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周後,薑嶽升正式回到軟件處二科上班。
不過這次回來是帶著光環回來的,孫科長馬上把他拉進了一個攻防實驗項目,把他分配在軟件優化組。
這一次他們要在試驗場測試的機器人是單兵偵查機器人,環境模擬的是城市巷戰,偵查機器人要偷偷潛入敵方區域向偵察兵一樣,對敵情進行偵查。
客戶發現以前的老版本有些問題,就是偵查機器人會過度地使用自毀功能。他們經過觀察,有很多場景還有逃生的可能,但是偵查機器人會誤認為已經陷入絕境,於是啟動了自毀程序,造成了不必要的損失。
薑嶽升以前在洪誌遠公司時研究過機器人的勇敢與恐懼的建模,所以他的第一反應是覺得會不會是危險模型設計得有問題,導致機器人總是過度地評估危險。
為了更多地掌握現場情況,薑嶽升決定先去測試場多觀察觀察。
他通過檢查機器人的運行日誌,發現機器人的危險評估算法似乎沒什麼大問題,那到底問題出在哪裡呢?
他向孫科長申請,調閱機器人的原始設計圖紙,他想看看這個機器人的自毀係統到底是怎麼設計的。
但是,檔案室的人拒絕了薑嶽升的調閱請求,理由是薑嶽升的級彆不夠。
薑嶽升很鬱悶,但是想一想自己確實還隻是研究員,遭拒絕也很正常。
他又請示孫科長,能不能在檔案室翻閱一下,不帶出來。
孫科長又向檔案室提交了薑嶽升的查閱申請,這次檔案室同意了。
薑嶽升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檔案室的閱讀室,監督他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工牌上寫著名字叫翁姆,他估計女孩可能是藏族姑娘。
他在翁姆的監督下,打開了偵查機器人自毀係統的設計圖紙,他看到了與他預想的完全不同的設計。
原來這個自毀係統有十幾個子係統組成,僅僅爆炸點就有四十多個,分布在機器人身體的各個部位。而且引爆係統也極其複雜,要經過十幾個前置條件才能引爆。
也就是說,要觸發自毀指令,隻是按機器人身上的自毀按鈕是不行的,還要滿足十幾個外部和內部條件。
薑嶽升懷疑問題可能就出在這十幾個前置條件上,於是認真地閱讀了兩遍,基本上把這十幾個引爆前置條件都記住了,才離開檔案室。
回到研究所,薑嶽升不停地在腦海裡回想那十幾條引爆前置條件,最終他認為,機器人的危險評估模塊並沒有過度評估危險,問題就出在這十幾條引爆前置條件上。
因為引爆前置條件設計得有問題,才導致了偵查機器人頻繁自毀。
晚飯後,薑嶽升一時興起,決定再去看看鍋莊舞,上一次就是因為去看鍋莊舞才讓他產生了靈感,解決了仿真魚潛航器的技術難題,而且鍋莊舞的灑脫和優美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於是他拉著姥姥來到了上次看鍋莊舞的那個藏族聚集小區。果然有一群藏族同胞在音樂的伴奏下正翩翩起舞。他和姥姥就站在一旁駐足觀看。
“薑嶽升!”
正看得沉醉時,他突然聽見有個女孩子的聲音在喊他的名字。
他急忙四處張望,看看是誰在喊自己。
突然發現他的右邊有一個花容月貌的藏族女孩,穿著藏袍、帶著禮貌,正笑盈盈地看著他。
“你不認識我啦?”對方笑著說,彎彎的眉毛向上挑起,兩綹頭發從兩腮垂下,一張臉就像一朵盛開的雪蓮花。
“哦……”薑嶽升終於想起來了,“是翁姆!”
