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妖自然不知這一切,它輕笑著衝向高空,在兩千丈外優雅停步,柔順的脖頸微微揚起,淡藍雙目緩緩看向江寒:
“既如此,你可以去死了,人族。”
嘩!
皎白月華驟然鋪開,將方圓三千丈瞬間鋪滿,而後向著高空延展,又迅速圍攏合上。
“在幻境中死去,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話落,它五指在胸前猛地攥緊,月華凝成龐大的白球,以江寒為中心迅速收縮。
其內白光濃鬱到刺眼,僅僅看上一眼就讓人眼前恍惚,心神為之輕晃,球內甚至還放出一道道波紋,不斷衝擊著江寒的心神。
為防意外,月妖一上來釋放了自己的天賦神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開局放大,正是從對方身上獲得的啟發。
月華隨著收縮,其內的力量也會越發強大,直到裡麵之人無法承受,心神陷入幻境,甚至腦袋也會直接爆掉。
待縮小到一人等高之時,就連化神期也會被它恍了神,化神之下更是無人可擋,就連太子殿下都會被影響!
可是……
噗——
一聲輕響,白球在接近江寒身周十丈之時突然消失。
無聲無息,就好似一片雪花飄落溫泉,瞬息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嗯?
月妖疑惑歪頭。
發生了什麼?它的天賦神通怎麼突然消失了?
江寒平靜的望向一臉懵逼的月妖,疑惑道:
“你的幻術呢?怎麼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月妖人都傻了,它也想知道,它的天賦神通呢,它那麼大的天賦神通呢?
怎麼直接沒了啊!
也沒見對方用法寶啊!
還不待它細想,江寒的身影憑空出現在它身前,劍光閃過,血液噴灑漫天,雪白頭顱被他抬手抓在掌心。
太快了,月妖甚至都沒感覺到疼痛,它的表情還停留在方才的疑惑中,體內生機就已被攪碎。
“想法不錯。”
江寒斜目瞥向僵在原地的炎妖:“那你有沒有猜到,我還有更強的術法?”
“您、您在說什麼……”
炎妖僵硬的尬笑,情不自禁的後退半步。
“嗬嗬。”
江寒心念一動,體內靈力如波濤狂湧,頭頂旋渦急速擴大,幾乎肉眼可見。
刹那間,萬柄血劍再次出現,雖然比之前稀薄了不少,但依然鋪滿天際。
與此同時,天穹以極快的速度陷入黑暗,青雷遊走,轉眼間化作百餘條八千丈長的青色雷龍放聲咆哮!
“轟隆隆——!”
雷龍與劍雨同時傾瀉而下,青紅二色以極快的速度占據了眾妖雙眼。
沒有一絲反抗之力,眾妖直接被雷霆劍雨淹沒。
混天雕還沉浸在月妖被斬首的恐懼之中,此刻見到那鋪天蓋地的雷龍劍雨,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
肉身拚不過,秘術神通拚不過,法寶更不用說,根本不是一個級彆的。
如今就連唯一有作用的神念幻術也被對方揮手即破,這個家夥,他怎能強大到這種地步!
可笑它之前還把對方說的一文不值,甚至對對方的弱點深信不疑,現在想想,那家夥剛才一定在心裡偷偷嘲笑它們吧?
嘲笑它們的無知和愚蠢。
一聲聲慘叫灌入雙耳,混天雕陡然回過神來。
它是妖族太子,它可是妖族太子,怎麼能死在這種地方!
“不!我不能死!我死了,人妖兩族必然開戰,哪怕你能逃出去,到時也將有無數修士為我陪葬!”
混天雕大聲尖叫:“江寒你清醒一點,我是妖族太子,你不能殺我,我可以認輸,我願意投降,我可以讓你安全離開妖族。”
“隻要你放了我,我甚至可以允許你把它們的身體帶走!”
“你在拿我的東西來威脅我?”
江寒揮手灑下更多雷霆,絲毫不顧對方的慘叫。
妖族開戰?給妖皇一百個膽子它也不敢開戰。
人族現在如日中天,若不是為了長遠發展,早就把妖族趕到極北冰原去了。
何況自己這次將妖族年輕一代幾乎斬殺殆儘,就算外界還有漏網之魚,也不會有過百之數。
這種情況下,妖族拿頭去開戰?
可笑。
轟隆隆的雷鳴震天動地,方圓千裡的土地都在這一波攻擊下不斷撕裂翻滾。
混天雕撐起金光艱難抵擋,體內彩光被生生榨出湧入護盾,眼中的恐懼幾乎要溢出來:“住手,你給我住手!”
“若是被妖皇陛下知道你的所作所為,陛下哪怕頂著劍宗的壓力,也定會把你斬殺祭天,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劍宗宗主來了也不行!”
它的聲音越發尖利:“你現在收手還來的及,不要為了一時的衝動而送了性命啊!!”
餘音回蕩,天地驀然死寂一片。
怎麼沒聲了?
妖族太子疑惑的低頭看去,卻隻看到了滿地鮮血,還有一股淡淡的焦香湧入鼻尖。
哪來的烤肉?
哦。
是炎妖碎了一地,把旁邊的狼妖燃起來了啊……
啊——!燃個毛啊,全死光了!!
砰!
金盾爆碎,一抹劍光在眼前迅速放大。
混天雕瞳孔驟縮,隨即眼神一狠。
“想讓我死?一起去死吧!!”
小彩雕以極快的速度瞬間縮入妖體,躲開這一劍的同時,妖體內猛地爆出一股磅礴欲爆的恐怖力量。
“自爆肉身?”
江寒目光一凝,不退反進,毫不猶豫的一劍斬向大雕肉身。
血肉飛速翻卷著向兩旁散開,刹那便直通丹田,露出了其內懵逼回首的小彩雕。
“嘎?”
大手一把將它攥住,眼前一花,它竟直接被抓到了數千裡外。
轟!
化形大圓滿的妖軀自爆,其威力不亞於化神初期全力一擊。
足有千丈粗的彩色光柱衝天而起,撞的天幕瘋狂晃動,大地更如地龍翻身般滾動撕裂。
戰場上的妖獸屍體在刹那間煙消雲散,千裡地界瞬間化作一片廢墟。
呼——!
足以碾碎大山的衝擊自他們麵前呼嘯衝過,卻隻能掀起江寒衣角。
耀眼的彩色光芒充斥天地,將他臉色映的忽明忽暗,看在小彩雕眼裡,充滿了壓迫感。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