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哄而上,更有壯漢大聲尖叫:“賤人!都彆攔我,我要把他的臉給抓的稀巴爛!”
桌椅四散,一陣劈裡啪啦之後,殿內隻剩一片狼藉。
李冰夏肩膀輕顫,看了眼躲在一旁的墨秋霜幾人,終究還是選擇了保持高人風度。
早就聽說淩天宗近些年氣運極差,今天算是真真切切的見識到了。
這一次,那麼多宗門來人之中,隻有淩天宗最慘。
不但一點好處沒撈著,反而還吃了最大的虧。
真不知道她們來湊什麼熱鬨,又不參與機緣,乾嘛不在宗內老實待著?
就在這時,穹頂之上的玉盤忽然一陣顫抖,光芒散落如星,好似下一刻就要解體一般。
李冰夏麵色一變:“不好,江寒那一招撼動到了幻境,幻境要提前結束了!”
說話間,她連忙打出幾道法訣落在玉盤之上,穩住玉盤的同時,幾道靈光迅速從其內飛出,鑽回了各自肉身。
“嗯?”
江寒疑惑的睜開眼睛,他正在感悟化神期雷霆法則的種種神妙,卻突然被一股大力給吐了出來。
不過,也差不多了。
雖然時間很短暫,但他獲得的感悟,已經讓他的雷霆意境達到了極限,隻需回去閉關數日,就有八成把握將雷霆意境晉升為雷霆法則!
他控製自己忽視掉那個滿眼期待的蘇萍,起身朝著李冰夏行了一禮:
“火靈前輩,在下方才有所感悟,需儘快閉關參悟,這便告辭了。”
“也好,你去便是。”李冰夏點頭。
對這個有禮貌的小家夥,她還是很喜歡的。
江寒轉身快步朝殿外走去,蘇萍想追上去,卻被自家師父瞪了一眼,趕緊訕笑著停住了腳。
可就在這時,墨秋霜幾人卻突然走了過來:
“且慢,江師弟你等一下,師姐有一事相求。”
江寒腳下不停,越過幾人頭也不回的說道:“不幫,彆說,懶得聽。”
墨秋霜僵住,怎麼回事,江寒怎麼比之前更冷漠了?
之前多少還能說兩句話的,現在竟然理都不理自己了!
大師姐被這般無視,身後其他人當即受不了了,有人當即上前一步,大喊道:
“站住!沒聽到大師姐在跟你說話嗎,你這是什麼意思!”
“砰!”
話音未落,說話那人就被一股巨力猛地撞飛,身體砰的一聲狠狠砸在牆壁上!
巨大的力量甚至將他的身體深深陷入牆中,激的陣法蕩起刺眼的金光。
藍猿站在那人的位置,對著淩天宗其他人輕嗤一聲,鼻孔噴出兩道白氣,極其無禮的呼在幾人身上。
無人敢動,化神期的異種妖獸,是能直接把他們按在地上摩擦的存在。
“哼!我家主人何等身份,豈容你等在此大呼小叫?”藍猿惡狠狠的威脅道。
“誰若再敢無禮,我便生撕了他!!”
眾人驚懼萬分,腳下踉蹌著退了半步,神色驚恐的看著突然出現的藍猿。
“是,多謝前輩手下留情。”墨秋霜忍著怒意回道。
江寒到底怎麼回事?
竟然派靈寵對他們出手!他怎的連一點情麵都不講?
“等一下!!”
眼看江寒要走,柳寒月連忙驚叫一聲,她也不上前,隻是小心的看了藍猿一眼,才聲音哀求的說道:
“江寒,此事事關重大,很可能與那邪魔有關,你、你聽我一言可好?”
邪魔?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心神一緊。
一個能把淩天宗禍害成這樣的邪魔,足以讓整個修仙界所有勢力都為之警惕。
且看淩天宗以前多麼強盛,現在卻被搞的人心惶惶,說不定啥時候就散了。
誰要是攤上這玩意,再大的宗門都撐不住!
江寒停步。
他深知林玄的威脅到底有多大,若是當真與對方有關,那這件事,很可能會影響到他,甚至影響到紫霄劍宗。
眼看江寒停步,柳寒月眼前亮起光芒,哀求道:
“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不會耽擱你時間的。”
江寒沉默了一下,招手讓藍猿回來,淡淡道:
“說。”
呼——
柳寒月鬆了口氣。
果然,隻有在打擊邪魔,徹底擊殺林玄這件事情上,她們才能和江寒達成一致,進行短暫的和解。
她看向墨秋霜,對方微微點頭,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深吸口氣,柳寒月環顧四周:“此事關係重大,我們,我們去一個人少的地方可好?”
江寒神色一凜,偏頭看她,冷笑道:“賊心不死。”
他轉身就走,譏諷的聲音隨微風飄來:
“又想把我騙到人少的地方,嗬,肯定埋伏了幾個化神,還布下了數十重殺陣等著我吧?”
“柳寒月,你們為了害我,還真夠煞費苦心的。”
前世已經上過一次當了,這一次,他怎麼可能再上當?!
“什麼?!”柳寒月眼眶一紅,急忙解釋,“不是的江寒,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我從來沒想過害你,真的,我一直都隻想為你好!從沒有過對你不好的想法。”
“以前那些事,那都是受了那邪魔蠱惑,那些並不是我的本意啊!”
江寒不理,反而越走越遠,幾人頓時急了,急忙朝前追去,卻又被藍猿的大身板擋在門口。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
江寒以前不這樣的啊,遇到的時候至少少還給她們解釋的機會,甚至還能聊上兩句閒話。
可現在,他竟然一次又一次的不理她們,就好像已經完全把她們當成了陌生人一樣。
更讓柳寒月傷心的,是他的眼神。
那種平靜、淡漠、不帶一絲情感的眼神……
她記得很清楚,以前,他眼中明明是眷戀和依賴的,雖然日子很苦,但他從不悲觀,每天都是笑嘻嘻的,仿佛對每一天都充滿希望和熱情。
就算這其中發生了許多許多事情,甚至有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但他的本性也不會有太多變化啊。
他現在怎麼就,變成這樣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了?
一個人連感情都沒有了,那他還能稱作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