“哈哈哈,你終於想起來啦。”翁姆說完,一轉身鑽進了跳鍋莊舞的隊伍,隨著隊伍翩翩起舞起來。
薑嶽升一下子被翁姆優美的舞姿迷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天在檔案室監督他查閱圖紙的女孩子會在這裡遇見。
那天可能是檔案室的燈光比較暗,再加上他當時被科研題目壓得心理壓力巨大,也沒心思想彆的。那天翁姆穿著工作服,就沒給他留下特彆的印象。
沒想到今天翁姆換上藏袍、帶上禮帽之後就像仙女下凡一樣。
“阿娘,一起跳吧!”翁姆過來請薑慧跳舞。
薑慧其實早就想下場了,一看翁姆請她,馬上跟著翁姆加入了隊伍。
薑嶽升真的還是第一次看見姥姥跳舞,沒想到姥姥的舞蹈細胞還真不錯,很快就學會了鍋莊舞的基本步法。雖然上肢的動作還不協調,但是跟著隊伍走還是沒問題的。
這天,薑嶽升正在家裡吃姥姥做的烤犛牛肉,突然看到左手假肢的報警燈在閃。
他急忙拿出手機,打開那個特殊的a,看到了一串文字:“你配合一下大魚計劃。”
三天後,一個外表很普通的眼鏡男來到他家,說自己有個大魚計劃,想與薑嶽升合作。
薑嶽升知道是上麵派來的,於是就跟著那人來到了一家咖啡館。
兩人要了咖啡之後,那人從兜裡掏出一個煙盒放在餐桌上,從煙盒裡射出一道光,在桌麵打出了一行字。
“薑先生,那些想綁架你的人一直在尋找你,我們掌握了他們的一些線索,想讓你配合一下,引誘他們出來。”
“哦……”薑嶽升衝那人微微點頭,表示願意配合。
那人喝了幾口咖啡就走了。
幾天以後,那人給薑嶽升送來一個請柬,約請薑嶽升去武漢參加一個ai技術展覽會。
薑嶽升按照會議議程訂了酒店和火車票,便向領導申請離開基地。
在展會期間,薑嶽升一直提心吊膽,不知道抓他的人會在什麼時候、以什麼方式出現。可是三天的展會一眨眼過去了,也沒有人來抓他。
他隻好坐上從武漢到息寧的真空管道動車,準備在息寧轉車到拉爾薩,再從拉爾薩坐飛機到師泉河。
可是他在息寧轉車時,息寧到拉爾薩的真空管道動車因故障停運了,他不得不改乘息寧到師泉河的飛機。
飛機上的人不多,因為師泉河的人口很少,這個航班三天才飛一次。
當飛機飛到一半時,一個乘客突然開始嘔吐,然後暈倒了。
乘務員一時有點發懵,緊急呼叫機長,就在機長打開駕駛室艙門的一瞬間,坐在公務艙的一位乘客突然躍起,飛身撲向機長,用身體擋住了即將關閉的駕駛艙門,然後快速地鑽進了駕駛艙。
與此同時,又從後麵衝上來兩個年輕人迅速地把機長按倒在地。用陶瓷刀架在了機長的脖子上。
“都彆動!”一個年輕人惡狠狠地向乘客喊道,同時揮舞著手中的陶瓷刀嚇唬大家。
很快,機艙裡安靜了下來,看來劫機分子已經控製住了飛機。
“請所有乘客放下遮陽板!否則格殺勿論!”劫機分子發出了命令。
空姐們習慣性地前後檢查了一遍,確認一下是不是所有的遮陽板都放下了。
薑嶽升歪頭掃了一眼舷窗外就要落山的夕陽,“啪”地一聲放下了遮陽板。
飛機大概又飛了三個多小時後開始下降了。
大約二十分鐘後,薑嶽升聽見了放下起落架的聲音。不一會兒,飛機機輪與地麵劇烈地衝擊了幾下之後,慢慢地平穩了。
駕駛艙門打開了,一個劫匪拿著陶瓷刀推著駕駛員出來了。
“這t是錫蘭嗎?”劫匪氣憤地問他的同夥。
他的同夥急忙拉開遮陽板,看見了候機樓上的兩個字:
“阿麗”
“草!怎麼是阿麗?!”
就在這時,幾個坐在商務艙的旅客突然站起來,從腋下拔出了激光手槍對準了幾個劫匪。
“都彆動!”
幾個劫匪一看,自己手裡的陶瓷刀怎麼能跟激光槍比?於是都乖乖地舉手投降了。
“我明明看著飛行目的地是錫蘭呀?”衝進駕駛艙的那個劫匪在經過另一個劫匪身旁時還不停地解釋。
薑嶽升打開遮陽板,看見飛機外麵圍了四五輛軍車,幾十名全副武裝的軍人把飛機圍在了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