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村長分開之後,林小蝶看著周圍的一切都稀奇。
“小蝶,你沒來過鎮上嗎?”
小蝶點點頭,又搖搖頭。
她激動道:“我來鎮上的次數掰起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以前都是爹帶著大哥二哥,他們怕我被拐了,就從來不帶我。”
林青溪這才回憶起以前,似乎她和林小蝶都是很少來鎮上。
原主在這個家裡更受寵,所以原主的哭鬨很有用。
不過也比小蝶多了幾次進城裡的機會罷了。
“姐,我們去哪兒?”
林青溪指了指人多的集市:“去找個大酒樓。小餐館可買不起我們的味精。”
找人隨便打聽都能知道這鎮上最出名的最大的酒樓叫墨韻樓。
文人騷客的聚集地,也是他們鎮上有錢人才會去的地方。
找到了後廚的位置,她過去敲了敲門。
門被人打開,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男孩望了出來。
“你們找誰?”
林青溪露出一個招牌笑容:“找你們大廚。”
她出門之前把一罐味精分了小罐子裝了,現在都在小蝶背著的背簍裡。
她拿了一小罐遞到了小孩哥的麵前。
“這是一種新的調味品,叫味精。可以有提鮮的作用,讓菜變得更香更好吃!”
小孩哥饒有興致的用手沾了一點,看起來還有些像個行家一眼抿了抿。
“這味道確實不錯啊。進來吧。”
“多謝,敢問小哥如何稱呼?”
他高傲的仰著頭看著林青溪:“叫我小德就行了。”
“小德大哥,您好,我叫林青溪,這是我妹妹林小蝶。這個是我們家裡自己做的。”
小德一聽她喊了一聲大哥,人就飄了起來,得意的問:“這是怎麼做的啊?”
林青溪連忙搖頭:“這可不能說。是商業機密。”
小德“嘁”了一聲,帶著他們到了後廚裡麵。
一個壯漢正手裡提著一把菜刀,卻指揮著周圍的其他廚子乾活,看起來像是誰要偷懶就拿手裡的菜刀砍誰的模樣。
小德得意地指著壯漢道:“那就是我師父,這個墨韻樓的老板,知道了嗎?”
林青溪連忙裝作有些驚訝道:“原來是小德哥的師父,真是失敬失敬,敢問如何稱呼?”
小德看到她一聽自己是老板的徒弟就變得受寵若驚的,嘴裡笑嗬嗬說了一句:“土包子。”
不過他還是接著道:“他叫王大勺,不過他更喜歡彆人叫他王老板。”
林青溪輕輕拉了拉她,低聲道:“咱們賣東西要微笑。你彆說話,我來就行了,你隻負責笑。”
林小蝶聽了姐姐的話,勉強露出了一個微笑。
廚房各種鍋碗瓢盆的碰撞聲音讓整個環境都很吵鬨,所以王大勺不得不大嗓門跟他們說話,看起來這個人就更凶了。
小德大喊:“冤枉啊,師父。她們是來找你的。”
“我?”
王大勺的目光朝著姐妹二人掃了過來。
小蝶嚇得連忙往林青溪的身後躲。
林青溪卻看著王大勺,依然是一副招牌笑容。
“王老板,我是想問問您這裡收不收調味品,這個叫味精。可以把食物提鮮的!”
小德連忙點頭:“師父,我剛嘗了一下,味道確實不錯啊。”
林青溪連忙笑嗬嗬點頭:“是啊。不管什麼菜,隻需要一小勺,保證味道更鮮!”
王大勺鄙夷的看了一眼了林青溪:“怎麼?你對我們墨韻樓的廚藝有意見?還對我們墨韻樓的廚子廚藝指指點點了?這裡是我們男人的地方,你們女人少來沾邊!”
林青溪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
她按壓住心中的怒火,心裡安慰自己:這是顧客,這是顧客,他現在是上帝,不能撕了他!
“我們對你們墨韻樓的廚子自然是沒什麼意見的。隻是,用了我們的味精,可以讓菜變得更優秀不是更好嗎?”
王大勺哈哈大笑道:“婦人之見!我墨韻樓就是咱們鎮上最出名的酒樓,不管是誰家辦事都會來請我們家廚子。就連上次縣老爺的娘六十大壽,我們墨韻樓都關門了三天!你覺得我們這實力還用得著用你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讓菜更好吃?”
林青溪有些不悅地看著他:“你做菜的時候不放鹽?這個就跟鹽一樣,怎麼能說是歪門邪道呢?人們總是不會喜歡一成不變的東西,就算是做的再好吃的廚子,總是一個味道始終會吃膩的。多加一些調味料,把味道變得更好吃,不是挺好的?”
王大勺不耐煩的朝著他們做了一個趕人的動作:“去去去!彆妨礙我們男人乾活!這地方也是你們女人該來的?趕緊回去帶娃,彆學人家做什麼生意!我們墨韻樓的菜會被人吃膩?嗬嗬,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吃膩了他們也沒其他地方去!”
林青溪這下子是真的怒了。
“什麼叫這個地方不是我們女人該來的?這不是廚房嗎?”
王大勺揚起高傲的頭把他們趕出了廚房,到了酒樓後院門口。
“這男人乾活的地,就不該你們女人來!就是晦氣!怎麼了?”
林青溪氣笑了。
她把手裡的味精交到小蝶的手上,對著王大勺吼了起來:“自古以來都說女人不適合乾這個不適合乾那個,就是得在家做飯帶孩子。現在我到廚房裡來了,這酒樓的大廚還說我們女人不適合待在廚房了?女人做的飯菜都是晦氣了,那你從小吃晦氣長大的?難怪一口一個晦氣從嘴裡吐!”
王大勺聽了也怒了:“你女人能顛得起勺,拿得動菜刀嗎?”
他朝著林青溪比劃了一下自己手裡沉重的菜刀,聽著他指尖碰撞刀刃的聲音感覺都有一斤半了重了。
林青溪鄙夷一笑,伸手朝著他的手腕打了過去,他手一鬆,這菜刀就落入了林青溪的手裡。
她撿起旁邊竹筐裡堆的蘿卜,朝著天上扔,蘿卜落下的同時,她手裡的刀也落了下來,這蘿卜被她一切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