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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大魔神殘破的身體,林朝辭惋惜的搖搖頭,雖然當時大魔神麵對的是一個殘血的他,可是,哪怕是殘血的他,也依然可以將內力灌入毛筆,限製大魔神的實力,再用法力將其誅殺。
如果大魔神能不懷揣僥幸心理。
就此退去,不動手而棄戰。
他也不會追上去殺了此人。
更不用說,如果大魔神能學他的父親笑三笑一樣,乾脆隱世不出,彆說動手,我來都不來,從源頭杜絕禍事發生,則可以避免這等殺身之禍。
可惜,大魔神來了。
更可惜,大魔神動手了。
那麼,他就隻有死路一條。
哪怕他是笑三笑的兒子。
隻不過,死在他林朝辭手下,也算沒侮辱了生平榮譽。
聚土為墓,林朝辭輕輕跺腳。
將大魔神的屍體掩埋。
聚土為石,拔地而起。
不見林朝辭有什麼動作,一層細密的石粉就從石碑的表麵滑落了下來,和之前所有戰死的高手一樣,得到了一塊刻著對手姓名的碑以作留念。
這份尊重,給予的不是此方世界。
而是跟他交過手的這些高手。
其實,這些高手大可以聯手,就像雪中一界的那些陸地神仙一樣,麵對入侵自己家的外敵,也不需要講什麼武德,並肩子上就行了,圍攻他。
但是,這些高手並沒有那樣做。
也許是因為對他的尊重。
也許是不允許汙染武道的公平之心。
這些高手寧願單挑被他打死,也沒有選擇圍攻的戰術。
林朝辭也能理解這些高手的心情,這些高手來,並不是怕死,而是他們自認為神州大地是生他們養他們的故鄉,他們可以興風作浪,但一個外人不行,所以,他們是為了故鄉而戰,至於能不能打的過他,那就是實力問題了,一個是態度,一個是實力,這些高手不管生前理念如何,是正是邪,在保護故鄉這方麵算是做到了極致,他自然不吝嗇給予一份尊嚴。
諸界一統的路,就是這般難走。
要麼你死,要麼我死。
總是有一些硬骨頭的人必須死。
而很多事,沒有對錯之分。
也就沒有退路可言。
閉上眼,林朝辭默不作聲的感受了一下身體狀態,吸納了一下周身滿是抗拒的天地之力,到了陸地神仙的境界,與天地之力融合的內力已經可以被稱為“法力”了,隻是這種法力是最粗淺的法力,根本沒有任何特性與優點可言。
旋即,揮動毛筆。
再次傳送,降臨雪月城。
刹那間,劍意、槍意、神遊玄境的武道之意,被齊齊引動,此方世界的世界意識都被迫把注意力放到了這邊,隻因林朝辭兩天殺穿兩界的威名過於駭人,尤其是雪中悍刀行一界,隻用了大半天,不到六個時辰,就被徹底殺穿,風雲一界則撐了二十一個時辰有餘,兩者相加,也就是兩天多一點,戰績實在過於駭人。
它想不重視也做不到。
故此,少年歌行一界的世界意識相當愚蠢的選擇了雪中一界的世界意識對林朝辭這個入侵者的處理方式,隻是,它忽略了自己世界下的背景。
“師兄,師弟,且慢動手。”
“他是我的一位朋友。”
“外出遊曆時,有幸結識。”
李寒衣手持鐵馬冰河,對那股淩厲的槍意與深不可測的神遊玄境之意如此說道,雖說她很清楚,這是天道的命令,並非是百裡東君跟司空長風這兩位同門的意思,可她從來不是一個為了天道背叛朋友的人,更彆說她本就不信天命,我輩武者,命數自當在我手中劍鋒之上。
槍意收斂,保持沉默。
那股蘊含著神遊玄境級彆的武道真意卻始終盤旋在林朝辭和李寒衣這邊,頗有些散漫的聲音響起。
“很重要的朋友?”
“不惜違抗天道?”
“不怕死?”
李寒衣很是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都是師兄弟。
百裡東君的意思,她當然明白。
百裡東君的第一句話是在問能讓她不惜以生命為代價維護的朋友,究竟是不是她所喜歡的道侶?
百裡東君的第二句話是在問你確定要拿我們兩個和伱一人的三條命,去維護這個很重要的朋友?
百裡東君的第三句話是在問你這樣做真的值得嗎,且,再怎麼說,也要給我們兩個一個理由吧?
此外,還有賣人情的意思在內。
如果她執意要保。
可以讓林朝辭知道她的付出有多少。
這位酒仙可不像看上去那般沒心沒肺。
逍遙天境對應大宗師。
神遊玄境,對標的可是陸地神仙。
至於笑三笑、袁天罡這種可以跟天道掰手腕的存在,在少年歌行一界,也有兩位可以與其交手而不落下風的存在——地仙李長生及地仙莫衣。
不過,對林朝辭而言,李寒衣能出麵就已經很不錯了,他也並不奢求李寒衣做的更多,跟笑三笑一樣,他跟李寒衣之間的關係也是萍水相逢、一麵之緣,李寒衣阻止百裡東君和司空長風,大抵是被當時笑三笑動手的一幕嚇到了,生怕能限製住笑三笑的他被激怒,大開殺戒,跟百裡東君想象中的道侶關係並不沾邊。
“剩下的就交給我好了。”
林朝辭拍拍李寒衣的肩,世界意識想抹殺一個李寒衣,自是可以,可世界意識若想抹殺百裡東君、司空長風、李寒衣及這世上的其他高手,隻能說是在找死,因為它手裡的氣運一定不夠它這樣揮霍,尤其是李長生和莫衣還活著。
故此,與其說天道下死命令。
還不如說,天道是在嚇唬這些人。
但是,看在李寒衣的麵子上,林朝辭還是打算委婉一點,抱拳道“兩位剛剛也知道了,此界的世界意識……用你們的話說也就是天道,此界天道想要誅殺我於此,倒也真是巧了,我也想誅殺此界天道,我們各退一步,我們切磋一下,點到為止,如果在下僥幸贏了,借雪月城一用,邀戰此界天下豪傑,如果在下輸了,在下即刻就走,後續若有什麼意料之外的麻煩,在下也願意一力承擔,可否應允?”
“如果你真有這個實力。”
“怎麼說呢……倒也不是不行!”
青衫浪子踏空而來,身上隱約散發著一股醇香的酒味,卻並不濃重,晃了晃手裡的酒葫蘆,笑道“這樣吧,如果我贏了,你要留下來,給我師妹當磨劍石,待我師妹突破至神遊玄境,你可自行離去,或選擇留在雪月城,如果我輸了,我廣而告之,如此也可勸退一些連我都打不過的人,幫你減少一些沒用的戰鬥……我知道,世界與世界之間的戰鬥並不是低頭就可以的,但我可以給你一個承諾——輸給你的人,或自認為打不過你的人,見到你背後的世界派出來掠奪氣運的人,避退三舍,直到你們那方世界完全取得勝利為止;你彆管我怎麼做,你就說你敢不敢打這個賭?”
“你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
“我若不應,豈不是說明我怕了?”
林朝辭抱拳,微微一笑“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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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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