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異象,秦家二郎大難不死。秦家大興啊!”
一旁的沈公見三女跪拜在地,乾枯的臉上竟浮現出了古怪的神情,口中念念有詞,眼神不自覺地落回了少年的身上。渾濁的雙眼一陣精光閃爍,仿佛想看透他一般。
至於他話中的天降異象是指什麼倒是無從知曉了。
秦李氏攜兩女跪拜完畢後,重新回到房間內。
“沈公。二郎何時能夠醒來啊?”
她望著緊閉雙眼的兒子沒有半點蘇醒過來的跡象,心中不免又生了憂慮。一臉關切地向沈公問道。
單論秦宇頭上的傷而言,的確是好了不少。
可先前的創口失血過多,傷及了本命元氣。
所以對於他蘇醒的時間,沈老還不敢斷定。不過為了安撫秦李氏一家人,老人家還是往好的方麵說了。
“秦夫人不必擔心。二郎失血過多傷了元氣,昏迷也在情理之中。老夫等會寫個固本培元,益氣補血的方子。隻需每日煎服三劑。相信不日他便可蘇醒。”
“嗯,沈公所言甚是。那老婦就放心了。。”
秦李氏對沈老的醫術相當信服,聽得安心不少,又命小清兒從書案取來紙筆供沈老下藥方子。
沈老提筆寫下方子後,朝一旁侍奉墨墨的青兒笑道:“小丫頭,等下就由你隨老夫去醫館取藥吧!”
“好啊!好啊!沈爺爺,清兒跟您去。”
小清兒幾乎高興地跳了起來。少爺性命無憂。除了秦李氏,婉容以外最開心的莫過於這丫頭了。
“小清兒這丫頭對二郎倒是上心。。。”
秦李氏感激沈公對自家二郎的救命之恩,一直送出了前院大門才折回秦宇的房間。
清豔少婦婉容並未跟隨,她獨自一人去了廚房。
這幾日來,秦李氏茶飯不思,怕是傷了自己的身子。
今日二郎傷勢好轉,趁著阿母心情好,做媳婦的定是要做幾樣好菜,勸她按時進食的。
對於坐在床沿邊的母親秦李氏,秦宇心中感觸頗多。他是一個現代人,又在軍營中磨煉過,心智較常人堅定些。
先前或許是一時的不適應,但從沈老幾人的話語中他還是隱約感覺到了什麼。
他知道現在這個所謂的秦家絕對不是他在山上的老家,他們口中的二郎也肯定不是自己。
“二郎啊!你可知道阿母平時為什麼對你這麼嚴格,就是怕你出事。自從你父親和大哥死後,我們家就散了,阿母能依靠的人隻有你了,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秦李氏說著說著落了淚,又起身去了廚房,打來了溫水親自替他擦拭身體。
可憐天下父母心。
儘管這個秦李氏並非自己在現代的親身父母。但同樣是母親,同樣是為人子女。
秦宇不禁想起了家中兩鬢斑白的雙親,現在又要承受失去兒子的痛苦,眼淚就不自覺地留了下來,而這一幕恰好落入了正在為他擦拭身體的秦李氏眼中。
秦李氏渾身一震,抓在手裡的方巾差點掉了下去。
“二。。郎”
秦李氏大喊了一聲,一把抱住秦宇的身體失聲哭了出來。
此時,一直在廚房忙碌的婉容聽到秦李氏呼喊聲,以為是小叔子出了狀況,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一推開房門便看見秦李氏正抱著床上秦宇的身體痛哭。
“莫非是小叔子。”
婉容渾身一顫,臉色變得蒼白起來,雙手捂著胸口,嬌軀搖搖欲墜,幾乎要昏厥了過去。
“阿母。。”
秦李氏回過頭來,喜極而泣道:“婉容。二郎他醒了,能聽到阿母的話了!”
“啊”婉容聽罷,悲痛瞬間化為驚喜,蒼白的臉上布滿了喜悅。
秦宇動了動眼皮,感覺有一股刺耳的光線射入。或許是太久沒有睜眼的緣故,他一時半會適應不來,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阿母,您快看,二郎睜開眼睛了。”
婉容站在床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秦宇,見他緊閉的雙眼睫毛動了動,欣喜的叫了出來。
“二郎,我兒啊!”
秦李氏看見後,更是一臉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待秦宇眼前的白茫褪去,已是半刻鐘的功夫了。
第一個落入他眼中的是一張無數十來歲雍容富態的臉,從對方充滿慈愛與關切的眼神中,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兩人間那種血溶於水的關係。這是他參軍十年來第一次體會到熟悉的親情感。
與此同時,他第一次對現在的身份產生了懷疑:現在的他究竟還是不是原來的自己?
