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一見亮,燕子飛和楚阿房就起床了。兩個人都穿好了衣裳,準備出去洗漱,燕子飛一開房門,發現小順子正站在外麵門口前,他就笑道:
“小順子,你起得挺早啊!”
“嗯。”小順子點頭道,“客官,我已經站在這裡等候大半天了!”
“哦?”楚阿房一聽他話裡有話,就問道,“小順子,你等著我們一定有什麼事情吧?”
“我……”小順子的臉色忽然漲紅起來,“楚神醫,我……”
楚阿房見他欲言又止,就微笑道:
“小順子,你怎麼了?有話就說吧,不要為難。”
“是啊!”燕子飛隨後也十分熱情道,“小順子,有什麼話你儘管說,若能幫忙我們一定不會推脫的。”
小順子聞聽,便鼓起勇氣道:
“我想請楚神醫給我治病!”
“哦?你有什麼病?說給我聽聽。”楚阿房問道。
小順子的小臉兒更紅了,他十分難為情道:
“楚神醫,我今年都十三歲了,可每天夜裡睡覺時總是……總是尿床……”
“哦,原來是這樣啊!”楚阿房道,“小順子,快到房間裡來吧,我給你看看。”
“嗯!”小順子十分痛快地答應一聲,快步走進了客房。
燕子飛隨手將房門關上,來到楚阿房身旁。
楚阿房讓小順子站在地當中,她圍繞著小順子慢慢地轉了一圈兒之後,觀察完畢,便站在小順子的後麵,伸出右手,將中指和食指伸直叉開作剪刀狀,分彆頂在他的左右“膀胱俞”穴位處,用力摁了大約一刻鐘之後,問道:
“小順子,現在你感覺怎麼樣?”
“我感覺小肚子裡熱乎乎的,十分舒服。”小順子答道。
楚阿房一點頭,道:
“這就對了!小順子,你之所以每天夜裡睡覺時尿床,是因為你腰部受涼引起排尿功能紊亂,才導致夜尿失禁的。現在我給你治好了,以後夜裡你再睡覺就不會尿床了!”
說罷,把手收了回來。
小順子聞聽,高興得差點兒沒蹦起來:
“真的?這可太好啦!”說著話,他伸手從衣兜裡掏出五枚圜錢,“楚神醫,這是我的看病錢,就五枚,嘿嘿嘿……少了點兒,我……”
小順子話未說完,楚阿房就打斷他的話道:
“你不用給錢,真的,小順子,快把錢裝起來吧!”
“不!”小順子十分認真道,“這是老板娘昨天晚上給我的賞錢。本來我不想要,可是忽然想到請你看病不能讓你白受累,我才把錢收下了,就是要今天給你的……”
說到這裡,他把五枚圜錢放到了幾案上之後,就興衝衝地抬腿跑出了客房。
燕子飛和楚阿房洗漱完畢,背著行囊,兩個人一起離開了春來客棧。
在臨彆時,楚阿房將小順子給她的那五枚圜錢,悄悄地交給了老板娘,讓她再轉交給小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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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飛和楚阿房離開春來客棧,在一家煎餅鋪子裡,花掉五枚圜錢吃了一頓早餐、每人喝了一碗豆汁兒之後,就來到他們的“診所”,把寄存的桌案、板凳、藥葫蘆和看病幌子都分彆懸掛擺放好了,便充滿希望地等待患者前來看病。
過不一會兒,今天的第一位患者就出現在了楚阿房的麵前……
本來,按照楚阿房的預計,今天中午之前,他們就能掙夠五貫圜錢。
可是,事情卻大大地出乎楚阿房的意料。
當太陽升起一竿子高的時候兒,她一共治愈了十三位患者,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看病了。
雖然有很多人站在周圍,但是,他們都是前來看熱鬨的。這時,大家見沒人治病,熱鬨看不成了,就一哄而散,各奔東西去了。
頓時,楚阿房愣在了那裡。
燕子飛一看人都走光了,不禁著急起來,他見楚阿房默默地端坐在板凳上,一言不發,就忍不住問道:
“阿房,這是咋回事兒啊?剛才這裡還是熱熱鬨鬨的,怎麼轉眼之間人就都走光啦?”
