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殿。
元蔲璿聽出了姬紅鸞的話外音,無非是想站住輩分的製高點,然後讓她乖乖繳械投降。
但作為六邊形戰士,有時候還會爆種,連師尊都無法將她給壓製,更何況是一個還沒過門的‘師娘’。
若是真算起來,她才是正宮,所以伏低做小的應該是眼前的這位宗主。
但為了讓師尊麵子上過得去,她也沒有立即發難,而是想著照顧師尊的臉麵,耐著性子道:
“弟子知曉宗主愛護弟子,情同一家,但總歸您是宗主,還是得有些界限才行!”
聽見這話,司徒青青和阮玉兒,隻覺莫名有刀光劍影在殿中劃過,很是鋒銳,觸之即傷!
大師姐好生霸氣,紫雲峰徒兒當如是!
薛錦鯉心中生出一絲向往,並且幻想著自己什麼時候能像大師姐這樣就好了!
若是大師姐,麵對師尊,肯定不會怯場……
至於秦可婉,對於大師姐她是服氣的,畢竟大師姐手中的青靄不是吃素的,揍人非常的疼。
柳悲風和塗山幺幺皆不說話了。
一邊是大師姐,一邊是宗主,幫哪邊都不合適。
姬紅鸞眸光流轉,閃過一抹危險的弧度,她知曉紫雲峰的第一親傳很是難纏,畢竟她的那些事跡在青冥宗流傳甚廣,但她沒想到會是這麼難纏。
她明明已經退讓了半步,但這元蔲璿卻絲毫不給自己麵子,而且很明顯的,拋開柳悲風和幺幺不談,這紫雲峰的其餘親傳,都以這元蔲璿馬首是瞻。
假如自己到時候與許郎成婚,入主了紫雲峰,恐怕會舉步維艱,因為這些親傳,並未將她視為師娘,而是競爭者!
不行,無論如何,今日得將這元蔲璿給降服了……
“璿兒,師娘應該能這麼稱呼你吧。”
姬紅鸞以退為進,臉上露出溫柔的淺笑,道:
“我知曉你性子清冷,不喜與人交流,但我畢竟是你的師娘,不該如此生疏才是!”
她也不遮掩了,直接以輩分壓人了,反正整個青冥宗都知道自己與許郎的關係。
若是這元蔲璿現在低頭,叫她一聲師娘,她可能還會容納對方,但如果不低頭,依舊硬抗到底,那就彆怪她把對方當做反賊對待了。
“宗主請自重!”
元蔲璿的底線在這,她與師尊的關係同樣不淺,甚至自己陪伴師尊的時間要比這宗主長的多,所以無論怎麼算,她作為先進門的,都不該低上姬紅鸞一頭,她看向姬紅鸞,表情無波無瀾道:
“你還沒入門,算不上是我的師娘!”
“宗主,大師姐說的對,您還沒有與師尊成婚,如何能算得上師娘!”
有大師姐帶頭,司徒青青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幫腔道。
“小青,怎麼能這麼說宗主,再怎麼說,她也是一宗之尊!”
阮玉兒表麵在嗬斥司徒青青,但實際上,卻是將重點放在了‘宗主’這兩個字上。
不想讓姬紅鸞與師娘這兩個字有牽扯,那樣的話,她們這些衝師逆徒會很吃虧。
“宗主作為一宗之尊,何必為難我家大師姐?”
薛錦鯉認為自己和大師姐是一路人,都是衝師未遂,立場上天然親近,所以自然是要幫大師姐說話。
秦可婉乾脆開門見山道:“宗主,你若是想以勢壓人,彆說我不依,我背後的不老神山更不依你!”
她自己修為不夠,隻能將不老神山抬出來扯虎皮拉大旗,以此來威懾姬紅鸞。
一個兩個全是反賊……姬紅鸞胸口起伏,神色略顯森冷,她還沒有以勢壓人呢,這群反賊就給自己身上潑上臟水,若是真的以勢壓人,怕是以後紫雲峰的這些反賊都會將自己視為仇寇。
“說笑了,我與許郎情投意合,知曉他極為寵愛你們這些徒兒,而我作為道侶,又怎會以勢壓人呢,好好愛護你們還來不及呢!”
姬紅鸞眉目含笑的看向場上的‘反賊們’,這是女人之間的戰爭,若是動用武力鎮壓,那無疑是落了下乘,眼前的這些紫雲峰親傳,都是天賦異稟之輩,說不定用不了多少年,就能在修為上超過她,所以武力壓製並不可取,隻能讓她們暫時信服。
她現在要做的,則是讓這些‘反賊們’心服口服,也不需要全部,隻要一兩個能站在自己這邊就好。
塗山幺幺和柳悲風不算,一個年齡太小,一個性子太軟,對她的幫助不大。
“愛護一事,無需宗主操心,有我跟師尊即可!”
在主權這件事上,元蔲璿寸步不讓,神色清冷道。
?
剛剛還幫腔的司徒青青和阮玉兒頓時不說話了,對視一眼,眼眸中閃過一抹異樣。
‘大師姐,我們剛剛幫了你,你不感激也就算了,竟也想跟這宗主一樣,騎在我們頭上當師娘???’
念及此處,原本立場偏向元蔲璿的兩人,不約而同的保持起了中立。
薛錦鯉還是很認可大師姐的,畢竟大師姐也就是口嗨一下,根本沒有實際行動,不像司徒青青和阮玉兒這兩個家夥,竟得了便宜還賣乖,如今大敵當前,竟還想著自己,不同仇敵愾!
她有些生氣,但又不敢撒出來,因為她還需要靠這兩位‘好師姐’幫助自己衝師!
“宗主,青冥宗的弟子太多,您肯定愛護不過來,我們紫雲峰就不勞煩您了,有大師姐就夠了。”
秦可婉雖然被大師姐揍很多次,但可能是因為愛之深,責之欠,她知曉大師姐是為了自己好,加上同食一顆靈果的份上,所以理所當然的要為大師姐說話。
姬紅鸞聽見秦可婉的話,並沒有生氣,而是眸光掃過司徒青青和阮玉兒,知曉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小部分,淡淡道:
“璿兒畢竟隻是化神境,她若是一味的愛護你們,那她不修煉了嗎?弟子就應該做好弟子份內的事情,不要越界,好好修煉,才是弟子的本分,你說是嗎?璿兒!”
一語雙關……
儘管姬紅鸞指名道姓說的元蔲璿,但紫雲峰的其他徒兒卻感覺被指桑罵槐了,畢竟她們都越界了,還有一個乾脆站在界限的兩邊,要越不越的。
“這點就不勞宗主費心了,紫雲峰一峰之事,弟子尚能為師尊分擔!”
元蔲璿語氣微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