“母親。”
秦宇呆呆的看著滿臉慈愛的秦李氏,不知是哪根記憶神經被觸動了,含糊著叫了出來。
”嗯。我的二郎!”
愛子失而複得。這一刻,秦李氏再也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上前抱著秦宇的肩膀痛哭了起來。秦宇的手腳暫時都不能動,隻能任其抱著。他能清楚地嗅到秦李氏身上那股常年在祠堂祈福殘留在身上的檀香。
一直守候在旁邊的婉容見到秦李氏母子這一幕,也忍不住落起了眼淚。二郎總算是醒了,這個家又有了依靠,她心頭的石頭終於落下了。
秦宇一醒,秦家僅剩的兩個女人便開始忙碌了起來。
秦李氏心情大好決定親自下廚為兒子做點清淡的米粥,婉容則在一旁打下手。清兒這丫頭提著藥剛回家,一聽說秦宇醒了便迫不及待的跑了過去。也不管他是傷病初愈,拉著嘻嘻哈哈的說個沒玩,大抵是些他們以前玩過的有趣事情,秦宇知道這個可愛的小蘿莉是二郎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鬟,心裡升起了不少的親切感。
沈公一聽說二郎醒了,喜上心頭,顧不上先前為之奔波診治的辛苦。背起藥箱命下人駕著馬車跟趕回了秦家。
秦家二郎一醒,就證明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老爺子救治秦宇一方麵是跟秦老爺的確有些交情,另一方麵也是不忍秦家大房後繼無人。
日落西山,秋天的黃昏寒氣逼人。
秦李氏擔心秦宇的身體受不了涼。在房間正中央加放了了一個大火爐,火光映得窗戶上紅彤彤的,推開房門暖氣逼人。
沈公替秦宇仔細檢查他頭部的創口,看到周圍不再有鮮血滲出後,這才如釋重負地離開了秦家。
儘管接觸不深,秦宇對這位德高望重的白胡子老頭倒是有了些好奇。
特彆是臨走時,沈公看他仿佛是在看一個稀世珍寶似的,眼神都是帶光的。
由於頭部受傷,秦宇進食頗為困難,婉容端來的米粥親自替他喂了食。
說實話,從第一眼見到婉容開始,秦宇便被她恬靜優雅的美貌驚為天人,一雙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看著對方。
婉容倒是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或許在她眼中秦宇還是那個年少愛玩的小叔子。
喂完秦宇一大碗米粥後,她躬著身子,遵循沈老的囑咐小心翼翼的為秦宇處理頭上的創口。
秦宇聞著婉容身上那股醉人心脾的幽香。儘管身體一動也不能動,在不知不覺中還是有了生理反應。
不知是房內太熱還是兩人靠得太近的緣故,婉容能清楚地感覺秦宇的氣息越來越急促。
自從夫君死後,她還是第一次同男子如此親近,儘管是自己的小叔子,還是讓她感覺到了羞澀。
“二郎你好好休息,早日好起來。讓阿母放心!”
婉容端著剛剛換下來的紗布正準備離去,就在轉身的一刹那。
突然。
婉容嬌呼了一聲,兩頰“騰”的一下就紅了,豐腴的嬌軀失去了重心,跌落進了秦宇的懷裡。胸前兩個柔軟之物實打實的與對方來了個親密接觸,萬幸的是並未弄在他頭上的傷處。
一時間。整個房間裡除了爐中的“劈劈啪啪”就剩下“怦怦”的心跳聲。
“啊”
反應過來的婉容仿佛是受到驚嚇的小白兔,她跳著從秦宇的身上爬起來的,顧不上整理有些淩亂的衣裙便匆匆跑出了房間。
婉容如此慌亂的反應,秦宇一開始也是感到疑惑,直到他發現自己的某個地方太過突出了。那一刻,他的臉漲得比爐中的火焰紅上幾分。。
“二郎,他竟然。竟然對我。”
一想到剛才那羞人的情景,一直跑回自己房間的婉容俏臉上如火燒般滾燙。
或許是二郎真的長大了,他不是從小定了個娃娃親,該告訴阿母去上門提親了,那一晚她都是這樣地安慰自己,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睡。
秦宇靈魂穿越改造了秦二郎原來的身體,僅過了數日,他頭上的創口就開始愈合了。
他這種驚人的恢複速度令前來複診的沈老稱奇不已,看他的眼神又怪異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