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小曇表現的很灑脫。
這種良好的性格很快獲取到了姬無忌等人的好感。
不過,尖耳朵紅鼻子的姬無忌與體型壯碩的聞伯霖,顯然還是沒有相貌堂堂的林朝辭更受歡迎,作為資深顏值黨,雖說翠玉小曇沒有對林朝辭一見鐘情,但跟林朝辭交談的頻率,明顯比跟其餘三人交談的頻率高了太多太多。
林朝辭也沒有不耐煩。
而是很耐心的聽著翠玉小曇說話。
時不時應上一聲,或說一說自己知道的內幕消息。
僅僅幾分鐘,就把天性活潑的翠玉小曇逗的咯咯直笑,也不知不覺的離開了那片泥濘的沼澤地,帶著林朝辭等人往翠玉一族的村子走去。
水蛭確實喜歡沼澤。
水蛭精卻不怎麼喜歡沼澤。
談不上討厭。
但和溫暖舒適的屋子相比,誰也不願意住在黑乎乎的泥巴裡,也沒人願意住在陰冷的山洞裡。
“正因如此,在婆婆的幫助下,我們翠玉一族才修建出了木屋,村內格局還是婆婆規劃的呢!”
“至今,還要時不時打擾婆婆。”
“因為族長說了,化形後,可自行修建木屋,修建木屋就要伐木,就相當於在砍暇姐姐,所以,在很早以前,我們翠玉一族就有規矩——如果想自己建房子,必須要拜訪月啼婆婆。”
“我的房子是暇姐姐親手設計的。”
“待會兒,你們看了就懂了。”
“可漂亮了,彆被驚到哦!”
能看出來,翠玉小曇真的很單純,雖說不是那種沒心沒肺的傻孩子,智商在線,卻也和“老謀深算”這四個字掛不上鉤,隻是因為林朝辭四人是月啼暇的朋友,就沒有半分藏私,笑道:“村子裡的大家都很好,還有師父……我師父可是族長的妹妹,所以你們大可以放心,就算遇到什麼我解決不了的病症,我師父也能出手,師父不行的話,還有族長呢!”
聽聞此言,林朝辭等人儘皆失笑。
月啼暇和阿柱也一樣。
翠玉小曇此言,大有狐假虎威的意思。
主打的就是一個或許我不行,但我的靠山一定行。
“那我就期待你有朝一日能勝過你的師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讓你的師父也能說出……就算我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病症,我的徒弟翠玉小曇也能出手,讓你成為你師父的驕傲了。”
林朝辭如此說著。
忽而掐斷了後半句話。
看了一眼剛好把嘴裡吊著的狗尾巴草吐掉的黑驢阿柱,抬手,示意黑驢阿柱稍安勿躁,話鋒一轉,沒頭沒尾道:“小曇,能否告知我,翠玉一族的領地內,是否還居住著其他妖王?”
“沒有吧?”
“讓我想想啊……嘶……”
“我記的沒有!”
翠玉小曇摸摸下巴,擺出了一副深思熟慮的姿勢,看著林朝辭稍顯嚴肅的表情,在說完後,又不放心的補充道:“我們翠玉一族雖是妖族有名的醫師,可真正來到村子裡看病的妖怪,寥寥無幾,你們想象一下就明白了——假如伱們在外麵受傷,擦破了皮的小傷不算,過幾天就自然愈合了,而能請我們翠玉一族出手,就說明你們不僅要付的起診金,還是傷到了無法自行愈合的地步,也就是俗稱的重傷,就算不懂醫理,也應該清楚自己能否撐的住長途跋涉,所以,我們翠玉一族往往都是被人邀請,上門問診,地盤上是不會有其他妖王的,除非附近的幾個妖王打架了……”
“昂昂~昂~”
黑驢阿柱舉起木牌。
算是對翠玉小曇的回答,給予一個事實上的補充——近二十天內,無事發生,此事必有蹊蹺!
“此事必有蹊蹺?”
月啼暇一頭霧水:“等等,阿柱,什麼事有蹊蹺?”
“當然是……”
林朝辭抬頭看天,如此說著。
黑驢阿柱也收起了牌子,一樣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順著林朝辭和黑驢阿柱的目光。
月啼暇、聞伯霖、姬無忌、月靈蝶和翠玉小曇也下意識看向天空,旋即,在天邊極速閃過的一道黑影如隕石墜地般的猛然落下時,才聽見了林朝辭吐出的後半句話:“天降妖王了!”
“嗯?”
“水蛭一族的小丫頭?”
