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很平凡的人。
除了加入並不怎麼平凡的殺戮之都。
此後,一直都很平凡。
成為了一名平凡的地獄使者。
在殺戮之王的管製下,兢兢業業的完成著自己的本職工作,是眾多地獄使者中,普普通通一批人裡的其中一個。
然而。
在某一天。
一件看似平凡,實則不凡的事,確切說應當是一件任務,落到了一直都很平凡的我身上,將我帶上了不凡之路。
——永生序列綜合記錄
——第一百三十七頁、人界篇
——撰寫者、372023
372023,隻是一名地獄使者。
不過,她的升職篇倒是有點意思。
她做過地獄使者,又在林朝辭取走修羅神劍後,替林朝辭管理殺戮之都,又過了兩三年,因林朝辭打下了鬥二宇宙,她又被調任到了鬥二宇宙剛剛建好的殺戮之都裡,執掌林朝辭扔給她的修羅神劍,成為永生序列裡,留在人間,且不能離開殺戮之都的殺戮之王。
終生無飛升的可能性。
不過,倒也是能永生不死。
至於“百級成神”之說,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有些事實,注定不會被書寫在曆史之上,就像暗部被納入羅網,統一分割為監察部與執法部一樣,彆人不知道,可是,如她一樣的老臣卻很清楚,神祇的名號已經隨著神界的消失而消失了。
天地之間,再無神祇。
她這個殺戮之王,也不是大祭司了。
倒是升職篇,堪稱傳奇。
不過,像這種從卑賤至崇高的身份升職變化,在林朝辭的追隨者中,倒也算不上太誇張就是了。
就說原海神大祭司波塞西。
人家還是從階下囚變成了殺戮之王。
她管理鬥二宇宙的殺戮之都。
波塞西則管理鬥一宇宙的殺戮之都。
是整個聯邦唯二的巨型監獄,關押那些罪不至死,但是,也犯過錯,接受審判並服從判決結果的囚徒。
老朋友一個個的離開。
不知不覺,七千多年過去了。
坐在殺戮之都最高建築的塔頂上,魂力等級已至九十九級,執掌修羅神劍,曾為地獄使者的少女,扒開一瓶紅酒的瓶塞,對著血月,給自己倒了一杯。
殺戮之都的月亮,永遠是血月。
要麼,沒有月亮,烏雲彌補。
隻要有,就必定是猩紅之月。
在很早很早以前,這是修羅神的神力影響,也是在很早很早以前,不過,比第一個很早很早以前要晚一點,這是修羅神劍對環境的影響,而在今朝,在五大平行宇宙被一統之後,這就是規則的力量。
就像蘋果在成熟後,隻會墜落在地,而不會飛向天空一樣。
就像人要吃飯喝水。
就像四季變換。
看似不合理,卻偏偏合理。
這便是來自於林朝辭的偉力。
就連天地都在服從他的意誌。
“很多年前,你的先祖也和我在這裡喝過酒,不過,當時不僅僅有他,還有很多朋友。”
“嗯,對你來說的話,那些都算是你的祖宗,哪怕這句話不咋好聽,但理還是這個理。”
少女抿了一口紅酒。
看了一眼身後略顯拘禁的女孩。
老氣橫秋:“一眨眼,你家老祖宗白陽也走了,被朱竹雲大人挖去當陰兵了,讓我想想,上次見麵,他混成了中隊長,手下管著一千多陰兵,我記得我當時還狠狠嘲笑過他,說,你這個學長,彆說和楠楠、魚兒及蕭蕭相比了,就算和霍雨浩那個掛壁相比都是遠遠不如,真白瞎你和主上曾經住在同一個宿舍裡了……”
女孩訕笑著摸摸頭。
白陽?
算輩分,那是她三十六代先祖。
按她父親的父親是爺爺計算。
爺爺的父親,就是曾祖父了。
曾祖父的父親,應當叫高祖。
往上追溯九代。
再高,就統一稱為老祖宗。
白陽是她老祖宗的老祖宗。
她家就是從白陽老祖宗開始發家的。
子不言父名,又何談老祖宗呢?
除了閉嘴,也就隻剩下閉嘴了。
少女一瞅,也就明白了這個小丫頭為啥不說話,掐著手指,算了算,半是玩笑半是認真:“行了行了,來我這裡,應該不是陪我嘮嗑的吧?”
好不容易說到了正事上。
女孩連忙拿出學院文件。
恭恭敬敬的遞給了少女:“前輩,學院批準了我的申請,在進入萬山盟第七秘境深海之前,打磨一下我的基礎……”
“懂了。”
“來找揍的,是吧?”
少女擺擺手,看都沒看文件。
這種事,幾千年,她見多了。
每隔十年八年,就會有幾個得到史萊克學院審批的年輕人,來這裡,跟這裡見過血的囚徒交手,一方麵是為了磨煉基礎,穩固突破後的虛浮氣勢,另一方麵是為了增長實戰經驗,花架子打不死人,近身戰,什麼摳眼睛抓鼻子了,玩下三濫招數的貨色都是大有人在,萬山盟的十三秘境,進去後都是玩命的,死在秘境裡的苗子數不勝數,流淚不流血,被囚徒打哭,總比死在十三秘境的守護傀儡手中強。
“去吧去吧,都知道規矩吧?”
見女孩被噎的說不出話,少女也懶得再搭理這個一根筋的小丫頭了,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敷衍問道。
“明白。”
“他們不會下死手。”
“不會廢掉我。”
“每輸一戰,一千學分。”
“筋骨寸斷,在所難免。”
女孩用力一躬身,馬尾飛揚。
晃的少女似曾相識。
恍若看見了當年監察部副部長唐雅。
思罷,失笑著搖搖頭。
唐雅在九十九級之後就飛升了,引領上萬名邪魂師改邪歸正的這筆功德,可不下百萬。
唐雅那死丫頭也是個不知珍惜的。
百萬功德,把父母與叔伯全複活了。
最後,帶著父母飛升而去。
還從她這裡賒了幾千功德。
主打的就是一個沒長腦子。
但凡複活時好好計算一下,也不會缺少幾千功德,險些致父母雙方中的一人無法隨之飛升。
上個三百六十五年,眾人還聚過,那死丫頭跟楠楠好的一批,這閨蜜情也說不清真假。
“知道了就好。”
“傷藥準備好。”
“我可不想看見白陽那家夥為了他曾曾曾曾到不知道多少個曾的曾孫女,像個憨批一樣,扔下工作找我麻煩,就像你的曾曾曾祖一樣,又不是我打的他,抱著我的腳踝哭的那叫一個委屈,整的來我這裡蹭酒的白陽還以為我以大欺小了呢。”
女孩聞言,訕訕一笑。
不敢多聽自己那些先祖的黑曆史。
拱拱手,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留下少女一人,獨坐塔頂。
良久。
幽幽笛聲響起。
七千年的酸甜苦辣……
化作一首樂曲……
在血月之下,緩緩蕩開……
憶往昔崢嶸歲月……
祝今朝來時新人……
話說……
有沒有人忘了這個編號?
應該有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