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口。
江年把鑰匙扔給了趕來的周玉婷，並率先進了學校，後者則選擇直接回家。
高三樓燈火通明，他輕車熟路上樓回了教室。
正值第三節晚自習。
張檸枝抬頭看了從教室門口進來的江年一眼，不由微微皺眉，心道撒謊精。
隻說了上午要請假，結果晚自習請假不告訴自己。
如果是彆人，她會覺得對方隻是懶得和彆人說。但如果是江年，肯定是偷腥貓！
江年有些懵，剛回來就被張檸枝瞪。
擦，自己也沒玩原神啊？
枝枝不讓進，他隻好從講台另一邊繞過去。走到了李華位置邊上，兄弟我有點急。
「我進一下。」江年就要伸腿。
「等等！」李華擺手，攔住了他，「根據三班反南通法，你有點越界了。」
隻能說，吊人的腦回路都是一樣抽象。
江年然，收回了腿。
「踏馬的，這都被你發現了。」
於是江年再次從張檸枝那邊進，枝枝不出意外的心軟了。讓出了位置，給他進了一次。
「你下次彆從我這進！」她不滿道。
「okok！」江年點頭。
女人說話反著聽，男人說話用小頭聽。沒檢測到關鍵詞，通通可以忽略不計一般來說，高中生也是這樣。
和女生鬨矛盾，對方要是禮貌起來了。那完了，對方指定是生氣了，該哄就哄。
如果是男生，往往相反。
禮貌=等於陰陽怪氣，打一頓就好了。冷著臉就彆去惹了，湊錢請個大保健吧。
他在座位上坐定，拿出了一套試卷其實臨時抱佛腳，用處已經不大了。離大聯考隻剩一天時間，心情反而更重要。
俗稱狀態。
他也想過要不要報複狠狠報複劉飛鵬，但轉念一想。一報還一報吧，考試心態重要。
不還回去，過了這一茬心態缺了一環。但盛澤洋在，報複過頭，也不利於心態圓滿。
更重要的是，周玉婷昨天告訴他，劉飛鵬也作弊了。而且是組織作弊，賣了答案。
怎麼說呢，希望他明天一切都好。
江年盯著試卷上的油墨微微出神，默默回想這一個月以來的收獲。
自從上次有水份的十八縣聯考之後，係統幾乎隔幾天開啟一次。
一個月下來爆了不少錢，如今存款已經來到了三十萬大關，還不包括添置的物品。
從前女友枝枝，到前女友宋細雲。他也算是爆了一些視頻碎片，獲取了不少信息。
他在家長會的時候見過枝枝父親一麵，看起來像是那種會給自己一張銀行卡。
然後不耐煩的揮手，讓自己有多遠滾多遠的人。
嘻嘻，正好拿錢私奔。
結合係統透露的信息，基本可以斷定。枝枝家人並不喜歡窮小子，或是沒前途的人。
姻緣主題暫定為：家世。
宋細雲的時間線則更早一些，在大學畢業前。比認識枝枝更早，屬於是第？
個前女友。
至於為什麼不標第一個，主要是他也不確定。
不過這也側麵印證了一個事實，自己要是不好好學習，以後就隻能靠臉吃飯了。
他暫時將宋細雲的姻緣主題定為：貧窮。
至於徐淺淺，係統給了不少任務。獎勵也不少，也有記憶，但最後就是無法圓滿。
他想了想，暫時將姻緣主題定為：事業。
拋開前妻不談，一段段姻緣皆落空。無論是貧窮還是家世，亦是事業，他都沒有。
一個個巧合，或是一個個錯誤的選擇。以至於最後積重難返，處處皆是遺憾。
如果加上前妻，那麼主題就是：中年危機。
彆人是以史為鑒，他是以未來為鑒。
那麼這三個主題也是他將來為之努力的三個方向，解決辦法也簡單，考大學做任務。
現在說事業未免有些遙遠，即使上了大學也不是立馬就有事業，創業也是個坑。
總之隻要情況往好的地方發展，就是上進。
除此之外，係統刷新了一個新的技能。
【驗算】。
滿打滿算，他已經有四個技能槽了。【治愈】、【釣魚】、【精準】、【驗算】。
越看越像是考公聖體。
能說會道，有錢，身體棒，超能力傍身。不說官運通達，至少也是平步青雲。
指不定哪天，縣委辦就多了一個他，
