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塗山心雅目光放在幺幺的身上,見她還往這邊偷覷,知曉絕不能在外麵,因為會帶壞小孩子,於是,故作疑惑,看向司徒青青問道。
司徒青青抿了抿唇,神色緊張道:“心雅姐,玉兒師姐,我們先將師尊抬進船艙再說吧!”
“好!”
阮玉兒答應道。
塗山心雅也沒有什麼意見。
三人一人站一邊,有人負責抬腿,有人則負責抱著脖頸,分工明確,直接抬起許陽,開始往古戰船上搬。
塗山幺幺見此,心裡既擔憂又不服:
不是說立刻解毒嗎?現在解不可以嗎?為什麼要往船上搬。
“幺幺,你老老實實的麵壁思過,不許亂跑,要是我發現你亂走,小心我對你家法伺候!”
已經上了船的塗山心雅,對塗山幺幺無情警告。
“哼!”
塗山幺幺鼻子裡發出悶悶的聲響,顯然是不情不願的。
原本她還想偷偷跑上去,看到底是怎麼解毒的,但被小姨這麼一說,她也隻能老老實實,跟眼前這個大樹墩為伍了。
……
古戰船上。
船艙中。
塗山心雅拘謹的看向司徒青青和阮玉兒,問道:“應該怎麼解毒?”
司徒青青眨了眨眼眸,與阮玉兒對視一眼,看向塗山心雅,道:“我家師尊這是陽毒,需要中和一下,心雅姐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
塗山心雅聽懂了,但她有些難以啟齒:“啊??”
“咳咳……”
許陽原本修煉的好好的,突然氣血就開始沸騰了,一下子讓他的神智都不清晰了,整個人仿佛置身於萬丈火山之中,周遭有烈焰撲湧,炙烤著他的身軀,使得他的四肢百骸,骨肉,大筋,血脈,都燙如烙鐵,喉嚨裡更是仿佛有滾滾濃煙,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咳嗽。
“師尊!”
司徒青青眸光越發焦急,看向塗山心雅,請求道:
“心雅姐,我師尊他狀態真的很不好,要是再這麼下去,師尊非得淪為廢人不成,我求求你了……”
塗山心雅看著氣息不穩的許陽,聽到司徒青青的話,臉唰的一下子就白了,也顧不得其他情緒,反正她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救許大哥,即便許大哥清醒過來,要怪罪她,那也是後話了。
她迅速走上前,對司徒青青和阮玉兒道:
“你們倆先出去吧,我來替許大哥解毒!”
說著,她已經抬起許陽的手,想調整一下他躺的姿勢,結果卻被許陽一把抱在了懷裡,就跟剛才幺幺一模一樣。
其實並非許陽故意的,而是發自身體的本能,他體內如同一座火山爆發,急需冰山來幫他消解,因此塗山心雅一靠近,他便將她當作降溫的冰塊了。
“心雅姐,我們走不了,光憑你一個人無法幫我師尊解毒的。”
司徒青青一邊上前幫忙,一邊對塗山心雅道。
“我能……”
塗山心雅想掙脫,但她沒力氣了,整個腰都被牢牢箍住,那股滾燙的溫度直接傳遞到她的身上,就好像將她身上一切防備都給燃燒殆儘了。
幸好司徒青青和阮玉兒走上前,一人抱住一個手臂,才讓塗山心雅重新解放出來。
“呼呼呼——”
塗山心雅長呼一口氣,力氣稍微恢複了一下,她重新坐起來,望著司徒青青和阮玉兒,臉頰微微泛紅道:
“你們倆在這裡,我怪不好意思的……”
“心雅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跟玉兒師姐早就經曆過了,隻要自己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彆人!”
“小青你還好意思說,哪次不是你叫嚷的最凶,結果最後還是靠我!”
“等等,青兒,玉兒,你們是什麼意思,難道……”
塗山心雅越聽越迷糊。
“咳咳——”
許陽劇烈的咳嗽,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三女齊齊望去,隻見許陽發絲間有白霧散發而出,這顯然是走火入魔加重的跡象。
“先彆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心雅姐,你要是不願意,就走到一邊吧,我和玉兒師姐自己來!”
司徒青青看著神色有些煎熬的許陽,知曉自家師尊現在有多麼難受,其實她之所以叫上塗山心雅,是因為她害怕自己跟玉兒師姐撐不住,可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她迅速的忙活起來,抱著自家師尊,給自家師尊降溫。
阮玉兒在跟司徒青青做同樣的事情。
看兩女如此熟練的樣子,塗山心雅終於知曉了什麼,原來青兒和玉兒是衝師逆徒,平日裡的相處,她竟一點都沒發現,被瞞了這麼久……但此刻,不是糾結這種事情的時候,她都不能動腦子,近乎本能的就選擇了最正確的法子:
“我這樣可以嗎?”
司徒青青餘光瞥了塗山心雅一眼,不由心生驚歎,狐族不愧是狐族,果然得天獨厚啊,幾乎是與生俱來的天賦,不像她,平日裡的武技全靠著從秘籍中汲取養分:
“師尊好像好了一些,心雅姐,你再加把力!”
“的確師尊的呼吸平穩了一下,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讓師尊先恢複神智!”
