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月落日升。
沒人察覺到異常的一晚很快就過去了。
在破曉之前,林朝辭遵守約定,與紫女等人回到了紫蘭軒,並在閣樓裡找到了一夜未眠的韓非。
衛莊就更不用說了。
先天高手,三兩天不睡都沒關係。
三兩天不吃不喝也一點問題沒有。
一個正常的先天高手,在斷水斷糧的條件下,可以在一周後還保持五成以上的戰鬥力,如果不考慮未來,以消耗氣血為代價提煉更多的內力,混合進從天地中提取的氣機並凝聚出先天內力,甚至能在這種極端條件下生存一個月以上。
貫通任督二脈就是如此任性。
先天內力就可當做食糧。
而先天內力又是可以從天地中補充的。
如果沒有這點能耐,也就不叫先天了。
故此,如果說韓非是硬撐著,衛莊可就真的是正常作息時間了,且,閉目養神也是一種休息方式,並不一定要通過睡覺才能修養精神。
見到韓非如此表現,儘管紫女與林朝辭都沒說什麼煽情的話,可幾分感動還是彌漫在心頭的。
考慮到韓非隻是個二流高手。
未入先天,和常人差不多。
姬無夜那邊也被替換完了。
故此,紫女也就沒詳細跟韓非交代這一路上的見聞,隻是把姬無夜死了的結果告訴給了韓非,把主要決策與後續應對也都告訴了韓非,就驅散了弄玉等人,讓她們早些安歇,隨後,帶著白鳳與鸚歌去了一趟自己的房間,準備試試底。
白鳳與鸚歌都是一流高手。
百鳥之中,隻有墨鴉是先天。
嗯,日後的白鳳也是。
不過,那也是日後了。
正如宗師殺先天易如反掌,先天殺一流也是易如反掌,因為一名先天高手在晉升宗師的過程中,優先點滿的是殺傷力,而一名一流高手在晉升先天時,優先點滿的則是容錯率。
這就變成了先天和先天交手,很難分出一個高下,宗師和宗師交手,也很難分出一個高下,彆說這還是在紫蘭軒的地盤上,就算是在大將軍府,紫女身上啥都沒帶,白鳳與鸚歌全副武裝,也一樣打不過身為先天高手的紫女。
而到了大宗師,增加的又是容錯率。
江湖上的這幾個境界,都是對應的。
普通人入流,增加殺傷力。
三流至二流,增加容錯率。
二流至一流,增加殺傷力。
一流至先天,增加容錯率。
先天至宗師,增加殺傷力。
宗師至大宗師,增加容錯率。
大宗師至陸地神仙,增加殺傷力。
頂多是每個境界增加的比例不一樣。
像大宗師至陸地神仙,期間增加的這份殺傷力能讓陸地神仙驅使天地之力,在天地之力的增幅下,隨手一巴掌,便能擊碎一座山峰,像紫蘭軒這麼大的地方,也就是一巴掌的事,十萬大軍在陸地神仙麵前也就能起到塞個牙縫的作用,而二流至一流,雖說增加的也是殺傷力,可這份殺傷力隻能讓一流高手百脈貫通,假設二流高手的內力輸出上限是一百,一流高手的內力輸出上限就是一千,力大磚飛,誰不會啊?
白鳳與鸚歌也都清楚這些。
更彆說他們相信墨鴉。
墨鴉都跪了,還叮囑他們誠實交代。
他們自是知道該怎麼說的。
乖巧的跟著紫女,離開了這個房間。
也直到這時,韓非才有功夫問問林朝辭到底想做什麼:“林兄,方便的話,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有多強,此外,你這一步步棋後麵跟著的又是什麼,我總感覺伱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是我的錯覺嗎?”
林朝辭的笑容裡多了幾分驚訝。
坐下來,搓搓臉。
半是調侃,半是考究:“其實你心裡早有猜測吧?”
韓非忽然就沉默了。
緊接著,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朝辭。
語氣堅決,斬釘截鐵,擲地有聲:“我當然知道你想做什麼,可是,這種臟活絕不能讓你做,衛莊兄與紫女姑娘都不合適,隻有我是最合適的,而且你想沒想過,如果你去做這件事,萬一紅蓮她知道了,她會怎麼看你?”
“那就讓我去做好了。”
衛莊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窗邊。
踩在紫蘭軒的房簷上。
抱著寶劍,看著初升的驕陽,語氣並無猶豫:“其實你說錯了,這件事可以是我們中的任何一人做,唯獨你不行,在這褪色的夜幕下,我們才是那柄利劍,而你才是這即將升起的驕陽,弑君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做好了,紫女她提供著財富,林……兄他掃平了擺在我們麵前最大的麻煩,我也是流沙的成員,理應有些表現。”
“可這個表現不該是這種表現啊!”
韓非被迫帶上了痛苦麵具。
抓抓頭發,語氣費解:“你們一個個的思想怎麼就如此極端呢,我是真有能力把他們踢出局的,你們信我一下好吧,雖說總要有人死,可能不死的為什麼偏要死呢,一勞永逸也可以換一種方法嘛!”
林朝辭摸著下巴,表情複雜。
聽著衛莊的表態。
看著韓非的表情。
舉起手,弱弱插言道:“那啥,請允許我說一句話……你們是不是誤會了我的意思啊?”
韓非與衛莊近乎同時回頭。
目光也近乎同時落到了林朝辭身上。
最終,還是由韓非先開了口:“林兄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借刀殺人啊!”
“而且,也不需要弑君。”
“你父親的兒子不多。”
“其中,有能力的就更不多了。”
“恰巧,那些有能力的也早就把你視為對手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你總不會連這點人都舍不得乾掉吧?”
林朝辭擺出了“小熊攤手”的姿勢。
噎的衛莊與韓非一陣啞口無言。
沉默了半天。
衛莊才在不知不覺中消失。
隻有韓非這個二流高手跑不掉,皺眉思索了幾分鐘,忽然想起了什麼,再次抬頭看向林朝辭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讚許,卻還有幾分不安:“那是一群瘋子!”
“也是一群可憐人。”
林朝辭把玩著手裡的酒杯。
語氣裡滿是意味深長:“給你提個阻力很大的建議,嘗試著把韓改為漢吧,因為漢比韓更有包容性,這種包容性能容納很多民族,不多一個百越,也不少一個百越,不是嗎?”
“也許吧。”
“但這是火中取栗。”
“稍有不慎,就會引火燒身。”
說到這裡,韓非笑了起來:“幸虧我也是個膽大的人,而這如一潭死水的新鄭也是時候該下一劑猛藥了,希望他們不要造成非目標以外的不必要傷亡。”
“放心,我會控製好他們的。”
“他們是一群傷痕累累的狼。”
“把狼馴服成狗,名為狼狗……我恰巧知道其中的幾條門路,可以一試,就算不成也沒什麼。”
林朝辭意有所指的承諾著。
不知從何處摸出來一根魚竿。
不倫不類的往肩上一扛。
身影一閃,便落到了外麵的庭院裡。
如鬼魅一般,閃爍著走路。
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徹底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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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