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冷冽如霜,話中的意思,更是讓梁家眾人如墜冰窟。聽這話裡的意思,江寒是不準備善罷甘休啊!梁家眾人心中頓生驚恐,定力不足者更是身軀顫抖,渾身冰涼。他們來之前可是去劍宗拜訪過,按劍宗的意思,這件事的決定權,全在江寒手裡,隻要他不追究,他們便無事,若江寒真要追究到底,他們一個都跑不了。“冤枉!實在是冤枉啊小友!此事實是那兩個混賬自己的主意,與我梁家無關呐。”“梁家也是被那兩個孽障連累,還望江小友明查……”“若我等早知此事,定會將他二人拿下,親自送給小友謝罪……”“……”除了閉嘴無言的梁誌才外,梁家其餘眾人,皆是七嘴八舌說個不停。話裡話外隻有一個意思,此事,都是梁道川二人的個人行為,與梁家無關。“此事與你們有關係,或者沒有關係,都不重要。”江寒不想再多浪費口舌,淡淡道:“我隻知道,梁道川二人,是你們梁家人,這就足夠了。”說完,他看向梁誌才:“還有你,出言不遜,罪加一等。”話落,他不再看梁誌才猛然慘白的臉色,邁步向前走去,原本擋在麵前的梁家人神色惶恐,雖有心阻攔,卻在他目光一掃之下,顫抖著退開,待走出大殿,他抬手一揮,滅星舟自儲物戒內飛出,迎風長作三十餘丈大,隨後一步踏了上去,隻留一道平淡的聲音傳入梁家眾人耳中。“你梁家的態度我已知曉,回去等著吧,戰仙殿不日便至,定能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戰仙殿?!”梁誌才瞳孔驟然一縮,心臟更是猛地顫了一下。戰仙殿查案?那群殺胚什麼時候會查案了?他們不是隻會殺殺殺,然後搬空資源,再一把火燒個精光嗎?難道戰仙殿的人轉性子了?不對不對!梁誌才腦中靈光一閃,按照劍宗那群殺神莽夫的想法……難不成,是全部殺了搜魂,最後總能查到事情真相?這樣確實能行,但若是這樣的話,梁家可就真的要被滅族了……江寒很可能就是這個意思!冷汗唰唰流下,事關梁家生死存亡,梁誌才不敢再擺前輩的架子,也不敢再悲傷憤恨,身形一閃,攔在滅星舟前。“江寒,江小友!此事確實是我那兩個逆子做的不對,可他們已經隕落,你能不能看在我們誠心賠罪的份上,留我梁家一條生路?”他說的真切,就連眼中的仇恨都已散去,梁家,真的惹不起紫霄劍宗。若是紫霄劍宗率先挑釁,那倒好辦,陰陽宗可以大大方方的護著梁家。可這次的事,是梁家族人自己惹的禍,那些人,都是自發聚集起來對付江寒的。雖說暗中絕對有陰陽宗高層的手筆,但在明麵上,這等壞規矩的事,陰陽宗沒有名義替梁家出頭。更何況,梁家在陰陽宗,隻能算是一個中等的附屬家族,沒什麼話語權的。“誠心賠罪?”江寒看著梁誌才,臉上似笑非笑。“你的誠意在哪?”梁誌才身軀一顫,心知對方是在不滿他方才的不敬,縱使心有不甘,但現在形勢所迫,他也隻能低頭做小。“江……道友,方才是我不對,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我這一次。”他雙手作揖,向江寒鄭重行了一禮。以元嬰期的身份,稱一個結丹小輩為道友,這已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在數千修士麵前俯首認錯,同樣是他最大的誠意。他這麼做,已是真正放下了自己的臉麵,放低姿態,隻求江寒能給梁家留一條生路。江寒自然不是那種喜歡趕儘殺絕的人,除了某些必須斬草除根的人外,他通常還是很善良的。但善良,並不代表他好欺負,對方既然敢把爪子伸過來試探,那就一定要把那隻爪子剁掉!“嗯,既然如此,方才之事便算揭過。”梁誌才聞言一喜,暗道有戲,於是連忙把那避雷果再次舉起,強笑道:“那這避雷果,您看……”江寒掃了那避雷果一眼,輕笑一聲。“這就是你們的誠意?”到這裡,梁誌才哪裡還不明白,這是對方沒看上這枚避雷果,張口要價了。肯開口就好,隻要還有的談,梁家就還有救。而且據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消息中所言,江寒此人曾經極為貧寒,連吃飯都是問題,就算把寶貝擺在麵前讓他自己挑,他也絕對挑不出什麼值錢的好東西。梁誌才暗暗鬆了口氣,能以最小的代價解決此事,自是最好不過。而且對方看起來還是比較好說話的,若是換了其他紈絝,單是他方才的出言不遜,就足以讓他送命了。“江小友,若是需要什麼,你儘可開口,隻要梁家有的,我定會取來獻給小友。”“不用那麼麻煩。”江寒說道。“聽聞梁家寶庫有許多奇珍異寶,剛好,我最近正在找一些新奇物件。”“帶路,我直接去你梁家寶庫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入眼的。”“啊??”梁誌才一愣,聽這意思,對方莫非是要把梁家寶庫搬空不成?!!“怎麼?你還不願意?”江寒掃了對方一眼。“你最好祈禱,梁家寶庫,有那麼一兩件,能讓我看得上的東西,要不然……嗬嗬。”他話沒說完,但所有人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沒有他看得上的東西,梁家此次,必然在劫難逃!“是是!小友放心,梁家寶物眾多,你儘管看,隻要有能入眼的,儘可拿走,就算把寶庫搬空,梁家也絕無怨言!”梁誌才心底一顫,終是想通了其中關鍵,現在梁家數萬人命,可全都捏在江寒手裡。隻要他一句話,戰仙殿可就要出手滅門了。不就兩個兒子而已,他還有五百多個兒子,若是不夠,他還能再生幾百個,總能出那麼一兩個天才。隻要梁家還在,資源,可以再去搶。他顧不得再想太多,連忙飛到戰船前方,恭敬道:“我來引路,小友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