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剛一放學,薑思宇就急匆匆地趕往猛龍武館。這可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他可不想第一天上班就遲到。
當他氣喘籲籲地跑進練武大廳,找到了方叔的訓練場時,他看見方叔已經早到了。
方叔一見薑思宇來了,就先給他講了一些武館的規矩和訓練的注意事項,然後才開始給他布置任務。
今天,薑思宇的任務是陪著散手四級的學員練習兩個摔跤動作,一個是背摔、一個是夾頸摔。方叔在給學員做演示動作的時候也需要薑思宇來配合。
聽了方叔的交代,薑思宇感覺和他預想的情況差不多。這樣,他就可以通過高密度、大強度的身體接觸訓練來強化自己的身體了。
不過真的練起來之後,薑思宇才發現,實際情況遠比他預想的難度要大得多。特彆是在陪練夾頸摔的時候,當他的脖子被小學員們夾在腋下用力扭轉身體把他摔倒時,每一次都會把他的脖子和臉勒得火辣辣的,而且他每次都會產生被拗斷脖子的恐懼感。
當脖子上、臉上的刺痛一次次向他襲來時,他才明白,這一小時三十塊錢可真不是容易掙的。
……
好不容易熬到了六點,訓練終於結束了。今天,他一共被大幅度地摔了三百多下,感覺全身都快散架子了,幾乎沒有一個地方不疼。但是,他咬住牙,一直沒叫苦。他以前聽人說過,肌肉痛就是要長勁兒了,痛得越厲害、勁兒就長得越快。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薑思宇就被痛醒了,他感到身上的疼痛又比昨天晚上加劇了很多,有一種要起不來床的感覺。但是他沒有偷懶,硬是咬著牙按時爬起來起來上學,下午又提前半小時就來到了猛龍武館,幫著方叔布置訓練場地。
在下午的訓練課中,他忍著劇痛陪著小學員們訓練,動作的質量不但一點也沒打折扣,反而比第一天做得更認真了。
為了能在這不斷重複的練習中收獲更多,薑思宇儘量地去仔細體會每一個動作和每一個身體接觸的感覺。有時候,他也在配合對方的同時加入一些自己設計和體悟到的東西。
在被小學員們夾著脖子摔了幾千次之後,薑思宇終於不再覺得痛了,因為他對夾頸摔這個陪練動作的領悟已經達到了入微級。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經過這一個月的高強度訓練,他的身體素質變強了很多,神經反應速度和力量都有了明顯的提高。
薑思宇能感覺到,超微子正在悄然地改變著他,而超微子似乎也在因他而不斷地進化著,顏色似乎比一個月前變深了一些,蘊含的超微之力似乎也比以前更濃鬱了。
“也許超微子距離升級還早吧……”
終於發工資了,當薑思宇把他有生以來第一筆兩千五百塊工資收入全部交到了媽媽的手裡時,媽媽高興得當場就流出了熱淚。
她知道,兒子每天放學後都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去武館當陪練,她真的為有這麼懂事的兒子而感到欣慰。
這天,剛放學的薑思宇又急匆匆地向精武路趕。還差一個街口就要走到精武路時,他突然感到身後有急速的風聲襲來,他立刻意識到有危險,於是便急忙向斜側方一個跨步,同時扭頭向後觀看,他看見一個蒙麵人正從他身後飛快地從他身後向他衝來,手裡正揮動著短棍砸向他的頭頂。
有超微子坐鎮的薑思宇現在已經變得越來越敏銳了,他一個閃身躲過了蒙麵人的短棍,同時,他伸出左手向對方握著短棍的手腕拍去,對方的棍子被打偏了,但是棍頭依然擦著他的頭皮劃過,擦得他的頭皮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薑思宇顧不了那麼多了,他沒有遲疑,急出右拳向對方的肩部猛擊,“嘭”地一聲,對方的重心被打偏,對方由於向前衝擊的速度太快,腳下一時不穩,竟然“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薑思宇擔心訓練課遲到,他可不想在街頭和人打架,他剛想借機逃跑,可是卻看見又有四個黑衣蒙麵人已經對他形成了包圍之勢,一下子把他圍在了中央。
薑思宇一看被包圍了,心裡感到一陣緊縮,他心想,八成是劉天凱那個王八羔子又來報複他,他心中立刻湧起了怒火,他感到泥丸宮內微微一顫,一絲超微之力從泥丸宮湧出,瞬間便湧入了丹田,他丹田內的元力立刻變得充盈了起來。
這時,摔在地上的那個蒙麵人已經一個軲轆爬了起來。
薑思宇又擺好了架勢,他以為那個蒙麵人會繼續用棍子砸他,可是出乎他的意料,那蒙麵人一伸手摘下了頭套,薑思宇一看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這個人並不是劉天凱,竟然是鄭臣。
薑思宇一看是鄭臣,被氣得整個臉都扭曲了,他心想,“我和鄭臣不過就是在武館裡切磋了一場而已,我把你鄭臣打敗了,薄了你的麵子,就這麼點事兒,也不至於跑到大街上來玩命嗎?看來這個鄭臣的心眼兒可是夠小的。”
“薑思宇,你特麼逼得老子離開了猛龍武館,今天老子非讓你嘗嘗不懂規矩的滋味不可,你給我跪下!”鄭臣用短棍指著薑思宇惡狠狠地吼道。
薑思宇感到很無奈,他深吸了一口氣,向下壓了壓火氣,平靜地看著鄭臣說道,“我贏了你一場,多有得罪,如果你還想比試,我隨時在猛龍武館恭候。”
“還有我呐!”此時,圍著他的另一個蒙麵人一邊說,一邊摘下了頭套,薑思宇一看,大吃了一驚。
這個人竟然是劉天凱,薑思宇有點納悶,劉天凱是西城的混混,怎麼和北邊的鄭臣搭上幫了。
“哈哈哈!傻了吧?”鄭臣望著一臉驚異的薑思宇大笑道,“本來想先把你打趴下,再讓你給我們磕幾個頭也就算了。可是現在你既然還手了,就沒那麼便宜了!劉天凱,該你了!斷胳膊、斷腿你說了算!”
