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秋霜小心的看了眼師父,見她隻顧著看下麵,好像沒聽到她們爭吵,不由鬆了口氣。
她拉了拉夏淺淺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說之後,同樣把目光看向了江寒。
下方的議論聲震耳欲聾,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這場戰鬥。
她不免有些擔心,江師弟從未和王師弟這種級彆的強者交過手,難免會被打個猝不及防,若是一個不慎,極有可能連一招都撐不住。
到那時,丟的可是劍宗的臉麵,小寒經曆首敗,定會被門人譏諷嘲笑,說不定就會因此頹廢下去。
她很擔心江寒,有心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卻隻敢在心裡想一想,不敢直接喊出聲來。
小寒,如果你輸了就能回來,那師姐情願讓你輸掉。
……
萬眾矚目之下,江寒悠然穿過擂台護盾,落在了白雲之上,隔了數千丈遙望向王慶豐。
他姿態隨意,並無任何氣勢外放,但卻讓王慶豐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那是隻有麵對化神修士時才會有的壓力!
周遭響起無數歡呼,就連其他擂台的對戰雙方也紛紛罷手看來。
王慶豐忍著心悸,負手看向江寒,目中沒有一絲謹慎,隻有對自身實力的自信。
“你很不錯,小小年紀就能達到這等實力,確實有讓我全力出手的資格。”
他語氣平靜,不帶一絲波瀾,仿佛隻是在和晚輩閒聊。
哪怕對方再強,隻要不是真的化神修士,他就無需害怕。
他的底氣,來自數百年艱苦修煉換來的紮實修為,來自王家耗費大量資源,拚儘全力為他打造的底牌殺招。
這一切的一切,足以讓他在麵對任何敵人時,都能保持足夠的自信!
這句近乎必勝的宣言,一出口就引起了高台上方諸位長老的震動。
“王慶豐竟然這般顯露鋒芒,看來他對自己非常自信啊。”
“他確實有自信的資格,以他的實力,便是遇到地榜前三都有一戰之力,江小友縱然再強,也終究是少了幾分底蘊。”
“隻是不知,江小友能在他手下撐上多久。”
能坐到這個位置的大宗長老,無一不是眼光毒辣之人,隻需打眼一掃,就能將雙方實力分析出個大概。
王慶豐成名已久,攻守一體,攻擊防禦俱是頂級,可謂極其難纏。
他不但是元嬰大圓滿的修為,更有一件據說是天階五品的本命法寶在身。
百年前此寶初次現世之時,便能助他與化神修士正麵纏鬥許久,蘊養到今日已過百載,那法寶威力隻會更加驚人,再次現世之時,必將驚天動地。
反觀江寒,雖說他修煉速度極快,短短兩年已是元嬰後期巔峰,但他攻勢全靠那柄天階八品的奔雷劍,自身並無太過出彩的秘技戰法。
雖然聽說他最近領悟了一種強大劍陣,但元嬰期的劍陣,再強又能強到哪去,欺負欺負其他人也就算了,可在擅長以柔克剛的流雲領域麵前,還遠遠不夠看。
單是這些,已經足夠表明二人之間巨大的差距,除此之外,雙方的底蘊、心性、戰鬥經驗、法寶多寡,皆是差距極大。
一個大宗核心弟子數百年的積累,和同樣是核心弟子,卻隻有三年的積累,其中底蘊差距何止百倍?
何況江寒屬於一味進攻之人,麵對王慶豐必然會很快被耗光靈力,此後隻能淪為魚肉。
如此一來,無論怎麼看江寒都沒有獲勝的可能。
雖然他毫不猶豫就接下了挑戰,但更可能是少年心性作祟,沒有吃過虧,不知道天高地厚。
所以在眾多長老眼中,他根本撐不到流雲領域結束,怕是連半刻都撐不到就會慘敗而歸。
季雨禪聽著諸位長老的議論,非常讚同的暗暗點頭。
不愧是大宗長老,果然是見多識廣,一眼就能看出王慶豐的實力。
這可是她淩天宗的弟子,雖然不是她親自教導,但卻更加說明淩天宗在她的帶領下蒸蒸日上,天才輩出。
若是王慶豐有心,求她教導一段時日,她幾乎可以肯定,不出三百年,此子定能在她的指導下突破瓶頸,成為一尊強大的化神修士。
以他的潛力,也有資格接受她的親自教導。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看向劍宗所在。
沒想到吧,就算江寒被你們用肮臟手段挖走,我淩天宗還有比他天賦更強的弟子,一群隻會撿剩飯的莽夫,劍宗早晚毀在你們手裡!
可下一刻,季雨禪卻目光一凝,隱約有些不爽。
她原本是想看看劍宗臉上的焦急神色,最好再來點眼睜睜看著江寒被人羞辱的絕望表情。
可不知為何,對方臉上卻沒有一絲急色,反而非常平靜,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下方的戰鬥。
什麼意思,難道這些莽夫都覺得江寒能贏?
哈哈哈——
季雨禪差點笑出聲來。
真沒想到,劍宗的人都喜歡白日做夢。
睜大眼睛好好瞧著吧,看看你們的寶貝疙瘩是怎麼被當眾羞辱的。
隻要王慶豐的領域一開,什麼劍道無雙、同階無敵,哪怕是他那個剛剛學會的劍陣,也全都會一觸即潰,根本威脅不到王慶豐半分。
你們把他捧得有多高,他這次就會摔得有多慘!
……
與此同時,下方雲海忽然翻湧起來,王慶豐手中托起一團白色霧珠,緩緩朝著江寒走去。
“自我成名以來,能讓我出手就用出本命法寶者,你還是第一個。”
王慶豐悠然邁著步子,話中更是傲氣到了極點,仿佛能讓他全力以赴,就是對方此生最大的榮幸。
哪怕他的對手,是一位自成名以來從未出過第二劍,每場戰鬥都是一劍敗敵的絕世天才。
江寒目光微動,並未在意對方的靠近:“能在我麵前依然保持傲氣,你也不錯。”
他這幾年見過不少天才,但像王慶豐這麼自信的,還真是頭一次見。
“既然如此,你最好真的全力以赴,不要敗的太快。”
“你怕不是在搞笑吧?”
王慶豐彎了彎嘴角:“該拚儘全力多撐一會兒的是你才對,我的力量,是你根本無法想象的強大。”
說話間,他已走到江寒數百丈外,手中霧珠開始沸騰起來。
“你馬上就會知道,你那引以為傲的雷霆劍術,根本就傷不到我分毫。”
“不止是劍術,在絕對的防禦麵前,你所有的手段,都會如嬰孩般綿軟無力,隻能淪為一場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