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才墨道友不是說中了道心咒嗎?”
“喲,你還真信啊?敢問兄台大名,在下偶得一件異寶,不知道友有沒有興趣……”
“嗯?什麼異寶,有何神異之處?”
“不急不急,此處人多眼雜,咱們換個安靜的地方說……”
……
“江寒,這一切都是林玄的錯,大師姐會讓你知道,是你誤會了我們……”
墨秋霜坐在靜室中,拚儘全力為兩位師妹壓製傷勢。
那該死的愧心意境實在太詭異,她竟然中了招都不自知,直到道心爆發時才明白過來。
兩位師妹道心脆弱,受到的影響更大。
特彆是三師妹,她積壓了太久,這一次又受到這麼大的衝擊,若是承受不住,很有可能道心徹底崩潰,再也無法挽救!
以前怎的沒發現,許道成那個蠢貨的意境竟然這麼可怕,竟連她都險些承受不住。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欺負你的,都是林玄,都是林玄讓我乾的啊!”陸婧雪閉著眼睛哭喊,雙手亂抓,跟見了鬼似的。
墨秋霜見狀當即祭出一口巴掌大的小巧金鐘,落在靜室上方,散出道道金色流光,其內裹著一個個小若蚊蠅的複雜符文,瞬息間填滿了整座靜室。
她掐起印訣,引動金光聚於指尖,朝著陸婧雪眉心用力點去,口中大喝:“醒來!!”
“當——!”
響亮的鐘聲直接炸響在識海深處,震的陸婧雪身體一抖,猛地噴出一口黑血。
剛睜眼,她就哭著大聲喊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那麼對你的,你不要怪我,不要怪我好不好……”
見她醒來,墨秋霜剛鬆一口氣,另一邊的柳寒月又渾身抽搐起來,體表泛起青光,眼角甚至溢出了一縷縷黑氣。
“魔念?!該死的!”
墨秋霜抿緊了唇,顧不得再管陸婧雪,連忙攝來金鐘,握在掌心狠狠的砸在柳寒月頭頂。
當!
金芒如星光濺射,將那一縷魔念衝散了幾分。
如此數十下,才終於將黑氣全部驅散。
就在這時,陸婧雪又怪叫一聲,張牙舞爪的衝出去,對著牆壁胡亂拍打: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林玄!邪魔!都怪你!!我打死你!”
墨秋霜臉色一白,咬著牙恨恨的低罵一句:
“廢物!兩個廢物!!!”
“……”
靜室外,一群淩天宗的弟子守在這裡。
靜室陣法不斷閃爍,一股股可怕的威能自其中轟轟擴散。
每一次鐘聲敲響,許道成的身體就會抖一下。
“這都多少下了,怎麼還沒好?”
“還不是許師弟的愧心意境太強,你瞅瞅,大師姐祭出定心鐘都壓不住。”
眾人說話間有意無意的瞟著許道成,聲音中滿是譏笑。
這蠢貨身具這麼可怕的意境,竟然都沒碰到對方,反而把自己人傷的不輕。
兩位師妹還有大師姐出手救助,另外兩位師弟就隻能自己硬扛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許道成低著頭不敢說話,這次他確實有很大責任,是他的失誤導致的這一場慘劇。
但說實話,要不是大師姐她們對江寒心中有愧,又怎會被他這小小的意境傷的這麼深?
淩天宗怕是待不下去了,師姐出來絕對要收拾他,還是早些找機會逃跑為妙。
不行就去出任務,然後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閉關,等風波平息了再回來。
許道成心煩意亂,開始思考燈下黑,躲在山下集市的可能性。
而在靜室內,經過整整一天一夜的不斷敲打,柳寒月和陸婧雪的情況才逐漸穩定下來。
二人眼都哭腫了,渾身被汗水濕透,此刻幽幽醒轉,隻覺頭昏腦脹,雙目酸痛。
“大師姐,我對不起他……”柳寒月睜眼就開始哭。
墨秋霜累的滿身汗水,此時根本無力阻止,隻覺得心累的想死。
一天一夜啊,這兩個家夥硬是哭了一天一夜,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兩個師妹嗷嗷嗷的哭聲,哭的她頭都要炸了!
“彆哭了!”她提起力氣喝罵道。
“真覺得對不起他,就去做些事情彌補自己的過錯,在這哭哭哭的有什麼用?”
“你哭了他就會原諒你,還是你哭一哭他就能幫我們渡劫了?”
柳寒月哭聲一頓,愣愣的看向墨秋霜。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在師姐身上察覺到了深深的嫌棄。
見二師妹終於閉嘴了,墨秋霜苦口婆心的勸道:
“你說你覺醒了前世記憶,那你肯定知道江寒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吧?”
“你好好想想看,隻要他有需要,我們幫他一把,豈不是比你在這嗷嗷叫要好的多?”
對啊!
柳寒月眼前一亮,她怎麼沒想到這個?
她抽了抽鼻子,聲音沙啞的說道:“大師姐,你說該怎麼辦?我聽你的。”
墨秋霜欣慰點頭,不愧是她看好的師妹,雖然蠢了一點,但知道聽話就行。
就在這時,陸婧雪突然慘叫一聲,直挺挺站了起來。
“啊!我真的知道錯了,小寒你不要打我!!”
墨秋霜無奈扶額,她有時候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孽,不然為什麼會有這樣一群隻會拖後腿的師妹?
“坐下!”
她大喝一聲,一道靈力憑空凝成一張大手,把發瘋的陸婧雪按著坐在地上。
“啊!”
陸婧雪驚叫一聲,當看清楚眼前臉色難看的墨秋霜之後,當即乖乖坐好,愣愣的叫了一聲:
“大師姐,我……”
還沒開始說,淚水就先從眼角流了出來。
她拽著被汗水濕透了的衣袖,委屈的說道:
“我剛才夢見小寒要打我……我,師姐,我真的罪該萬死!”
“都怪我當時鬼迷心竅,又受了林玄蠱惑,總是找江寒麻煩,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這麼恨我們。”
陸婧雪聲音沙啞,淚水不要錢似的啪啪直掉:“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不好……”
墨秋霜歎了口氣:“你知道錯了就好,彆哭了,現在最關鍵的是想辦法補救。”
她用定心鐘安撫著兩位師妹,疲憊的說道:“現在宗門被煞劫籠罩,急需江寒的氣運助我們破劫。”
“他現在不願幫忙,我們要想辦法打動他,讓他願意為我們出手。”
“不然的話,等到我們要渡劫的時候,隻會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