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序還要去準備比賽。
隻跟薑蒔說了幾句話,便被隊友叫走了。
薑蒔這才收回視線。
扭頭卻見不遠處裴知垏正從車上下來。
她並不知道裴知垏會來,因此愣了愣。
錯愕間,林聽晚從副駕駛走了下來。
“阿垏,你快看啊,咱們學校跟以前變化好大。”
那天裴知垏的話,讓薑蒔有一瞬間的感覺。
裴知垏跟林聽晚會不會因為白氏而破裂。
可是當兩人一起出現的時候,那種感覺就被薑蒔推翻了。
薑蒔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直到桑也過來,她才回過神。
“今天有媒體在,麻煩你低調一點,這種場合彆惹麻煩。”
薑蒔的視線落在裴知垏身上,警告的意思很明顯。
林聽晚一聽就不樂意了,立馬接話道:“我們是臨時決定回母校看看的,並不知道有活動。你放心,我們隻是在校園轉轉,不去比賽現場。”
薑蒔一個冷眼掃過去,嚇得林聽晚一個哆嗦。
在此之前她沒怎麼把薑蒔放在眼裡。
可是那天那杯熱水卻讓她心裡產生了恐懼。
她一直記得薑蒔最後那個笑容。
也第一次發現,這個薑蒔,一點也不好惹。
薑蒔沒理會林聽晚,等到裴知垏給出答複之後便帶著桑也離開。
走的遠了桑也才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忍不住嘀咕。
“裴總也真是的,這種場合帶著彆的女人招搖過市,這不是打薑經理的臉嘛!”
薑蒔沒作聲,溫吞的笑了笑。
她被打臉的次數還少嗎,似乎也不差這一次。
兩人達到體育館的時候,李既明已經致詞完畢。
還有幾位領導相繼登台後。
隨著啦啦隊退場,很快迎來了萬眾矚目的表演賽環節。
薑蒔對籃球並沒有什麼興趣。
要不是答應了商序,她早就走了。
一旁的桑也倒是興致盎然。
薑蒔笑了笑,拿著包起身去了洗手間。
她好像要來例假了。
頭有點疼,小腹也隱隱下墜。
去洗手間墊了個護墊,出來的時候一個中年女人站在鏡子前。
薑蒔看她有點眼熟,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直到女人出聲,她才猛的想起來。
這不就是那晚跟商序拉拉扯扯的那位。
女人也正看著薑蒔,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
上下打量了許久之後,試探著叫她:“小...蒔?”
薑蒔有點納悶兒。
那天匆匆一麵,她不記得這個女人有看到她的臉。
而且就算打過照麵,應該也不至於知道她的名字吧?
難道是商序告訴她的?
薑蒔頓了頓,勉強擠出個笑容。
女人見狀衝過來,一把拉住薑蒔的手。
她的動作很突然,薑蒔被嚇了一跳。
剛想抽出來,就聽女人聲音激動說道:“小蒔,我是林鬱禾啊,你不記得了嗎?”
林鬱禾?
鬱禾阿姨?
薑蒔愣住,猛的瞪大雙眼。
說起林鬱禾,已經是很久遠的記憶了。
那時候薑蒔還很小。
林鬱禾經常過來找媽媽聊天。
那會兒薑蒔不知道什麼叫出軌。
隻知道總會聽到林鬱禾跟媽媽說她想離婚,原因是老公出軌。
她們這個圈子。
這種情況其實屢見不鮮。
很多太太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偏偏林鬱禾不肯。
在大鬨了幾次之後,最終得償所願。
最後一次見林鬱禾的時候,薑蒔十五歲。
林鬱禾帶著兒子糖豆來跟他們道彆。
林鬱禾的娘家在晏城。
離婚後她什麼都不要,隻爭取了兒子的撫養權。
那天糖豆哭的挺凶。
圓圓滾滾的小人兒,拉著薑蒔的衣角,一直叫“姐姐”。
**歲的孩子,已經知道什麼叫離彆。
也知道這次走後,也許就再也見不到經常一起玩的姐姐。
...
從回憶中醒來,薑蒔才重新掛上笑容,恭恭敬敬喊了聲:“鬱禾阿姨。”
媽媽的朋友不多。
鬱禾阿姨算一個。
媽媽失蹤後,她還往薑家打電話問過。
隻是可惜薑蒔那時候沒在家。
林鬱禾欣慰的點點頭。
拉著薑蒔的手,卻忍不住掉了眼淚。
她之所以一眼認出薑蒔來,完全因為跟她媽媽長得很像。
隻是這位好友,至今下落不明。
林鬱禾問薑蒔來江大的原因。
薑蒔笑笑。
把裴氏讚助高校聯賽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林鬱禾倒沒多意外。
她雖然回江城不久,卻第一時間去過薑家。
薑知遠把薑蒔結婚的事告訴了她。
原本就算不碰上,她也打算忙過這段時間去看看薑蒔。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
薑蒔的手機響了起來。
桑也打來電話,問她在哪裡。
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裴知垏讓她問的。
薑蒔擰了擰眉,問她:“什麼事?”
桑也頓了頓:“裴總沒說。”
薑蒔怕裴知垏找她是因為工作,看了林鬱禾一眼,“我一會兒就回去。”
掛斷後,林鬱禾立馬說道:“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我沒關係。”
薑蒔抱歉的笑笑,遞了張名片過去。
林鬱禾也報上自己的手機號,薑蒔存好之後,才匆匆離開。
會場裡,裴知垏獨自一人坐在那裡,薑蒔掃了一圈兒沒看到林聽晚。
坐下後,問他:“找我什麼事?”
裴知垏看她一眼,反問:“去哪兒了?”
桑也見薑蒔回來才挪著坐到兩人身邊。
一瓶水遞給薑蒔,薑蒔剛要接,卻見裴知垏看過來。
她想了想,把水遞過去。
“遇到位阿姨,媽媽以前的朋友,跟她聊了一會兒。”
裴知垏輕點了下頭。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瓶蓋上一擰,而後把水遞到薑蒔麵前。
薑蒔愣了一下,這才接過。
“那位呢?”
裴知垏當然知道她指的是誰,接過桑也再次遞過來的水,他的視線平視著賽場的方向。
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才說:“接了個電話,有事走了。”
薑蒔有點意外。
林聽晚走了他怎麼還在這兒?
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