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為什麼?”蘇小小三兩下蹦到江寒肩頭,眨巴著大眼睛看他。如此近的距離,讓江寒不由怔了一下,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未有妖和他這般親近過。他腳下微頓,心底湧起一絲悸動,忍不住想摸摸它那毛茸茸的小腦袋,可他轉念一想,這麼做怕是有些不禮貌,於是忍住衝動,聲音柔了幾分:“沒什麼,你聽我的就是了。”“哦~”蘇小小雖然不懂,但並不在意,站直了身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江寒步伐快了幾分,“我叫江寒。”“哦~江師兄。”“你還沒加入宗門,未曾拜師,不能叫我師兄。”“我去了就能拜師,你早晚會是師兄呀。”江寒不知它哪來的自信,不過轉念一想,一個能把元嬰期妖獸當食物的狐妖。而且還是紫霄劍宗麾下,鎮守木源海一帶,天星狐一族的狐妖,屬於是自家人了。說不定,師父還真可能同意收它入門。“前輩!”馮玉清還等在原地,見江寒回來,急忙恭敬的迎上前行禮。雖然離的遠,但那邊天空中的異象,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方才那幾道氣息,隔了這麼遠傳來,都把他嚇得心膽俱顫,差點跪下求饒。那處在中心處的江寒,到底有多強?特彆是當他看清對方身側,懸著的幾道人影後,心裡更是咯噔一聲。若是這麼多紫霄劍宗弟子死在這裡,他這鎮長可就做到頭了。“前輩,那妖邪可曾除去?”“馮鎮長。”江寒停步,偏頭看了眼趴在肩頭的蘇小小。“此處並無妖邪,不過是隻貪吃的狐妖。”說到這,他皺眉問道:“不過,據狐妖所說,它不曾蠱惑百姓,而是給了靈石,讓那些獵戶幫忙抓了些雞鴨罷了,為何卻傳出妖邪之言?”“對!我給了靈石的!他們怎麼能說我是搶的?!”蘇小小在江寒肩頭直接蹦了起來,叉著腰大聲叫喊,不過配上它那形象,看起來實在沒有威懾力。“什麼?!”馮玉清一驚,偷偷看了蘇小小一眼,慌忙拱手道:“此事定有誤會,還請前輩稍待片刻,我去將那幾人帶來,一問便知。”“也好。”江寒安撫了一番蘇小小,在原地等著馮玉清回來。馮玉清動作很快,貼著幾張風行符,不過盞茶時間,便將那幾個獵戶帶了回來。“仙…仙長……”他們哆哆嗦嗦的行禮,好像很是懼怕。江寒還沒說話,蘇小小就從他肩頭蹦了下去,落到幾名獵戶身前,仰頭罵道:“你們幾個壞人!我明明給了靈石買的雞鴨,你們為什麼說我沒給靈石,還到處說我壞話!”此話一出,幾個本就心中忐忑的獵戶,終是到了承受極限,雙腿一軟,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仙長饒命,仙長饒命!”“這也不怪我們啊,實在是狐仙給的太多了。”“隻要一隻野雞,就能換來一塊比金子還貴的寶石,我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想著如果傳出這裡有妖邪,彆人就不敢再來,也就不會被人搶了這份天降富貴……”說完,幾人砰砰砰磕起頭來。江寒不動聲色的移開身子,躲開了幾人,獨留蘇小小在那雙手叉腰,仰著頭頗為不忿的瞪著他們。不過他也聽明白了,就是這幾人一時起了貪念,散播謠言想要獨占這潑天的富貴。“仙長饒命!仙長饒命啊!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我要是死了,她們可怎麼辦啊!”“仙長,您看在我那剛滿月的孩子份上,饒了我這次吧……”幾人以頭搶地,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可這其中有幾分真心,那就不好說了。“哼!知道錯了就好。”蘇小小倒也沒打算追究,對它來說,一塊上品靈石買隻雞,根本不算什麼,反正它有的是靈石。它蹦蹦跳跳的回到江寒肩頭,俯視著下方幾人,脆聲道:“都起來吧,我原諒你們了。”幾人一聽,急忙起身,千恩萬謝仙長不殺之恩。細看之下就能發現,幾人雖然哭的慘,卻一滴眼淚都沒,額頭更是連一絲紅印也無。江寒見狀,皺眉道:“人在做天在看,以後切莫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不然,日後定會自食苦果。”“是是是,仙長教訓的是。”幾人應的痛快,不過一眼就能看出,他們隻是敷衍之語。江寒搖頭,想不明白此處百姓為何如此膽大,竟連妖邪都不怕,還敢胡亂散播謠言。目光掃過,卻瞥見馮玉清眼中的一絲異色,開口道:“馮鎮長,此間事了,就此告辭。”馮玉清回神急忙看去,卻正好看到江寒目中的警告之色,心下一凜,連忙行禮道:“多謝前輩相助,晚輩和圍山鎮百姓感激不儘。”江寒搖頭不再多說,能做的他都做了。隻希望那幾人莫要再貪心,交出靈石和馮玉清換些金銀,既能擺脫惦記,又能換來一家平安。他也曾在底層待過很長時間,深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對於一個低階修士來說,金銀財寶無甚用處,可一塊能助他修煉的靈石,那就是天大的寶貝。江寒遁速極快,數個呼吸間,便已上了戰船。剛踏上船頭,兩道目光便凝在江寒身上。“師姐,白師兄。”江寒招呼一聲,先將五人放入船艙,等待回宗後救治。“乾的不錯!此戰之後,其他宗門若無絕對把握,定然不敢隨意對你出手。”白沐劍有些感慨,距離江寒悟出劍意後,這才過了多久。五天?之前對方能領悟到凝意之法的時候,就已經讓他極為震驚了。可方才,他竟然看到,江寒用出了更強的劍意之雨,將對麵比他更強的那些天驕,硬生生壓的抬不起頭來!這可是化神期才能使出的招式吧?雖說他的劍雨威力尚弱,可關鍵是……他哪來的那麼多劍意?難道他的劍意,也和雷霆一般,取之不儘用之不竭?這怎麼可能!但當他目光一轉,看到蘇小小的時候,視線頓時一凝。“這狐妖哪來的?”“撿的。”江寒催動滅星舟,往紫霄劍宗飛去。“就是圍山鎮上報的那隻妖邪。”他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聽的白沐劍直皺眉頭。“木源海的天星狐?能吃元嬰妖獸的結丹?”他看向蘇小小平坦的小腹,似是在懷疑,它這小個子,是怎麼把一隻元嬰期虎妖吃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