一個多月前,劉天凱在薑思宇的麵前吃過兩次虧,他在心裡多少對薑思宇有一些畏懼。不過今天他們來了四個人,而且手裡都帶著家夥。
他心想,這一次一定得把薑思宇打服了,否則他以後真的沒臉在蘭城混了。
他瞥視辣嘴地拎著短棍晃晃地向薑思宇走來。
“小兔崽子,今天你是想先斷左腿還是右腿?”劉天凱衝著薑思宇惡狠狠地罵道。
薑思宇一看這情況,他心裡明白,今天這一仗看來是要見血了,搞不好還得出人命。
想到這兒,薑思宇立刻做好了玩命的打算,他虛步躬身、緊握雙拳,拉開了架勢。
劉天凱一看薑思宇不示弱,他也領教過薑思宇的脾氣,他知道,不動真格的肯定是不行了。儘管他心裡有點發虛,但是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左手向後背一伸,從後背上摘下了一隻小盾牌套在了左前臂上。然後冷冷地看了薑思宇一眼,接著腳下突然發力,掄起手中的短棍摟頭蓋頂地向薑思宇的頭頂猛砸下來。
薑思宇雙眼緊盯著對方的短棍,瞳孔瞬時緊縮,對方短棍的運動軌跡立刻變得清晰起來,薑思宇知道對方手裡有盾牌,上半身很難找到漏洞,最為脆弱的地方應該是下麵的雙腿。
他想好了對策,猛地迎著對方衝了過去,當劉天凱的短棍距離他的頭部隻有半米時,他突然一偏頭躲過短棍,接著右拳向對方的麵門猛擊,對方急忙抬起左手的盾牌抵擋薑思宇的右拳。可是他沒想到薑思宇的右拳隻是虛晃一拳,打到一半就收了回去。此時,薑思宇迅速抬起左腳向劉天凱的膝蓋猛踹過去。
由於劉天凱的盾牌擋住了自己向下的視線,他沒有看見薑思宇下麵襲來的左腳,當他意識到對方聲東擊西時已經晚了,隻聽得哢嚓一聲響,劉天凱當場被踹得單腿點地,小腿和大腿的角度明顯地出現了畸形。
“啊!我的腿!”劉天凱慘叫一聲,扔下短棍和盾牌摔倒在地,雙手捂著膝蓋“嗷嗷”地狂叫不止。
圍觀的人都看明白了,劉天凱的腿被薑思宇踹斷了。
大家都沒想到,一個拿著武器的散手七級卻被一個赤手空拳的散手六級一招踹斷了腿,這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薑思宇可沒管劉天凱的死活,他知道今天這一仗就是要見血的,他快速地彎下腰,撿起了劉天凱丟下的短棍,毫不猶豫地掄起短棍朝著躺在地上狂叫的劉天凱的頭上砸去。
此時,圍觀的人都被嚇傻了,“這個小家夥怎麼這麼狠?難道真想打死人不成?”
就在薑思宇手裡的短棍距離劉天凱的頭還有半米遠時,一隻拳頭大小的風錘突然出現在空中,向薑思宇手中的短棍打來,一下子把薑思宇手中的短棍打偏了,短棍的棍頭“嘭”地一下砸在了劉天凱的肩頭上。
大家聽見“哢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看來劉天凱的肩膀又被砸斷了。隻見劉天凱的身子一歪,昏了過去。
薑思宇能感到,發出風錘的人就在周圍的某處,他急忙向周圍圍觀的人掃視。
隻見在劉天凱和鄭臣叫來的這幫人的外圍,站著一個麵容黑瘦的中年人,正冷冷地盯著他。
薑思宇感到,剛才那個風錘就是從這個黑瘦的中年人那裡發出的,難道這個中年人也是劉天凱和鄭臣叫來的幫手?如果真是的話,今天自己算是要徹底栽了。
“陳館主?”此時鄭臣突然看著那個消瘦的中年人冒出了一句。
中年人冷冷地看著鄭臣道,“鄭臣,你剛離開猛龍才不到兩周,就回來欺負猛龍的人,是不是有點過分呀?”
鄭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很顯然他對陳館主似乎是很懼怕。“陳陳陳……陳館主,嗬嗬……劉天凱叫我來幫忙我就來了,我也不知道劉天凱想對付咱們自己人,嗬嗬……。啊對……啊對……啊對不起呀!”鄭臣一時都嚇得有些結巴,他一轉身,對著跟他一起來的幾個人一揮手,喊了一聲:“趕緊撤!”
於是,幾個人一起抬著昏迷的劉天凱猖狂地逃走了。
薑思宇一看這些人都跑了,緊繃的神經略微鬆弛了一下,他看著幫他解圍的陳館主,他沒想到這人就是猛龍武館的館主成大年,他感激地對陳館主笑了笑,並微微一欠身道:“謝謝陳館主!”
陳館主冷冷地看著他點了點頭道:“到武館後,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說完,便轉身走了。
薑思宇望著陳館主離去的背景,無奈地搖搖頭,他心想,今天要不是陳館主出手,自己肯定一怒之下把劉天凱殺了。按照蘭城的規矩,一旦打死人,往往會引來對方所屬勢力的最猛烈的報複,今天多虧陳館主出手阻攔了自己,否則自己說不定會惹來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