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許陽逃亡,還很輕鬆,畢竟追殺他的,修為並不高,更多的是湊熱鬨的,對於這些修士,許陽並不想浪費自己的時間。
後來,直到背後出現大羅氣機,要知道整個第三天域,僅有域主是大羅,而這些大羅的來曆也就不言而喻了,畢竟是聽從那位‘貴人’的命令,下界而來,要將自己這個罪孽緝拿歸案。
他與這幾個大羅,交鋒了幾個回合,最終被許陽給殺退了,不過,許陽也發現了,這幾個大羅的實力,要比之前所殺那個天軍頭目要強上許多,因此,為了避免越來越多的強敵追上來,他絲毫不戀戰,加快速度,朝著毒瘴禁地極速飛掠而去。
“你逃不掉的,貴人下令,必須將你活捉!”
一位大羅如幽魂般,緊緊跟隨在許陽的身後,因為他掌握了一門隱身術,可以將自己藏身在虛無之中,隻要不泄露自己的氣息,就不會被擊中。
“你知不知道你說話的時候,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許陽轉身,朝著虛空某處揮出一劍,劍氣呼嘯,如同山崩地摧,爆發出淩冽的殺意,如同裹挾了神之意誌,要將整片虛空都給斬破。
砰!
一聲悶響。
有人被擊中了。
滴答滴答。
鮮血自虛空之中滲透而出。
隱藏在虛空之中的那位大羅,因小心大意,被許陽所擊中,吃了一個大虧。
而許陽也趁此機會,拉開了雙方的距離,全力加速,動用了玄妙步伐,每走一步,都有神紋動蕩,他的身形忽閃,眨眼之間,便出現在了極遠處。
但這並不意味著許陽安全了。
隻因他感覺到了一股極端危險在快速的接近他,讓他心中一沉,能讓他感到威脅的,必然是大羅之中的極強者。
“小弟弟,彆跑了唄,就留下來吧,姐姐向你保證,貴人不會拿你怎麼樣的,隻要你能夠將你身上的部分隱秘告知給姐姐,姐姐儘全力護你,如何?”
一道極帶有魅惑的聲音,自遠空傳來,又好似是貼在許陽的耳邊在輕輕訴說,靡靡之音入耳,讓人心湖止不住的跌宕起伏,這是一個真正的魔女,所修行的功法神通能使人沉淪欲望之海,讓人難以自拔,甚至深陷迷幻之境。
也就是許陽道心堅固,即便是對方脫光了衣服出現在他的麵前,他都不會看上一眼,加上他的仙魂特殊,最為克製這種功法,因此,在聽到這聲音的一刹那,他便追溯到了源頭,竟發現源頭是一個如同枯瘦樹木的老嫗時,他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都一大把年紀了,臉都比老樹皮都粗糙了,還在裝嫩呢!”
許陽忍不住嗬斥道。
其餘追逐的人,聽到許陽的這句話,都是愣了一下,他們雖然跟這魔女同事多年,但從來沒有見識過這魔女的真麵具,據說所有見過真麵目的,最終都會死於非命,因此,他們即便好奇心十足,卻也不敢真的揭開那神秘麵紗,而如今,從許陽口中,他們大抵明白了,為什麼所有見識過真麵目的都死了,原來是因為年齡太大了……
“我想你應該至少十幾萬歲了吧?”
許陽語氣很平淡,但落在老嫗的耳朵裡,卻極其紮心。
其實她的歲數並不是很大,萬歲都沒到,之所以淪落到這樣的境地,完全是因為修煉功法導致的,她所修行的功法,品階很高,但卻需要付出沉痛的代價,那便是她的容顏,而且這種損傷是不可逆的,即便她停止修煉,她的容顏也不會再有任何好轉。
“小弟弟,你這樣可不乖哦!”