楚阿房見問,忽然十分爽快地笑道:
“嗬嗬嗬,阿飛,人都走光了,這是好事啊!這充分說明,幾天來,通過我的治療,邯鄲城裡基本上沒有病人了!”
“沒有病人是好事,可是,這樣一來,咱缺少的那些圜錢如何才能湊夠數兒啊?”燕子飛十分著急道。
楚阿房問道:
“阿飛,今天咱掙了多少錢?”
“一百一十八枚圜錢,六個刀幣,四個布幣。”燕子飛答道。
楚阿房在心裡盤算了一下,道:
“阿飛,那就是說,如果把你行囊裡的所有刀幣、布幣和蟻鼻幣都折合成圜錢的話,除去昨天旁晚吃飯花掉的十枚圜錢和今天早晨吃飯花掉的五枚圜錢,現在咱總共有了四千五百二十七枚圜錢,距離五貫圜錢還差四百七十三枚了。”
“對!”燕子飛點頭道,“現在所缺雖然還不到半貫圜錢,可是,已經沒有人看病了,恐怕再掙一枚圜錢都難啦!”
楚阿房微微一笑,道:
“阿飛,彆泄氣,事在人為。既然在這裡坐診等不到患者,咱就改變方式,不坐診了,乾脆去巡診。這邯鄲城這麼大,肯定有消息閉塞的地方。阿飛,咱就到邯鄲城周邊地帶去巡診治病,一定會大有收獲的。”
燕子飛聞聽,立刻又精神振奮道:
“好,就這麼辦。阿房,還是你的主意多呀!”
於是,燕子飛和楚阿房同時站起來,準備收拾東西。哪知,就在這時,忽聽有人喊道:
“楚神醫……且慢,我家……大小姐……看病來了!”
楚阿房抬頭一看,隻見一乘製作精美的朱漆轎子,由四個家丁穿戴的壯漢抬著匆匆而來,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腳步輕快地奔跑在轎子的前麵。
“哦?”燕子飛大吃一驚道,“這是誰家的大小姐來看病?好大的派頭啊!”
楚阿房卻不動聲色道:
“不管她是誰家的大小姐,現在來到我楚阿房麵前,她就隻是一個患者。”
楚阿房的話音剛落,那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就首當其衝地跑到了她的麵前,站穩身形之後,氣喘噓噓道:
“楚……神醫,我叫……小紅,是……這麼……回事:剛才……我家大小姐……在花園中……蕩秋千,一不小心……從秋千架上……滑落下來,摔在草坪上……結果她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小紅話音未落,轎子隨後也來到了麵前。
四個家丁輕輕將轎子落地,小紅急忙上前伸手揭開轎簾道:
“大……小姐,到了,你……慢點兒下來。”
楚阿房轉眼觀看,隻見一位衣著華麗、相貌如花似玉的年輕女子,正端坐在轎子裡麵。
楚阿房不知道,她就是趙國已故大將軍李牧之女,名叫李平君。李平君聽到丫鬟小紅氣喘噓噓說的話,就用心疼的口吻埋怨道:
“紅兒,你這丫頭,剛才讓你和我一起坐轎前來,你偏不,看看,這一路緊跑過來,累著了不是?”
小紅穩了穩心神道:
“大小姐,你那一摔……什麼都看不見了,我這不是著急了……才搶先跑過來的嘛!”
李平君道:
“好,不說閒話了!紅兒,楚神醫在哪裡?你快扶著我去見她。”
小紅答應一聲,隨手把李平君扶下轎來,領到楚阿房麵前道:
“大小姐,楚神醫就在你的麵前。”
“楚神醫你好,李平君見過楚神醫!”李平君開口道。
楚阿房道:
“李小姐你好,我是楚阿房。剛才你的情況小紅都已經告訴我了。現在就請李小姐站在這裡,我看看你突然雙目失明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