在團結同學方麵，他這個月也略有建樹。和班上大部分同學，多少有點交情。
敬愛師長方麵，他也略有心得。
和三個任課老師的關係都很不錯，其他幾個不是太熟。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六百一十分。
隻要在後天的大聯考取得成績，哪怕十二月份考差了，或是期末波動一些也無所謂。
在老師眼裡，高光=有能力，隻是不上心。
況且，他已經晴寶的關門大弟子了。也迫切需要一份答卷，突破六百築基大關。
可以這麼說，和江年有關的人，都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作為十一月的答卷。
江年正出著神，肩膀被人拍了拍。
「嗯？」
他轉過頭，發現拍他的人是班長。
李清容今天穿著一件卡其色外套，內搭一件高領的黑色毛衣，胸前高高鼓起教室透亮的燈光下，她無死角的清冷五官，在黑色毛衣的襯托下更顯得皮膚白皙。
她眼眸溫潤，看了一眼江年。聲音並沒有什麼情緒起伏。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去哪了？有酒味。」
班長，好強。
張檸枝不由轉頭，心道要是自己問江年。肯定不好意思直接問，畢竟自己又不是班乾。
即使是同桌，出於關心的目的也隻能做有限的詢問。
到時候他肯定又要拉拉扯扯，然後轉移話題。敷衍敷衍，然後就不了了之。
班長就不一樣了，好直接。
江年愣了一瞬，決定半真半假的說。
「出去玩了。」
和誰？
張檸枝豎起耳朵聽，在心裡小聲道。
然而這句話並未出現，班長壓根沒問那麼多。
「ktv，有個同學生孩子了。」江年卻主動交代，「所以，請我們幾個人聚了一下。
張檸枝感覺腦子要燒壞了，為什麼生孩子要去ktv慶祝？
李清容隻是嗯了一句，沒再過問其他。
最後一節晚自習。
江年想起來，物理冊子該還給餘知意了。於是拿出一節晚自習時間，又細致看了一遍。
做題？
現在做題隻是為了保持手感，對他而言意義並不大。
不止是他，班上其他人也紛紛選擇開始複習。畢竟是六市大聯考，能看到市區排名。
堂堂天驕，誰沒點驕傲在身上？
更何況這次的對手，除了應屆生也有往屆生。老劉特意提了，往屆生也將納入排名。
老劉的意思是排名更全麵，畢竟人家高考也是會參加的。
但在三班人眼中，他們理解的意思是。飛升失敗的奧賽老妖怪，即將重返鎮南大陸！
列仙又要降臨。
不止曾經的奧賽老妖怪參與了複讀，d棟大樓裡還有一類人，大學高考生。
有人上了個985，覺得專業不好。轉專業太麻煩了，學校也不太行，於是回來複讀。
這屬於域外天魔。
江年聽說，有一個複旦大學、一個西北農林大學、以及浙大化學係跑回來的複讀。
這還隻是聽說的，沒聽說的就不知道了。
臨近放學十分鐘時，教室逐漸變得嘈雜。李華伸手拍了拍江年，一臉嚴肅道。
「後天回家閉眼睜眼，天亮了就是周五，四舍五入，明天就聯考了。
「哦。」江年警了他一眼，「然後捏？」
「我的英語怎麼辦？」李華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一分英語，難倒英雄漢。」
江年嘴角抽了抽，「宇智波都滅族了，你踏馬開眼了？」
「臥槽」李華有點破防了，捂著眼睛大叫，「我的眼睛，有可能一覺睡醒開透視嗎？」
江年道，「如果你真開了白眼，記得看看我的。」
「草，你踏馬真變態啊！」李華受不了，又問道，「全英語對話，能快速背單詞嗎？」
聞言，江年沉默了幾秒。
「要不，現在試試？」
「行啊。」李華欣然答應。
幾分鐘後。
江年和李華的英語水平原封不動，但是手語水平突飛猛進，已經可以無障礙溝通了。