老嫗語氣中充斥著無儘殺意,顯然因為剛剛許陽說的兩句話,她真正起了殺心。
“你知不知道距離我這麼近,意味著什麼?”許陽卻沒在乎她言語中的威脅之意,而是反問道。
“嗯?”老嫗不明所以。
忽然,她感覺到一股颶風自不遠處刮來,這股颶風中藏著致命殺招,隱約間,她仿佛看著一條真龍,渾身綻放無上凶性,張牙舞爪,猙獰的朝著她撲來,要將她給吞噬殆儘。
她急忙動用相關神通,各種香味迸發,使得自身周圍出現了諸多幻境,這些幻境都染上了迷離的粉色,周遭的人一見如此,立馬停下腳步,根本不敢靠近,生怕沾染到一點,因為這幻境極為邪異,一旦踏足其中,就會失去理智,變成由欲望驅使的行屍走肉。
“這魔女應該不至於吃虧吧?”
“肯定不會吃虧,畢竟凶名在外,死在她手裡的大羅,兩隻手加在一起都數不過來!”
“等著看吧,這陳敘看起來不過是個毛頭小子,未經世事,肯定會被影響的。”
“有這魔女出手,倒是省去了我們不少功夫。”
不少人懷揣這樣的想法,他們自上界降臨,自然避免不了俯瞰此界人,畢竟這第三天域最高修為也不過是大羅金仙,他們如此多的大羅下界,足以踏平一切。
可下一瞬。
出乎他們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許陽仿佛沒受到幻境的影響,一往無前,憑借著強大的肉身力量,一路摧枯拉朽,猶如火山爆發,迸射出堪稱恐怖的能量,將所有幻境全都破壞,手掌所化真龍之爪,直直朝著老嫗的脖頸抓去。
老嫗神色徹底變了,她能感覺到那真龍爪中蘊含的可怕力量,一旦被抓住,她的下場必然不會太好,於是,她的身上綻放出一陣粉霧,這粉霧有迷惑人心的功效,她想借此拖延時間,從而能夠讓她隱遁在虛空之中,躲過這致命一擊。
可虛空卻被無上道韻給封鎖了,任憑她動用萬般手段,都沒辦法鑽入虛空,這讓她徹底慌亂了,沒想到這陳敘竟然這麼凶猛,一開始聽說應統領帶隊圍剿此人,差點全軍覆沒時,她很是不屑,認為是應統領太過廢物,可現在看來,並非是應統領廢物,而是這陳敘太過妖孽了!
轟!
一道爆炸性的聲音響起,落在眾人耳朵裡,仿佛天庭擂鼓,咚咚作響。
老嫗如同小雞仔一般,被許陽一把抓在了手上,如同枯樹皮一樣的臉,不見一絲血色,眼眸中透著倉惶,胡亂折騰著,試圖從許陽的手中掙脫開來,可許陽的手好似沼澤,越是掙紮,越是深陷其中。
“救我!”
老嫗無計可施,隻能朝著其他人呼救。
但其他人,本就跟這老嫗不對付,加上這老嫗仗著自己的神通,欺負過在場不少人,因此當聽到老嫗呼救時,他們非但不聽,甚至冷眼相加,道:
“陳敘,你敢殺她嗎?一旦殺了她,貴人必然饒不了你!”
“嗬嗬,我猜你肯定不敢吧,既然如此,還不趕緊放開她,束手就擒!”
眾人朝著許陽喊話,看似是讓許陽放開老嫗,實則卻是在激將,逼迫許陽上頭,從而斬殺這老嫗。
老嫗瞪著這些人,有苦難言,這些人哪裡是想救她,分明是恨她不死!
苦也!
對於這些人的小心思,許陽再清楚不過,無非是想借助他的手,鏟除異己,對此,許陽根本無所謂,他行事,從來都不考慮其他,隨心所欲,想殺就殺。
於是,他掌心中金芒閃爍,輕輕一握,老嫗便在他手中蒸發了,堂堂大羅,就此隕落在了許陽的手中,化作了飛灰,就連仙魂都被捏碎了。
“好膽,你竟真敢殺她,你完了,今後,你將被無止境的追殺!”
“小子,就算你跑到第三天域的儘頭,你都沒辦法成功脫身!”
“現在束手就擒,然後自廢修為,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
在老嫗被捏死之後,眾人齊齊加快速度,要追上許陽,將許陽給活捉。
其實若是擱在平常,這些人若是敢追逐,他直接就大開殺戒了,可現在,他卻絲毫不敢停留,因為,冥冥中的那股危險,並沒有因老嫗的死而消失,甚至這股殺機越來越重了,在許陽的仙府之中,凝聚成一塊厚重的烏雲,久久不散。
‘恐怕是有仙王級彆的強者在注視此地!’