“好的,我繼續,你們向我彙報許大哥的情況!”
塗山心雅美眸輕顫,深吸了口氣,繼續化作冰山,在消融著火山。
過了不知道多久。
?!
塗山心雅臉頰已是紅得發燙,就跟被火山給傳染了一般,渾身都快燃燒起來了。
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一開始,青兒和玉兒會說,她一個人,沒辦法給許大哥解毒。
她真沒想到,許大哥的體質竟然這麼變態!
“青兒,玉兒,怎麼辦?”
塗山心雅眼眸閃動,神色慌亂道。
再這麼下去,感覺撐不住的會是她。
司徒青青很想拿出秘籍,告訴塗山心雅應該怎麼做,但在絕對的實力的麵前,一切花招都是無用功,於是,她一咬牙,道:
“心雅姐,你就依循自己的本能行事吧,沒關係,有我和玉兒師姐,在一旁協助你!”
塗山心雅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真如司徒青青所言,她開始全憑本能了。
阮玉兒緊盯著塗山心雅,稍有不對,她就得召喚自己的姐姐了。
……
“嗚嗚——”
塗山心雅沒忍住,發出了聲音,她感覺自己的法力都快要被耗儘了,在關於狐族的傳說中,向來都是她們吸儘書生的精氣,但這次卻是反過來,若是沒有司徒青青和阮玉兒在一旁協助,她可能早就不省人事了。
“心雅姐,撐住,我剛才看見師尊的眼皮動了,再堅持一會兒,師尊他肯定就清醒了!”
“是啊,再撐一會兒就好了!”
司徒青青和阮玉兒在旁邊給塗山心雅渡著法力,甚至拿出了雷劫液等諸多天地靈物,來幫助塗山心雅渡過難關。
雖然一分一秒都很難熬,但為了讓許大哥清醒過來,即便是讓她法力耗儘,都無所謂。
幸好她境界不低,加上自己又是六尾狐族,不弱於一般的特殊體質,靠著雷劫液在續命,撐過去不知道多少危險時期。
夢中。
許陽隻覺有一塊冰山在與火山對撞,世間仿佛在這一刻顛倒,有些光怪陸離,隨著冰山不知疲憊的碰撞,火山的溫度開始下降,熔漿也不再噴發,開始恢複平穩的狀態,他的神識也漸漸恢複了清明,眼皮動了幾下,終於是睜開眼睛,他有些迷茫道:
“我這是……”
“師尊,您終於醒了!”
“您嚇死我了!”
司徒青青和阮玉兒嗚咽一聲,趴倒在許陽的胸口處,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
我是修煉出了岔子?
許陽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是因為修煉了兩門從那些古怪胎掠奪來的古術,因為這兩門古術性質相衝,他沒有仔細檢查,導致法力不受控,使得原本一直在壓製的氣血變得不安分……
然後就演變成了這個樣子……
“為師沒事了,讓你們擔心了,還有”許陽看向塗山心雅,深邃眸光頓起波瀾,如一池湖水被風吹起陣陣浪花,道:
“心雅,多謝了。”
塗山心雅貝齒抿著紅唇,不敢直視許大哥的眼眸,扭過身子,聲若蚊呐道:
“許大哥,不怪罪心雅冒犯就行!”
“咳咳,你是為了我,我又怎麼會怪罪呢?”
許陽臉色紅白交替,輕咳一聲,道。
司徒青青和阮玉兒聽到動靜,急忙抬起頭,道:
“師尊,您先彆說話,您的毒還未被完全解開!”
“師尊,身體要緊,下次萬不可以再這般行事了,我知道您是心疼我們這些徒兒,但您的身體若是出了問題,徒兒會更難受的!”
阮玉兒蹙著黛眉,看向自家師尊,有些嗔怪道。
“師尊,先喝一點雷劫液,緩和一下!”
司徒青青將許陽摟在自己的懷裡,拔開玉瓶,將雷劫液送入了他的嘴裡。
伴隨著磅礴生機在體內滾蕩,許陽總算是恢複了一些力氣,目光落在塗山心雅的玲瓏身段,心裡生出彆樣的情緒,腦子裡亂糟糟的,意識清醒了也好像不太好。
塗山心雅察覺到許大哥的目光,畢竟她是狐族,哪裡不明白許大哥心裡在想些什麼,但她也沒有覺得許大哥是登徒子,畢竟許大哥現在氣血不穩,一切都可以諒解。
“許大哥,你想看就看,彆覺得對不起我,我不在意的,隻要你能好起來!”
塗山心雅大大方方道,但隻要她知曉,說完這句話,她的心臟跳得非常的快,耳垂更是通紅一片,嫣紅蔓延四周。
“師尊,為了能讓您清醒過來,心雅姐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
司徒青青現在已經不吃醋了,反正她又不是‘大姐’,所以即便引狼入室,頭疼的也是宗主。
就在剛剛,她想明白了這點,師尊的體質,注定了她不可能獨自擁有師尊!
而阮玉兒就更不在意了,她在意的唯有師尊的心裡,到底有沒有她的一席之地,其餘的,都與她無關。
既然塗山心雅都這麼說了,許陽自然也不會遮掩了,欣賞了一會兒北國風光,道:
“心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