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薑蒔趁中午的時候去給宋星黎挑了個包。
送到裴知垏辦公室後,顧澤打來電話。
薑蒔一聽有了媽媽的消息,立馬又拿著鑰匙出了辦公室。
這次的消息是顧澤好友給的,南方一個小鎮上,有人見到過跟薑蒔媽媽很像的女人。
這些年這種消息有很多,但是精確到某個地區的還是第一回。
薑蒔心裡燃起希望,詳細的詢問了情況後,第一時間訂了去南方的機票。
在尋找媽媽這件事上,她一刻也沒有放棄過,哪怕隻是丁點希望,她也不會放棄。
裴知垏聽說薑蒔要請長假,有些詫異。
薑蒔心情很好,難得耐心的解釋:“我要去找我媽媽。”
薑蒔媽媽的事,裴知垏多少聽說過一些。
當得知有了消息之後,他也挺高興,“幫我也訂張票,我陪你一起。”
這次輪到薑蒔訝異了,“可是你走得開嗎?公司怎麼辦?”
薑蒔並不確定能不能找到媽媽,也不知道要去多久。
裴知垏安撫她:“去個幾天不要緊,有劉副總在,還有爺爺,要是有急事,我再趕回來。”
薑蒔心裡多少有些感動,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似乎還不錯。
她點頭說好,“那這兩天把事情安排一下,我們後天出發。”
其實要安排的工作也沒那麼多。
回去後薑蒔叫來部門的幾個人,告訴了她們她要休假的事。
又留下主管簡單的安排了下,剛把人打發走,商序的消息來了。
“姐姐在乾嘛呢?”
“好久沒聯係了,想我了沒?”
薑蒔回了個無語的表情。
商序又發來消息。
這次倒沒那些亂七八糟的,而是問她:“這兩天有沒有時間呀?想找你吃飯。”
薑蒔想都沒想回了個“沒有”。
商序問:“為什麼?”
未免他沒完沒了,薑蒔直接告訴他要去晏城。
那頭果然沒了動靜。
不過到了晚上,他又問了一句:“什麼時候去晏城啊?什麼時候回來?”
薑蒔想了想:“明天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
這次商序倒沒再追問,發了個“一路平安”過來。
航班訂的第二天中午。
一早裴知垏先去了趟公司,快到中午的時候給薑蒔打來電話。
“機票改簽到明天吧,我有點事。”
有事?
薑蒔一愣。
“什麼事啊?”
那頭頓了一下。
“星黎生病了,我去看看她。”
薑蒔:“...”
薑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小心眼了,這個時候不受控製的火氣上湧。
她見著聲音問他:“她什麼時候生病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你是不是告訴她要陪我去晏城?”
裴知垏沒接話,薑蒔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現在要出發去機場了,你要去就直接去,不去就算了。本來我也沒打算讓你陪。“
薑蒔說完就掛斷電話,完全不給裴知垏多說一個字的機會。
她想不明白裴知垏到底怎麼回事。
為什麼兩人每次關係稍微緩和一些,他就自己親手敗光好感?
飛機顛簸一路,兩個多小時後停在晏城機場。
薑蒔一早訂好了酒店,她打去電話,那邊很快回複:“接車司機馬上就到,您稍微等一下。”
薑蒔說好,拎著行李箱走到旁邊。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薑蒔扭頭,是個中年女人。
“小姑娘,能不能借你手機給我打個電話?”
薑蒔防備心重,站著沒動。
女人趕緊補充:“我手機找不到了,打個電話聽聽聲音。要不我告訴你號碼,你幫我打。”
薑蒔點了下頭。
女人報出11位數字。
打過去之後,女人很快從背包夾層找到了手機。
“太感謝了小姑娘。”
接連的道謝聲,薑蒔放鬆下來。
笑著說了聲“不客氣”,這時接機的車也到了。
薑蒔拎著行李過去,司機立馬下來幫忙。
十幾分鐘後,車子停在酒店樓下。
“您好,請出示證件。”
前台小姑娘的聲音客氣禮貌。
薑蒔低頭去拿證件,卻發現提包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
???
薑蒔愣了一瞬。
飛快的翻了翻。
彆的東西都還在,隻有錢包不翼而飛。
她猛的想起借手機的女人,心裡大叫不妙。
最近新聞上報道過各種新式詐騙手段,其中一個就是聲東擊西。
她還真沒想到剛到晏城就出這種事。
立刻暫存了行李,叫車去了附近的警局。
最近晏城出了好幾起這種案子。
一番筆錄之後,值班民警幫她開了臨時身份證明。
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
大雨傾盆而下,將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層雨霧之中。
薑蒔從中午就開始趕路,這會兒早就筋疲力儘。
她掏出手機準備回叫車酒店休息,卻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了機。
晏城不算個大城市。
午夜之後路上行人車輛寥寥。
更何況是在這樣的雨夜。
薑蒔帶了傘,卻放在行李箱裡。
她猶豫著要不要去警局借把傘,或者去給手機充個電,這時一輛車子緩緩在麵前停下。
“商...商序?”
薑蒔有點訝異。
此時雨似乎比剛才還大了一些。
一陣風過,吹得薑蒔打了個寒顫。
商序拿著傘下車。
看著有些狼狽的薑蒔,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傘下。
薑蒔錯愕的抬頭。
下意識問:“你怎麼來了?”
商序皺眉:“怎麼不接電話?”
薑蒔看了眼黑著的屏幕,有點無語。
商序這才意識到,原來她的手機沒電了。
商序沒再說什麼,拉著她塞進車裡。
他從另一個方向上車後,對司機報上了酒店地址。
車裡開了暖風。
與外麵冰涼的秋雨形成鮮明對比。
薑蒔的身體逐漸回溫,腦子也慢慢清醒過來。
“你怎麼來晏城了?來找我?”
商序看了她一眼,“不然呢?”
但是來之前他隻是想跟著看看,沒想到她會遇到這種事。
不過幸好他來了,不然這天氣,她手機又沒電了,還打不到車,總不能徒步走回酒店吧?
薑蒔沒見過商序臭臉。
記憶裡他似乎總是笑眯眯的,叫她姐姐,露出兩顆虎牙。
此時卻板著臉,一言不發。
周身仿佛被什麼籠罩住,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令薑蒔莫名有些害怕。
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
好在警局離酒店不遠。
十分鐘後,車子緩緩停下。
商序脫下外套給薑蒔披在身上。
下車的時候卻看到前台那裡坐了個人。
見到兩人進來,徐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