勞審問最長記錄大約是四天半,根本沒有人能夠堅持過四天半。當然為了穩妥起見,謝燕來還是要了五天的時間,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都沒有人能夠堅持那麼長的時間,這個年代就更不可能了,就算日本的特務機構訓練比較精,也不可能知道幾十年之後的事兒。最主要的就是這種疲勞審問絕不會在人的身上留下任何傷口,即便是你拉到醫院去做各種檢查,那也不會有任何結果的。吳特派員和陳站長站在玻璃窗的外麵,他們都對謝燕來的這種審問方式感覺到新穎,但是能不能夠起到效果,兩人還是持懷疑態度的,僅僅是不讓人睡覺,這就能夠有效果嗎?但是現在他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你在乾什麼?和我對視嗎?妄想用你的眼神讓我招供嗎?”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內山完本笑著看著周圍的這一幕。他當特工的年限也不短了,但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審訊方式,剛才又是接電線又是裝燈泡的,他以為眼前的這個戴著墨鏡的中年人會有新的辦法,內心當中還是擔心了一下的,但沒想到這個中年人竟然就坐在這裡什麼都不問。這就是你們北平分站的新式審問方式嗎?如果要是這樣的話,那也實在是太搞笑了。謝燕來懶得跟這個家夥廢話,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連聲音都不會露出來,先讓你在這裡精神兩天,等到第二天的時候才開始審問,那個時候你就知道咱的厲害了。外麵的人也都站了一個多小時了,最終堅持不住都回自己的辦公室了,不過都讓他們的秘書繼續在這裡盯著,謝燕來總共準備了十幾個審訊人員,隻要是不讓這個家夥睡覺就行,反正手腳都被卡著,連脖子都被卡著,不可能會自殺的。站內所有的人都帶著個問號,謝燕來這麼做真的能成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