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我們回去吧。”江寒笑著招呼杜雨橙。師叔們送的許多法寶還沒煉化,他還要趕在靈淵秘境開啟前熟悉法寶,哪有時間跟她們浪費口水。杜雨橙早就恢複了清冷模樣,聞言看了看江寒,又看了看墨秋霜,見她確實沒有要打的意思,這才輕輕點頭。“嗯。”話音剛落,她揮手帶著江寒瞬移消失,隻剩下墨秋霜無神的站在原地。“騙子?自私自利?惡心??”每一句話都讓墨秋霜如遭重擊,控製不住的倒退數步,直到江寒消失許久,她才緩緩回神。她沒想到江寒還記得那麼久遠的事情,那次林玄不小心把師傅養的玉髓芝給吃了。林玄當時還小,他怕師傅責怪,於是找到三師妹幫忙,想找到一株一樣的補救一下。沒想到師傅竟然那麼快發現玉髓芝不見了,情急之下,林玄說都是江寒乾的,三師妹也作證,把一切都推到江寒身上。起初江寒死活不承認,墨秋霜就告訴他,隻是一起演場戲而已,隻要他承認,她保證不打他。並且還承諾,隻要他願意承認,就讓三師妹帶他去靈風山采藥,江寒這才同意。誰知師傅看江寒承認之後,勃然大怒,直接出手把他狠狠教訓一頓,又罰他閉關三個月不許出門。等江寒閉關出來,找到墨秋霜質問,不是說好的隻是演戲嗎?為什麼師父會打他?墨秋霜覺得江寒怎麼這麼傻,真是好笑,隻是說她不打他,又沒說師傅不打他。她甚至還把這事說給其他師妹,讓大家都樂的不行,甚至多次當著江寒的麵,拿這件事嘲笑他。墨秋霜俏臉蒼白如雪,心湖青蓮劇烈顫動,一片蓮花似是經不住這股波動,在震動中悄然脫落,然後消散。“噗——!”墨秋霜噴出一口鮮血,氣息快速萎靡,就連境界都有些不穩,隱隱像要跌落。她滿臉頹廢,沒想到江寒竟然這麼記仇,那已經是七年前的事情了,他為什麼非要抓住這些小事不放?墨秋霜抹去嘴角血跡,抬頭看向不遠處的紫霄劍宗。“師弟,那個瘋女人太過瘋狂,你在她身邊早晚要出事,不管你怎麼看我,不管你還要恨我多久,我都要把你帶回去!”墨秋霜看著心湖中缺了一片的青蓮,更加堅定了這個念頭。……“多謝師姐。”江寒對著杜雨橙恭敬行禮,若不是她在,今天他恐怕真要被抓回去了。“不、不用客氣。”杜雨橙似是頓了一下,話還沒說完,一個瞬移就不見了蹤影。江寒疑惑,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大師姐看起來有些……緊張?“也許是錯覺吧,元嬰大圓滿的劍修,還是化神以下最強,還有什麼能讓她緊張的。”江寒回到洞府,取出飛天梭開始煉化,此物遁速堪比元嬰,有了它,在靈淵秘境將無人可以追上自己。雖然此物需要耗費上品靈石催動,可他現在最多的就是上品靈石,甚至連極品靈石都有兩百顆。“還需要找一柄品階低一些的法寶飛劍做掩護,把奔雷劍藏起來留作後手。”“還要再穩固一下境界,若能再進一步,晉級假丹境,就算不用奔雷劍和寂滅神雷,也能橫掃靈淵秘境。”……墨秋霜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淩天宗。知道了江寒的下落,她也放心不少,接下來的問題就是,該怎麼把他帶回來。她作為淩天宗第三十六代弟子中的第一人,她天賦極好,修煉又極為刻苦。修道不過三百年,修為已是元嬰大圓滿,對內溫和耐心,對外冷酷果斷,已是修真界有了名號的強者。雖然道心有缺,但也絕不是江寒所說的那種涼薄無情,不辨是非的人。她現在非常疑惑,江寒最近為什麼對她們這麼反感?或者說……墨秋霜嬌軀一抖,頭皮一陣發麻。她忽然發現一個事實,她,和師妹們,還有師父。她們好像下意識對江寒非常厭惡!對,就是厭惡!江寒隻要犯一點點錯就會被重罰,就算是路上見麵,多看她們一眼,都會被莫名其妙打一頓。可這是為什麼?她們明明都是天賦極佳的天之驕子,心性也是極好,是怎麼變得這麼惡毒的?是因為他剛來的時候,師傅的交代讓從小鍛煉他嗎?為了鍛煉他,把隻有五歲的他丟下,讓他自生自滅,對他不管不問,隨意嗬斥,隻為磨煉心境。是不是從那時候開始,她們就下意識的把他當做了可以隨意欺辱的對象?亦或者,是他第一次偷東西被小玄抓到,師傅對他打罵之後,他卻一言不發默默忍受的時候?對了,一定是這樣。墨秋霜閉上眼睛,任由淚滴順著臉頰滑落。就是這樣,她才會從心底裡覺得江寒心術不正,軟弱無能,她們要好好教導,把他這些壞習慣全部改掉,如果他發怒,她們就把這當是磨煉心境的成果。可他那時候明明非常喜歡她的,每次有好東西,都會小跑著送來。明明他才是最需要靈果修煉的那個,可他第一個想到的人,是她,他隻想能幫到她修煉。可她又是怎麼對江寒的?墨秋霜有些哽咽,淚水如開了閘的洪水般傾瀉而下。墨秋霜強行掐斷自己的思緒,她不敢再想下去,她怕自己受不住那種痛苦,她怕那已經有了缺口的道心再次崩潰。山頂好像和她離開時沒有區彆,師妹們還在玩鬨,林玄還是第一個跑過來詢問江寒的情況,師傅還在穩固道心。可她卻覺得這個淩天宗格外的陌生,江寒走了這麼久,她們除了剛開始憤怒一下,後麵怎麼好像已經忘了這件事,隻剩下自己在努力把江寒帶回來。那可是一起生活了十三年的師弟啊,她們也是看著他長大的啊!她們怎麼還能靜得下心,怎麼還能玩的進去?墨秋霜隻覺得心中一片寒冷,不該這樣的,她們明明不該這麼冷漠的,不應該的……“大師姐,找到江師兄了嗎?”林玄一臉期待的看著墨秋霜。可墨秋霜卻有些生氣,她忽然覺得林玄說話的聲音有些煩,想找江寒你就去找啊?整天在宗裡玩鬨,她回來了就一臉焦急的跑來問一下,這是真的在關心江寒嗎?她忽然沒了說話的興致,沒理林玄,直接瞬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