「赤石，這不是白費勁嗎？」李華泄氣了。
張檸枝看不下去了，提議道。
「組長，你平時可以寫英語小卡片。沒事的時候拿出來背一背，會有用的。」
「沒用，我倒是有個主意挺適合李華。」江年嘴角微咧，「給 發英語單詞聊天，好用一萬倍。」
李華懵了，旋即意識到了江年口中的指的是誰。
「赤石赤石！」
「華啊，你幫規背得不錯。」江年笑嘻了，「那我問你，那我問你，和組員「赤石！」李華發出尖銳爆鳴。
晚自習放學後。
江年把物理冊子還給了餘知意，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打底，酥胸豐盈鼓漲青春的身體散發著生動韻味，嬌而不魅。
身材像是韓漫裡的女大學生，不過服裝並未那麼大膽。而是中式高中的衣服，韓漫身材。
他也沒看幾眼，招招手就打算走。
「拜拜。」
「等等。」餘知意叫住了他，正色問道，「我qq給你發消息了，你怎麼不回我？」
聞言，江年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哦借生物資料，誰家好學生天天看手機。在這等著，我現在給你拿。」
餘知意看著江年離開，不由嘀嘀咕咕。
「誰家好學生天天看來看去，眼晴一點也不老實。臉皮城牆做的吧，還好學生！」
不一會，江年去而複返，把一疊生物試卷遞給她，其中並不包含晴寶的定製卷。
更多的還是筆記，以及各種心得。
兩人這算是互幫互助，餘知意在生物這一門學科上也是弱勢，與江年也算是同門。
互相交換資源，也算是同門互助。
「你剛剛嘀嘀咕咕什麼呢？不會在罵我吧？」
「怎麼會呢？」餘知意笑得有些心虛，轉移話題道，「你餓了吧，快回家睡覺吧。」
「哎你踏馬的！」江年一指她。
辱年警告。
江年與徐淺淺走在回家的路上，披星戴月而歸。
路燈下，兩人的影子無限拉長。
「江年，我餓了。」徐淺淺背著書包，手揣在兜裡，「我想吃米果，可以嗎聞言，他眼皮直跳。
「吃吃吃，就知道吃，不得胖死你！」
米果在街上是沒得賣的，炒粉攤子最多賣點年糕。米果隻有在北門才有，其次
家裡。
米果和年糕差不多，吃起來味道不一樣。但這玩意不好保存，即使放在冰箱裡也會發黴。
最好的保存辦法隻有兩個，一個是密封真空保存，一個是浸在草木灰水的大缸裡。
徐淺淺家有真空保存的米果，而江家冰箱裡有輔菜。
眼看著快到巷子口了，繞路去北門買拌米果顯然不現實，隻能自己動手做了。
而且，徐淺淺嘴巴很叼，這斯隻吃煮的米果。
「我又不胖，再說了。」徐淺淺據理力爭，「我就是突然想吃，不行嗎？」
「滾滾滾，夢裡吃吧。」江年不想動，敷衍道，「我是你家廚師？啥也不乾就開火？」
街上的冷風一刮，夜色深沉。
徐淺淺更想吃熱乎乎的煮米果了，一想起那個味道，口腔裡不自覺分泌口水。
這幾天，為了備戰大聯考。
她差點把自己精力榨乾了，一個勁的猛學。直到考前一天這個關口，這才停下。
徐淺淺感覺，自己離完全勝利隻差一口米果湯。
「你做嘛，做嘛做嘛。”
江年了她一眼，也是服了。這人為了吃上一口好的，也是夠拚的，不過自已意誌堅定。
「彆想了，狗都不做。」
徐淺淺也是服了，兩人已經鑽進了巷子裡。眼看著離家越來越近，她不由了腳。
「好哥哥，就給人家做嘛？」
路燈下。
江年的腳步停住了，整個人處於停滯狀態。
他轉頭，見路燈下的徐淺淺，眼晴裡仿佛有水色蕩漾，底線瞬間就被拉低了「其實狗是人類的好朋友。」
徐淺淺眨了眨眼睛，目光盈盈的望著江年。
「嗯嗯。
徐家，廚房裡。
江年將切好的蒜苗扔進鍋裡，熱氣氮氬。
手機叮的一下，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