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終究要飲馬酒泉。
一張一弛,方為正道。
故此。
從天鬥帝國西部的瀚海城出發,至星羅帝國的皇都星羅城,這一路上,車隊慢悠悠的走著,一點都不著急。
於天鬥城外,送彆寧風致等人,目送寧風致、寧榮榮、塵心與其餘七寶琉璃宗的弟子,踏上通往七寶琉璃宗的道路,而後,車隊再次啟程。
於天鬥帝國與星羅帝國的邊界線上,送彆武魂殿的一行人,千道流與數名武魂殿長老帶著教皇軍先行一步,千仞雪因神考的原因,也不得不先行離開,月關與鬼魅這兩位封號鬥羅倒是留在了車隊裡,與同樣留在車隊裡的胡列娜一樣,隨車隊,向星羅帝國的星羅城進發。
比比東就在星羅城裡。
確切說,是在鏡花學院裡。
若非神考那邊催促的急,千仞雪也不願就此分彆,她用腳指頭都能猜的到,比比東在胡列娜與她之間,會更偏向誰,又會幫誰爭取林朝辭。
母女間的感情,雖已破鏡重圓。
可是,依然需要一個磨合階段。
就像是兩枚齒輪,即便它們是一件機器上最親密無間的節組,然而,在曠日持久的停工中,再次啟動時,還是要點上幾滴機油維持潤滑度。
隻是……比比東幫誰,她會在意嗎?
千仞雪驕傲的走了。
她一直相信,隻要她做的足夠完美,就不會被任何人從自己手中奪走任何物品,即便是誰也說不準的感情。
楊皓涵與白玥誰都沒走。
聖殿聯盟一方與魔族一方,也是誰都沒走。
他們都怕自己走了,另一方會拿出什麼利益,或是上演美人計,令林朝辭徹底倒向另一方的懷抱,故此,他們都沒走,哪怕林朝辭此刻的態度依然是中立,但是,即便是中立,也足夠了。
還是那個道理——鯰魚效應!
當林朝辭這條大鯰魚,鑽入神印小世界裡,無論是聖殿聯盟,還是魔族,皆被激發出了全新的潛力。
原本的平衡被打破。
產生亂象是必然的。
他們都迫切希望拉攏林朝辭。
隻不過,聖殿聯盟那邊使不出美人計。
他們沒有像白玥這種鐘靈地秀的美人。
葉泠泠與白沉香,也先後下車。
葉泠泠在天鬥城外下車。
與她的母親一起,回家。
白沉香則在禦之一城的附近下了車。
還有不少禦之一族、破之一族與敏之一族的子弟,也都跟著白沉香下了車,早在拒絕唐昊之後,破之一族與敏之一族就舉族搬遷到了禦之一族修建的城池裡,這是一座外表看似平平無奇,內部卻不比墨家機關城差的戰爭要塞,也是羅網控製整個天鬥帝國北方的核心戰略點。
西部的瀚海城。
北部的三族城。
南部的索托城。
這是羅網嵌在天鬥帝國版圖上的三枚釘子。
哪怕雪崩絕地翻盤,重新奪回天鬥城的城防力量,並對天下兵馬發出勤王號召,這三座重城,也能死死卡住三個方麵前往天鬥城的援軍。
瀚海城囤積軟性物資。
例如:紗布,藥品,金銀,果蔬。
三族城,也就是原先的禦之一城,後因破之一族與敏之一族的加入,改名成了現在的三族城,囤積戰爭物資。
例如:重炮,裝甲車,攻城器械。
而居於巴拉克王國的索托城,則囤積硬性物資。
例如:糧草,被服,鎧甲,兵戈。
至於天鬥帝國的東部,為什麼就沒有像瀚海城、三族城與索托城這種可控製一方局勢的重城,其實,是因為天鬥帝國的東部不僅與星羅帝國接壤,也與武魂殿及星鬥大森林接壤。
戰線太長,敵人太多。
一但碰上獸潮,一輪衝擊後,即便天鬥帝國在東部有重城,也會被團團包圍,硬生生困死。
故此,東部沒有重城。
就像星羅帝國的西部一樣。
全是要塞與屯兵點。
時刻警惕著天鬥帝國那邊發起進攻。
不過,這種相互警惕的局麵,在林朝辭控製天鬥城後,倒有了一個很大的緩解,生活在星羅帝國邊境上的老百姓,與生活在天鬥帝國邊境上的老百姓,都難得的過上了好日子。
即便他們認為的好日子並不是林朝辭認為的好日子,而是,沒有大魚大肉,甚至連吃飽都不需要有,隻要能安穩活下去,不用擔心自己的人頭會不會明天就落地,就是好日子。
條件低的令人心酸。
不過,也正因如此,才讓羅網又收到了一批魂師,來自於兩國邊境,致力於一統的平民。
走過好山,好水,好風光。
也是從夏天開始,走到了秋天,再走到冬天。
瀚海城四季如春。
天鬥城金葉滿地。
三族城小雪紛飛。
星羅城大雪皚皚。
從十二月初,走到了十二月二十號。
這才抵達了星羅城。
回來的一路,更像是旅遊。
也給這隻車隊裡的所有人,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回憶,不說刻骨銘心,終生難忘,卻也是每當回想起來時,都會由衷感歎,自己降臨到這個世界上一次,見識過最好看的人間煙火,紅塵百態,即便是魂歸地府,也是死而無憾了。
這就是生活,而不是活著。
終於,這場旅途也抵達了終點。
正如萬千旅途始終如一的宿命。
星羅城。
鏡花學院裡。
內院,一間寬闊明亮的宿舍內。
愈發妖嬈,好似魅魔一般,勾人心弦的比比東,也停下了日複一日的冥想,好似察覺到了什麼,睜開眼眸,暗紫色的光芒於她的紫眸中一閃而逝。
身穿淡紫色的睡裙。
似乎是個很喜歡紫色的女人。
也是個很有韻味的女人。
畢竟,紫色一向是韻味的代言詞。
“回來了嗎。”
說的是問句,語氣卻是陳述。
比比東的眸子裡,滿是複雜。
是彆人看不懂的複雜。
“我真想在事後殺了你……”
“可是……”
“為了娜娜,為了小雪……”
“我還不能殺了你,毀滅一切曆史。”
比比東自言自語的攥起了拳頭。
再鬆開手時,不知何時,掌心處已多出了一塊紫黑色的玉牌,玉牌上,還寫著兩行文字。
氣的比比東狠狠攥著玉牌。
卻做不到粉碎玉牌,將其化為粉末。
長長吐出一口氣。
就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
起身,光腳,走入衛生間。
任由花灑噴出的熱水灑在自己臉上。
露出光潔的額頭與絕色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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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