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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看你想不想聽。”
“其實,就算我不說,此刻你心裡應該也有答案了吧?”
林朝辭笑著搖搖頭。
在蓋聶危險的眼神裡。
給高漸離出了個餿主意。
“你要實在不能確定,可以把蓋聶的劍下了,讓天明拿著。”
“當年,他就是如此拿著殘虹的。”
“子承父業,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說的是實話。
一個談笑風生,好似沒看見蓋聶緊鎖的眉頭與凝重的目光。
便是荊天明,也能聽懂,他的父親似乎跟那柄殘虹劍有關,而那柄殘虹劍似乎跟淵虹劍有關。
荊天明的年齡太小,性格未定。
也來不及怪罪林朝辭了。
最後一個似懂非懂,撓撓頭,看著身邊幾乎所有人震驚的表情,不敢隨便打破這種窒息的氣氛,卻又憋不住話,隻好小聲的問道“你們認識我父親?”
就算不知道典故,也不需要分析。
不然,指不定會被荊天明噴成啥樣。
咳嗽一聲,那股有去無歸的至強劍意一閃而逝,在爆發的瞬間,就壓製住了包括高漸離這位宗師在內的所有墨家弟子,隻有林朝辭與高月置身事外,旋即,在劍意被收回的瞬間,趁著高漸離等人沒反應過來,解釋道“此事複雜,天明年少,不宜將此中詳情於此時告知他!”
幸虧端木蓉後麵摘了木牌。
主要是那個“子承父業”暴露了太多問題。
隻有林朝辭、蓋聶與荊天明三人。
一個皺眉凝視林朝辭,看著這個疑似刻意挑事的韓國使者。
名字都差不多。
其實在剛剛跟高漸離吵架時,就已暴露出了他的不成熟。
就這樣,還難免被荊天明噴了幾句。
更來不及思考林朝辭想做什麼了。
聽林朝辭幾乎都不能算是含沙射影,就差把話挑明的隱喻,不止是高漸離的臉上露出了極為罕見的震驚表情,就連徐夫子、端木蓉、少羽、高月與不少墨家弟子的臉上也都露出了極度吃驚的表情。
蓋聶也是為了荊天明好。
儘管高漸離也有點不成熟,成年人說話怎麼可能像他那樣圖窮匕見,一點退路也不給彼此留,可是,荊天明把仇記了一路的這種事,真的挺讓人哭笑不得的。
而荊天明這冒失的一句話,也驚醒了所有沉浸在這份事實中的人,包括高漸離、徐夫子、端木蓉、盜蹠在內的很多人,都換上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儘管有一些嘴快的墨家弟子,可蓋聶的反應自是比這些嘴快的人更快。
如此記仇,要是知道自己的父親死在了嬴政的手裡,還不得天天琢磨著如何找嬴政報仇?
主要是因為隻報仇,其實可以。
可蓋聶更怕荊天明長歪。
一個從小便沉浸在仇恨裡的孩子,比一個從小便沉浸在嫉妒裡的孩子更可怕,看看胡亥就知道了,好好一個大一統王朝,被他搞崩了,且,這還隻是嫉妒他大哥扶蘇,並不是從小便沉浸在仇恨裡,難以想象仇恨會把如今不定性的荊天明改造成怎樣一個扭曲的怪物,反正蓋聶可以斷言,那絕不是荊軻願意看到的。
荊天明是荊軻唯一的血脈。
是荊軻這一脈的根。
要報仇,長大後,他們絕不攔著。
出發前,再留個子嗣,完美不過。
可現在……還是算了吧!
故此,這還真不是蓋聶玩雙標,在教育孩子上,他還是很專業的,他用自己的背影建立起了荊天明對“父親”的概念,並用自己的一言一行,教會了荊天明,何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這些都是衛莊做不到的。
也算是優缺互補,長短契合了。
儘管合格的鬼穀子應該是都要。
陰謀陽謀,我一手都抓。
在這個時代以下,有資格成為鬼穀子的恐怕就要追溯到漢末,一個叫“諸葛亮”的年輕人身上了。
陰謀陽謀都會,玩的都很溜到。
後勤前線全抓,主打一個全才。
如今的衛莊與蓋聶,隻是兩個半成品。
各有所長,各有所短。
不過,蓋聶的這份長處,卻恰恰在此產生了良好的效果,令高漸離的眼神一下子緩和了下來,就連徐夫子、端木蓉與一向對蓋聶這個情敵懷揣敵意的盜蹠,看著蓋聶的眼神裡也多了幾分讚許。
殺父之仇,兼,殺母之仇。
彆管麗姬咋死的,反正死在宮裡了。
以荊天明這小子咋咋呼呼的性格。
即便蓋聶不說,他們也能猜到荊天明會被這兩份仇恨改造成什麼樣子,如果真變成了那樣,他們就算到了地底下,也沒臉跟荊軻交代了。
故此,蓋聶的應對很不錯。
可是,眼下該怎麼合理的把荊天明帶走呢?
看荊天明這不依不饒的樣子。
想不讓荊天明聽到後麵的真相,恐怕很難。
除非……找個人把荊天明看住?
找誰合適呢?
一定不能是端木蓉這種死心眼的。
當年的荊軻,鬼點子就蠻多的。
子承父業,荊天明的搞事能力一定不比荊軻差。
可憐的荊天明,還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被高漸離等人猜的一清二楚,更不知道高漸離等人猜清楚的原因,竟然是他那早已死去的老爹把他的路都走完了。
打定主意了不配合。
就是要聽真相。
其實高漸離等人也能理解。
作為一名沒爹沒媽的孩子。
荊天明對父母抱有執念,太正常了。
那麼……
“這孩子就交給我吧。”
千斤閘升起。
身穿水藍色長裙,銀光璀璨的發絲中是同樣亮閃閃的銀飾,還有幾塊深紫色的寶石嵌入這些銀飾中,氣質清冷,卻又給人一種古靈精怪的感覺,好似雪中的精靈,讓人難以捉摸的雪女,款步走出。
趙舞,天下一絕。
雪女更是妃雪閣的頭牌。
一曲驚天下,一舞動世人。
即便是弄玉,也隻能跟雪女在樂曲上較量,且,雪女有成名曲,含金量要比弄玉高出不少,焰靈姬的舞姿就更沒法跟雪女較量了,倒不是說焰靈姬跳的不好看,隻是雪女跳的更好看。
不過,跳舞,獻的是情意。
意思到了,舞姿反倒不重要。
林朝辭也沒有非要排順序的意思。
雪女好似跳舞一般,不動聲色的就走到了荊天明身後,還沒等荊天明反應過來,便用掌中的玉簫一點,在高漸離等人欲言又止的表情中,相當不守規矩、不講武德的把荊天明點了穴,定了身,順便微笑著從荊天明身邊走過,揉揉荊天明的頭發,對端木蓉這個在場唯一一名成年女性笑道“蓉姑娘好久沒回城了,西城區那邊的格局可有不小的變化,不知是否有興趣,跟我去轉一圈看一看?”
這就是刻意給台階下了。
荊天明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就是說不出話,也動彈不得。
即便是高漸離,看見雪女這搞怪的舉動與荊天明憋屈的反應,嘴角也是刹那間上揚了一下,旋即,重新變成那副死人臉,繃著臉不說話,就更不用說性子本就比較跳脫的盜蹠了。
吭哧吭哧的在一旁笑個不停。
拉足了仇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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