若隻是大羅,還不至於讓許陽感到害怕,但既然到了,為何不現身,憑借著許陽如今的實力,應該也隻能跟仙王過上一兩招,至於戰勝是肯定不太可能的。
‘恐怕是有限製,若是強行降臨,恐怕會付出一些難以承受的代價!’
就譬如之前,那些上界之人,降臨到下界,竟還需要自斬修為,許陽估計,仙王要真身降臨第三天域,也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若是如此,他還真的沒必要過多害怕這仙王!
但也說不準。
畢竟到了仙王這種級彆,指不定就掌握了某種秘術,能夠瞞天過海,付出不那麼大的代價,以此來換取出手的機會。
因此,許陽出於謹慎,還是認為,自己應該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那片禁地,偷渡到其他天域。
眾人追逐了一會兒,突然有人反應過來,大喊道:
“不對勁,這是禁地的方向,這小子想逃進禁地之中,躲避咱們的追捕!”
“快點出手,阻止他,不能讓他躲進那片毒瘴之中!”
“那片毒瘴,我們無法踏足,一旦接觸,肉身就會潰爛,若是他躲進去,咱們可就真沒辦法了!”
經過提醒,所有人都醒悟過來,當即不敢再有任何留手,原本他們是想保存實力,讓他人多出手,然後坐等摘桃子,可現在,如果還不全力出手,這桃子可就要丟了,他們在‘貴人’麵前立下了軍令狀,若是抓捕失敗,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他們無法抵擋毒瘴的侵襲,但卻不代表著許陽抵擋不住,指不定對方就掌握了某種秘術,可以避免毒瘴的沾染,他們根本不敢賭這種可能性!
於是。
他們全力施為,各種神通秘術被動用,神輝在虛空之中交錯,好似諸天星辰在閃耀,一道道堪稱凶猛的攻伐,連綿不絕的朝著許陽襲去。
一時間,許陽感覺到自己好像被無數道攻伐給鎖定了,他周遭的虛空都被鎖定了,這讓他心生警兆,若是換作其他普通修士,可能根本無法逃避,直接當場被這些攻伐給轟擊成渣了,但許陽不通,他掌握的古術何其多,其中便有一門古術,能暫時將自己的身形脫離現世,置於虛無之中,雖然隻有一瞬,卻也足以避開這麼多攻伐。
嘩!
許陽身形消失。
下一瞬。
諸多攻伐猶如煙花雨般落在了虛空之中,竟是將虛空砸出了數道裂縫,有虛空亂流從裂縫中刮出,破壞力極大,使得周遭山峰都在刹那間變成了齏粉,亂石飛沙!
許陽再次現身,看著自己原本所待的地方,不由的緊繃起了心神:
‘若是被擊中,肯定會受傷!’
這讓他越發的謹慎起來,趁著眾人沒有反應過來,他再次飛出了一大段距離,徹底與眾人拉開了。
"那片毒瘴之地快到了,一旦讓他逃進去,我們就無計可施了!"
"快點想想辦法阻止他啊,萬萬不可以,讓他逃進去!"
“能有什麼辦法,這小子滑不溜秋的,根本抓不住,我們的速度都不如他!”
“……”
眾人拚了命的追逐,卻根本趕不上許陽的步伐,仿佛他們並非是大羅金仙,而許陽也並非金仙。
他們也想不明白,這許陽怎麼擁有這麼快的速度,莫非是掌握了某種與速度相關的無上秘術,除此之外,他們想不到有其他的可能。
許陽雖然拉開了距離,卻沒有覺得自己真的安全了,因為,那股危險訊號依舊存在的,在提醒著他此時還沒有安全,依舊處在險境之中。
‘前方就是禁地了!’
許陽眺望遠處,隻見一片由五色彩霧籠罩的地域出現在他的眼前,距離他不過幾個呼吸的距離,隻要熬過這短暫的時間,他就能成功脫身了。
正這般想著,一道嗬斥聲,猶如驚雷般,在虛空之中炸響。
“一群廢物!”
許陽在聽到這句話時,身體猶如被雷劈了一般,驟然僵硬了,就連動作都停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