“賺大了,賺大了!”
“束手就擒吧!”
“還能少吃一些苦頭!”
墜落下來的妖王不懷好意的笑著。
目光掃過林朝辭一行人,但沒在意。
旋即,就被一蹄子印在了腦門上,連個姓名都不配有,就被黑驢阿柱踩著腦袋,摁在了地上。
“彆弄死了。”
“死了就不能問話了。”
林朝辭如此說著,慢悠悠的走上前。
黑驢阿柱點點頭,抽空拿出木牌——我辦事,你放心;旋即,看著腳下的這個陌生妖王還敢反抗,對著臉,啪啪兩聲,就是兩蹄子下去。
頓時把這個不請自來的妖王乾懵逼了。
因為他拿到的劇本不是這樣寫的。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生不如死”的真正含義了。
“你出現在這裡,很不合理。”
“你的第一反應,更不合理。”
“這裡有這麼多人,你看見我們的第一反應不是人類和妖怪站在一起,彼此之間甚至還有說有笑,在人妖關係如此緊張的現在頂風作案,過於違和,反而對逮到一個翠玉一族的人,表現的欣喜若狂,甚至下意識忽略了我們這些人……這不符合你身為妖王的戰鬥意識。”
“可以說,你甚至犯了一些小妖都不會犯的錯誤。”
“說吧,誰是內鬼?”
“身為一名外族的妖王,你不可能在沒有情報前,如此精準的堵住小曇和我們回去的道路……雖說有可能是巧合,但上麵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都證明了你並不是因為某種巧合而來。”
“你的任務應該是挖坑。”
“後麵會有人來填坑。”
林朝辭剝繭抽絲般的將手頭的線索用到了極致,儘管身為穿越者的他可以無條件指出真相,可是,真相存在的意義是為了說服更多人相信自己,故此,此刻,他的分析一定不能超過手頭上的線索:“你最好還是老實交代吧……”
“要殺就殺,要剮就剮。”
“你們人類不就是喜歡往我們妖怪頭上扣帽子,然後,義正言辭的用那套作嘔的正義斬妖嗎?”
“裝什麼純潔?”
這名妖王強撐著被說破計劃的心虛,大聲叫囂道。
旋即,就看見林朝辭手中多出一根從土裡拔出的鐵簽子,手上冒出一團火焰,反複灼燒鐵簽子的前頭,不待他反應,就乾脆插進了手指!
“啊……”
黑驢阿柱及時的補上一蹄子。
打斷了這位妖王的痛呼。
也打碎了這位妖王的一口牙。
順便挪了挪地方,遠離了林朝辭。
跟林朝辭這種狠人站在一起,他屬實是汗流浹背。
然而,還不等這名妖王從劇痛中恢複理智,就被林朝辭瞬間擊潰了心理防線:“如此說來,應該是我人族的某些敗類,和你勾結在一起,做了個計劃,給了你一種……隻要我死扛下去、就會有人來救我、之類的希望和錯覺;此外,這個敗類在我人族的身份應該不低,不然,絕不會讓你這個妖怪相信他的承諾,更不會讓你這個妖怪背棄立場算計自己人。”
“你怎麼……瞎說什麼!”
這名冷汗涔涔的妖王絕望的被黑驢阿柱摁在地上。
看著林朝辭默默燒紅第二根鐵簽。
旋即,再次插下。
“啊……”
然後,黑驢阿柱又是一蹄子。
把嘶吼的聲音打了回去。
“招了吧。”
“何必死扛著呢?”
“不妨告訴你,按著你的,是一位蠻力係大妖王。”
“你跑不掉的。”
林朝辭拿出第三根鐵簽子,看著依然咬死話柄的這位妖王,反而笑了起來,看著想要勸阻自己的月啼暇等人,一句話,擊碎了月啼暇等人不忍的念頭:“你們可以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們,在切身體會到兩次鐵簽刑罰後,看見我點起第三根,你們會不會繼續死扛?”
月啼暇等人如遭雷擊。
阿柱的眼中滿是認可。
要是這位妖王改口了,反而說明林朝辭的推理可能是錯的,但這位妖王明明抖成了篩子,卻依然咬死自己是無辜的,你特麼無辜個屁啊!
如果你心裡沒鬼,你死扛個屁啊!
換做是老子這位大妖王,如果老子被人按住,擺明了就是砧板上的魚肉,被人以如此刑罰對待,隻要不涉及到月啼族,而是我自己能扛下來的罪,那我一定會認下來,隻求能速死!
你一個從頭到尾滿身疑點的妖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