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徒兒七仰八叉躺倒在各處,因為太過疲憊,導致都有些睜不開眼睛,也就不在意自己是何姿態了。
許陽掃了一眼,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當看到始作俑者小紅鸞,沒有閉上眼睛,神色看起來有些不服氣時,他輕輕摟過她的纖腰,貼耳道:
“好姐姐,要不要……”
姬紅鸞臉紅如霞,根本不敢應聲,瞬間閉上眼睛,含糊不清道:
“彆找本宮,本宮累了……”
“這就累了,好姐姐,似乎也不太行嘛……”
許陽故意嘲諷道。
若是擱在平常,姬紅鸞肯定不服,但經過了一天一夜,她就算再不服氣,也是有心無力,因此,隻能當沒聽見許陽的話,也不太敢出聲,生怕讓這孽徒感覺自己留有餘力,那可就糟糕了。
見小紅鸞服軟了,許陽心情變得很好,拍了拍她,然後,跟眾人分彆說了幾句貼心話,便離開了。
距離仙驕盛會開啟還有一段時間,許陽便在這期間內,跟姬家族人,在秘境之中,沉心修煉,時不時的跟姬家仙驕論道,使得自己的境界有了一些提升,雖然幅度不大,卻也讓他提升了一個小境界。
而在許陽修煉的時候。
姬家四祖曾來尋過他,告知他一些外界的消息,談及他在第三天域所做下來的事,影響很大,傳播甚廣,甚至就連第二天域都人人皆知了,且那位掌控‘天軍’的貴人,向整個九天發布通緝令,要抓捕許陽,檢舉者大大有賞,而包庇者若是被發現,則會被處以極刑,並且會禍及族人。
對此,許陽詢問姬家四祖,他會不會牽連到姬家,若是牽連到,他可以隱姓埋名,就此遠遁。
姬家四祖卻讓他放心,姬家雖然衰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若是那個‘貴人’敢找上門來,必讓他得到終身難忘的教訓。
根據姬家四祖自信滿滿的姿態推測,許陽認為,可能在某處姬族埋葬著仙帝,隻是這仙帝壽命無多,不能隨意出手,但若真到了家族危亡之際,壽命無幾的老仙帝便會破棺而出,為家族征戰強敵!
又過了幾日。
第二天域變得極其不平靜,天軍的人自更高天域降臨,來勢洶洶,一副要將整個第二天域翻個底朝天的姿態。
因為第二天域的域主,靠山並不太強,所以天軍一來,該域主就成為了傀儡,被當成了提線木偶,他所發出的任何指令,都代表著天軍的意誌。
……
“大人,整個第二天域,都被翻了個底朝天,根本就沒有您要找的人,您看?”
第二天域域主躬身,神色卑微,語氣諂媚看向天軍來人,請示道。
“真被翻了個底朝天?”
天軍來人眼高於頂,根本不將域主放在眼裡。
“我看不然吧!”
他指著地圖上的某一處,道:
“為何此地沒有派人去查?”
話語間,一股強大的威壓傾瀉而出,如同天威,讓第二域主呼吸為之一滯,他跪在地上,連忙道:
“大人,這塊地方查不得啊,那可是姬家!”
“姬家?!”
天軍來人眉頭微皺。
姬家作為老牌不朽勢力,他自然是有所耳聞,之前姬家有仙帝坐鎮,勢力很強,他不敢招惹,可最近這十幾萬年來,姬家突然不再展露風頭,並且舉族搬遷到第二天域,自那以後,行事無比低調,甚至很少聽說有姬家族人在天下行走,對此,與姬族有過矛盾的主人曾懷疑,姬家無仙帝了,但因為一些事阻礙,所以主人並沒有出手試探過姬家……
所以主人派自己來第二天域,其中會不會有些深意,想讓自己代為試探姬家……
天軍來人揣摩主人的意思,覺得很有這種可能,加上他是新晉仙王,並沒有經曆過姬家璀璨的那個時代,所以對姬家並沒有那麼敬畏,因此,認為即便他上門試探姬家,姬家也不可能拿他開刀,而隻會捏著鼻子認了,因為他背後站著的主人,可是名副其實的仙帝!
