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了,道友誤會了,有話好說,實在不必動劍啊……”
吳信神色驚恐,此人擁有連他都為之恐懼的強大力量,哪怕己方還有四人存活,但很可能也不是此人對手。
他連忙祭出所有護體法寶圍在身側,邊退邊勸道:
“道友若不願回城,那不回也就是了,我等也不是在逼迫道友,隻是例行問話罷了,道友千萬不要因此誤會我等。”
他恐懼到聲音發顫,但還是強擠出笑臉。
梁長老可是一直盯著這裡的,隻要能拖上一會,待得梁長老趕到,此人必死無疑!
江寒沒有理他,隻是掃了另外三人一眼,沒有半分廢話的心念一動,三道劍光同時出現在他們眉心。
陰陽宗之人實在令人作嘔,不但在自家疆域欺男霸女,如今連這邊關之地,都成了他們玩樂取鬨之所。
明麵上就敢淩辱落單修士,暗地裡還不知有什麼勾當,行跡簡直與魔宗無異!
劍光耀目,鋒芒淩厲,飛劍沒有任何意外的一穿而過,所有法寶同時崩碎,三人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就在恐懼中炸成了血霧。
“臥槽?!什麼玩意?!?”
吳信人都傻了,這家夥到底是誰!!?
三個元嬰中期同時被殺,此人實力之強前所未見,絕不是一般的元嬰後期,絕對是大有來頭!
他惹不起!
“前輩饒命,在下一時糊塗,我這就走!!”
他大吼一聲將儲物戒一把扔出去,自己則向著相反的方向急速衝出。
此地距離前線不遠,全力之下五個呼吸就能趕到城下,對方若是貪財去追儲物戒,他就能借機逃出生天!
然而,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速度。
江寒抬手便將儲物戒吸了回來,一步出現在對方身側,劍鋒閃著雷光隨意斬落。
吳信瞳孔驟縮,眼前那少年此刻殺意沸騰,與殺神無異,哪怕隻是隨手斬來的劍光,都帶著無可匹敵的恐怖威勢。
他連忙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體表頓時血光大放,陰陽二氣沸騰的同時,遁逃速度也驟然加快。
對方這凶煞又不講理的手段,還真是有些像是劍宗那群殺胚。
可是,劍宗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位恐怖的劍修?
元嬰劍修他基本都記得,此人瞧著卻有些麵生……
思緒一頓,吳信呼吸驟然急促,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近來名聲大噪,就連邊境都如雷貫耳的煞星名字!
江寒!那位紫霄劍宗新冊封的劍宗聖子!!
對。
一定是他。
除了他之外,劍宗絕沒有這般殺人如麻,毫不講理的元嬰劍修。
該死!
怎麼就惹到他了啊!!
世人都知劍宗聖子狠辣無情,睚眥必報,除了切磋之外,出手絕不留活口,簡直比邪修還邪修。
誰敢惹到他,那這輩子就算無了。
可是,不是說那位聖子隻是剛剛突破到元嬰中期嗎?眼前這元嬰後期的修為是怎麼回事?!
他腦中一團亂麻。
劍宗和邊境相隔億萬裡,對方竟然跑這麼遠,來欺負他一個沒背景的元嬰後期小修士????
“砰!”
黑白碎片四濺,天階法寶果然非同凡響,那錦囊竟以自身崩潰為代價,擋住了那致命一劍。
“我的陰陽錦囊!!”
那可是他攢了五百年積蓄才搶到的天階法寶啊!
吳信被巨力衝擊,一個趔趄噴出大口鮮血,此時卻顧不得心痛,借著那一劍的力量瘋狂逃跑。
完蛋了!完蛋了!!
那可是劍宗聖子啊!
惹誰不好惹到他,對方就算在守城裡把他當街斬殺都沒人敢說什麼。
逃逃逃!!!
他還年輕,他還不能死!!
吳信燃燒精血全力奔逃,神色驚恐,連頭都不敢回。
隻要回到城中,回到梁長老身邊,他或許還能活下來。
對了,梁長老!還有梁長老能救他!
他運起全力放聲大喊:“還請梁長老救我!!”
梁長老神識覆蓋方圓萬裡,若是聚成一線足可一直盯著他們,隻要出現狀況,定能瞬間察覺趕來。
可他呼聲喊出,附近竟無一絲動靜。
怎麼回事,梁長老不願救他??
身後寒意刹那逼近,吳信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通了什麼。
莫非,梁長老是故意派自己出來抓聖子把柄的?
反正都是一死……拚了還有一線生機!
吳信一咬牙,急忙高聲大喊:
“梁長老,此賊子勾結妖族,欲要叛逃妖族,我等識破後慘遭毒手,還請梁長老出手誅殺此獠!”
他運足了靈力,聲音遠遠傳開萬裡,甚至響徹在守城上空。
江寒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後麵,隻需劍鋒一抬,就能將吳信屍首分離,可他並不急著下手,而是盯著遠處城池,等著那所謂的梁長老出現。
此人欲要害他,總得看看是誰才行,哪怕現在不是對手,日後也要尋機打上門去。
許久,他緩緩開口:“看來那位梁長老,是不打算救你了。”
平靜的聲音聽在吳信耳中,卻如瘋魔低語,帶著冰冷的煞氣直衝腦門。
他心臟驟然一緊,呼吸凝滯,直接上不來氣了。
江寒懶得等了,直接出現在對方身前,在其傻眼經過之時,一把拎住對方脖頸,將他直接截住。
燃血遁逃的可怕力量,甚至能撞碎山嶽,可卻被他單手抵消,胳膊連晃都沒晃一下。
他像拎狗崽似的將其舉在身前,平靜問道:“梁長老是誰?”
吳信被眼前的死亡之氣禁錮,心中驚駭到了極點,一時竟恐懼到說不出話來。
可、可惡。
梁長老莫不是想要借機滅口,否則怎會一直不現身?
他方才還以為梁長老是要陷害此人,所以大聲說這位叛逃,可對方竟然還不現身!
若不是為了給他抓虎妖,自己又怎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可他竟然直接把自己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