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停下,散開神識掃過四周,忽而目光微凝,目光自一處虛空隨意掃過,看向前方的中年男子:“前輩到底有何事?不如直接說明白。”一名元嬰初期,三名結丹大圓滿的陰陽宗修士藏於暗中,還有眼前這看不出修為之人,這次,是真的危險了。若是實在不行,隻能讓劍靈出來幫忙了,就算對方是元嬰後期,也不是沒有一拚之力。器靈見他停下,溫和笑道:“你無需害怕,我真有一場莫大的造化要送給你,隻要你隨我過去,一看便知。”正在這時,一聲輕笑傳來,不遠處的虛空一陣蕩漾,從中走出幾名修士。“不知是何等造化,既然這位小友不願意去,不如道友將這造化給我可好?”江寒聞聲看去,待看到那幾身黑白道袍之時,眼前頓時一亮。聽這意思,陰陽宗的人,難道不是和眼前之人一路的?如此一來,倒是有了一線生機。他特意散開神識,露出自身結丹中期的修為,引起陰陽宗之人輕視後,把注意力都放在那中年人身上。趁雙方對峙之時,他渾身靈力迅速鼓動,身化雷霆自夜空中一瞬劃過,頃刻不見蹤影。“哎、你怎麼又跑了!”器靈氣的嘴角直抽,這麼大的造化要送給他,他怎麼還不要呢?!“道友,他跑了不要緊,還有我們呢。”陰陽宗一名元嬰期修士,三名結丹期修士,隱隱將器靈圍在中間。“不如道友說的是什麼造化,可否帶我等一觀?”烏雲笑道。他在玄道山待了多年,幾乎每位元嬰期和化神期修士,他都認得。逃走那人雖然麵生,可他看的清楚,不過是個結丹中期罷了,就算讓他先跑一刻鐘又如何?至於眼前之人,他雖然看不透對方修為,可看其麵生,定是某個低調之人。而低調之人,大都修為不高,定是用了某種法寶將修為隱藏,此時他還有三名同門相幫,就算對方是元嬰初期修士,他也不懼。至於對方說的造化,極有可能是某種特殊傳承,就算不是傳承,將對方那斂息法寶搶來,也是不錯的。器靈皺眉瞥了幾人一眼,一眼就看穿了幾人打算,懶得跟他們廢話,身形消散,朝著江寒追去。“不是,你怎麼就是不信我呢?真是一場天大造化。”當器靈的身影再次出現的時候,江寒立刻停了下來,他算是看出來了,對方拋卻陰陽宗四人不要,卻緊追自己而來,自己這是被盯上了。就連丹田內的劍靈,也緩緩皺起眉頭:“此人不對勁,不但身上毫無修為波動,而且感受不到一絲神識,所用術法,更是看不出傳承至何處。”雖說她現在隻是劍靈,可無數年來的眼界還在,但眼前這人,竟連她都看不透虛實。這等情況下,對方要麼是修為通天之輩,要麼,他就不是人!而這小小下界,怎麼可能出現連她都看不透的修為通天之人?本命飛劍亮起一道黑芒,一股滔天煞氣隨之而起,二者聚於劍尖,化成一縷黑紅交纏的絲線,蓄勢待發。“不必逃了,此人目標是你,且他速度太快,你逃不掉,拖一會兒,我來助你。”她聲音略有慎重,雖不知對方是何物,但若想仗著自身實力欺辱江寒,她是萬萬不能答應的。江寒頭皮發麻,對方到底是何等修為,竟能讓劍靈都如此慎重。可眼下,他自知不是對手,隻能竭力穩住對方,給劍靈拖延時間。想到這裡,他恭謹開口:“不知前輩說的是什麼造化,為何非要晚輩前去?”器靈眼看江寒終於肯聽他說話,不由大喜道:“這可是一場滔天造化,隻要你得了這場造化,往後修行定是一日千裡,不出百年,便能助你飛升仙界!”他快速念出早已打好的腹稿,臉上努力保持著和善的微笑,以免把江寒再嚇跑了。“甚至有極大可能,助你奪得道果……”“我當是什麼造化,原來是在吹牛。”烏雲帶著陰陽宗之人自遠處快速趕來,還沒到近前,便衝著器靈嘲諷:“還飛升仙界,那是飛升靈界好不好?你是哪宗的弟子,竟連名字都沒打聽清楚,就敢出來忽悠人?”器靈臉色一沉,若不是不想給江寒留下殘暴的印象,他真想把這幾個家夥一巴掌呼死。一次又一次來壞自己正事,等把這小友說服後,就把他們全收拾了。江寒掃視四周,陰陽宗四人已快速圍了過來,這一次,甚至把他也圍在其中。“更麻煩了。”僅這中年男子就已不好對付,陰陽宗這幾人再來湊熱鬨,真真是有些棘手。“彆看了,現在所有人都在忙著應對潮汐,沒人會來救你。”“若不是我從山上歸來,也不能遇到此等機緣,實在是天意所歸,你二人的法寶,合該歸我!”烏雲對著江寒咧嘴笑道:“念在你修行不易的份上,不如你主動將法寶資源都交出來,我倒是可以考慮,饒你一命。”器靈眼前一亮,看這意思,對方是打算出手對付江寒?想到此處,他麵色一動,冷喝道:“要打就打,哪那麼多廢話,小友,另外三人交給你了,我來拖住這個元嬰期修士!”在他看來,江寒不過結丹中期修為,對付三名結丹大圓滿,定然極為吃力,一不小心就要命喪當場。到時自己及時出手,將其救下,定能讓他心懷感激,以此對自己放下戒心。可江寒聽到此話,卻是心中一動。拖?打一個元嬰初期修士,他竟然隻能拖著?難不成,是自己想多了,這人也隻是元嬰初期修為,看不透修為,是因為有法寶掩飾?若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倒是有一戰之力。既然如此……“哢嚓——!”一道驚雷忽起,雷光湧動,將幾人麵色各異的表情,映的清清楚楚。“道友何必掙紮,你這小小雷霆,可傷不到我,不如束手就擒,也讓我等少費些手腳。”一名結丹修士斜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