在他看來,姬家能夠存活至今,為了一族之計,肯定不可能不理智到對自己出手……
念及此處,他看向顫顫巍巍的第二天域域主,神色不屑道:
“姬家又如何,在我家主人麵前,都是紙糊的老虎,不堪一擊!”
“我懷疑,姬家包庇了通緝之人,速速派人去查!”
天軍來人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大人,不行啊,小人真不敢得罪姬家。”
姬家作為第二天域的地頭蛇,底蘊深厚,他是真的不敢冒犯,而且這其中水太深了,他若是貿然站隊,很容易溺亡。
“不敢得罪姬家,莫非就敢得罪我家主人了?!”
天軍來人神色陰厲道。
“不敢。”
第二天域域主叩首,身體顫抖不止。
“廢物,潑天的機緣擺在你麵前,你都抓不住,若是你將這件事給辦好了,必然能得到我家主人的賞識,到時候,我家主人隨便從指縫漏一點,都足以讓你受益無窮了!”
天軍來人嗬斥道。
“小人……”
第二天域的域主依舊在遲疑。
見此,天軍來人也就沒有那麼多的耐心了:
“不堪大用,難怪混到如今,還隻是第二天域的域主,滾吧,姬家我親自登門!”
第二天域域主如蒙大赦,感激的屁滾尿流: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他踉踉蹌蹌的離去了。
天軍來人目送他離開,冷聲道:
“若是不能貫徹主人的意誌,服務好貴人,還要你這域主作甚?!”
他決定等到辦好主人交代的事後,便回去建議主人,換掉這個百無一用的域主。
隨後,他便帶著手底下的人,朝著姬家所在的地方飛掠而去。
……
……
不多時。
姬家所在的小世界上空,突然發生劇烈的響動,疑似有人想要攻打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這麼不安靜!”
“快去派人,速速稟報老祖,有人想從外界進來!”
“……”
一群正在耕田的姬家族人仰望天穹,不由皺起眉頭來了,他們想不通,整個第二天域,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入侵姬家。
而秘境之中,正在修行閉關的姬族仙驕,在聽出動靜後,也從修煉狀態之中脫離了出來。
姬天策神色不悅,他之前與許陽論道,收獲頗豐,剛剛正處於破境的關鍵時候,被人貿然打擾,使得他強行中斷修煉,雖然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還是讓他心情變得極其糟糕。
“哪裡來的畜牲,竟敢打擾我修煉!”
當即,他就要飛上天穹,去教訓來犯之人。
可還沒來得及動身,便見一道如同老天神的身影騰空而去,身上被秩序光華籠罩,看起來非常恐怖,雖然看不清相貌,但姬天策篤定,這必然是姬家四祖,因為如今的姬家,其他老祖早就不顯,唯有四祖一直存在,在操持著姬家事務,而也隻有四祖,才能有這股可怕的威勢。
“竟然惹得四祖爺爺出手了?來犯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姬天策微微皺眉。
這時,一旁傳來許陽的聲音:
“抱歉,他們應該是來尋我的。”
姬天策聞言,看向許陽,寬慰道:
“陽哥,都是自家人,何必道歉,要是我說,這群人敢欺負到你頭上,就是在欺負我姬家,你放心,有四祖爺爺在,一定為你出頭!”
“就是,我們還沒來得及找他們的麻煩了,他們反倒先找上門來了,真是欺人太甚!”
“四祖爺爺下手向來沒輕沒重的,所以這代表著他老人家一旦選擇出手,對方的麻煩就大了。”
“都放心吧,我們等著看‘煙花’便是了。”
一眾姬家族人神色都很輕鬆,雖說四祖爺爺表麵實力看起來僅僅隻有仙王,但實際卻是深不可測,說一個外界都不知道的秘幸,四祖爺爺年輕時,在外遊曆,曾遇禁忌生靈,消失了幾日後,染血而歸,那血並不是來自四祖爺爺,而是那個禁忌生靈。
要知道禁忌生靈可都曾是仙帝,隻不過是因為壽命將近,不得不自斬本源,延緩自己的壽命,雖然實力上不如以往,但也能算是青春版仙帝。
而四祖爺爺能憑借仙王修為,逆斬仙帝,足以可見,他的戰力有多麼恐怖……
這件事,許陽自然曾從這群姬家仙驕口中聽說過,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曾近距離感受過姬家四祖的實力,發現他體內猶如存在一個黑洞,內蘊無窮力量,的確深不可測。
所以,對於有人來犯,許陽並不怎麼擔心,此時,他仰望天穹,注意著天上的情形。
……
“天軍登門,還不速速開啟大陣!”
天軍來人姿態高高在上,看到有人快速靠近,當即用命令的語氣吩咐道。
“天軍?”
姬家四祖目視天軍來人,淡淡道:
“老夫,好像沒聽過這個名字,這是什麼三流勢力?”
天軍來人聞言,頓時暴怒道:
“你敢辱我天軍?!”
“不,是你在羞辱老夫,似你這樣的阿貓阿狗,怎敢用這樣的語氣跟老夫說話的!”
姬家四祖語氣淡漠道。
阿貓阿狗?!
天軍來人感覺到了莫大的羞辱,自從他晉升仙王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這麼稱呼,簡直是奇恥大辱。
“老頭,你這是在找死,你可知我天軍身後站著的是何人?”
天軍來人厲聲道。
姬家四祖根本不在乎,道:
“三流勢力,背後站著的肯定也是三流人物,這樣的人,沒資格讓老夫知曉!”
“放肆,你敢辱我家主人!”天軍來人氣得不輕,他渾身爆發出屬於仙王的氣勢,綻放萬道霞光,猶如星辰環繞,宛如諸天星域降臨,強大無比!
他想以此來逼迫姬家四祖!
然而姬家四祖麵對他的無上威壓,根本沒有什麼動作,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他就懸浮在虛空之中,整個人仿若亙古不變的磐石,任憑雨打風吹去,都無法撼動。
“嗯?!”
天軍來人以為憑借自己的威壓,即便無法鎮壓姬家四祖,也至少能夠逼迫他退後幾步吧,畢竟他的歲數擺在這裡,作為年輕仙王,沒道理鎮壓不住一個垂垂老矣的老者。
但事實就是如此。
他爆發出來的威勢很可怕,周遭的虛空都在不斷的破碎,但就是無法撼動姬家四祖。
“你是在替老夫撓癢癢嗎?”
姬家四祖不鹹不淡道,語氣完全不將天軍來人放在眼裡。
天軍來人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笑話,為了不在自己手底下人麵前丟臉,他當即就要再次爆發,發狠要將眼前老者給鎮壓。
然而未等他出手,姬家四祖朝著他看了一眼。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天軍來人如遭雷劈,周圍的環境也隨之變化了,他好像置身在了屍山血海之中,血海無垠,到處都漂浮著斷肢,而他趴在一根血骨之上,身上在不停滲著鮮血,這讓他驚懼不已,想要逃離此地,但四麵都是血海,根本無處可逃,就在他惶恐之際,海麵之下,他的下半身好似被什麼東西給拽住了。
這讓人感到莫名的驚恐,當即開始劇烈掙紮起來,可是越是掙紮,下麵的吸力就越大,哪怕他用儘了所有的辦法,將屬於仙王的戰力全麵爆發,也無濟於事,整個人在那股吸力之下,被一直往下拽,直到陷入到海麵之下。
瞬間,他失去了意識!
等到再次醒來。
他發現自己依舊還在原處,還未來得及鬆口氣,一股濃鬱的血腥氣傳入到他的鼻腔之中,這讓他臉色一變,環顧四周看去,隻見他所帶來的手下,全都身首異處,切口處很光滑平整,眼睛還睜著,神色極其平靜,就好像前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就遭遇不幸了。
這是突來橫禍!
怎麼會這樣?!
他根本就沒看到老者出手,僅僅隻是一個眼神,就使得他所有手下全部死去!
而他自己呢……
這時。
一股濕漉漉的感覺從他的脖頸處傳來。
他後知後覺,伸手摸去,隨後攤開一看,發現竟全部都是鮮血。
他流血了!
下一瞬。
一股強烈的痛感,自他的脖頸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