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樹的影。
鬥靈帝國的皇城已被搜刮完畢。
就算有點剩餘的資源,也不多。
這群邪魂師沒理由在這個是非之處跟林朝辭死磕,故此,早已收拾著準備撤離,在邪魂師這邊的三位封號鬥羅與林朝辭做過一場,卻以平手告終後,這群邪魂師也隻好見台階就下,灰溜溜離開了這個是非之處,不給其他宗門、貴族、學院及帝國包圍自己的機會。
邊打邊走,深得遊擊戰之精髓。
攪的整個鬥靈帝國都亂七八糟。
攪的整個天下都不得安寧。
這便是公眾所知道的一麵。
卻不是真實的一麵。
確實有很多聰明人懷疑過,這是一場林朝辭自導自演的戲碼,龍逍遙受邀觀禮,可不是一人所見,指不定,這兩人在背地裡就有什麼勾當。
隻是,見林朝辭自趕跑盤踞於鬥靈帝國皇城內的邪魂師後,就不再移師,反倒令萬山盟的社員們支援鬥靈帝國皇城,幫助鬥靈帝國皇城裡的居民重建家園,並未跟在邪魂師的屁股後麵跑刷聲望,這些聰明人也就習慣性將林朝辭身上的嫌疑洗刷了下去,不再懷疑林朝辭。
而林朝辭也假借這層虛名。
在天下人的眼皮子底下。
玩了一手偷天換日!
正因所有人都知道他在鬥靈帝國的皇城內,故此,他才能無聲無息的回到鬥一宇宙鎮壓昊天宗!
偷天換日,真的很難嗎?
有墨玉麒麟偽裝成他的模樣。
隻要不動手,沒人知他真假。
且,四禦術,墨玉麒麟也會。
不真打,就算動動手也無妨。
十月末的細雨,微涼。
未入十一月。
除了極北之地,都不到下小雪的節氣。
通往星羅帝國皇城的主道不再泥濘,各條從主路上延伸出去的小路,也都得到了有效的修繕,瀝青混凝土是個好東西,用作修路,再合適不過了。
雨花砸到路麵上。
濺起一朵朵微小的水花。
並不明顯,因為道路修的很平整,不僅如此,道路兩邊,還做了排水溝處理,沒有積水,也就沒有太大的水花。
行人稀疏。
走上十幾公裡,才能見到一輛牛車或馬車。
不過,倒也正常。
沒有急事,一般人都不會冒雨趕路。
隻是,林朝辭卻格外喜歡這種下雨的氣氛,安靜,治愈,或許有點空曠幽森,可他並不害怕,也不討厭。
隨風而來的細雨,自落到他身上黑色鬥篷的那一刹那,就好似失去了摩擦力,像一顆顆小小的玻璃珠,向下滑落,不出意外的砸到地上,破碎成水。
神奇的一幕。
卻無人察覺。
即便有馬車或牛車從一旁經過。
也對林朝辭本人視而不見。
似乎此地根本沒有林朝辭這個人。
這就是存在感降低的效果。
不過,普通人與魂師的感知力不同。
就像普通人能清晰的看見五十米外的人卻看不清一樣,魂師就能清晰的看見五十米外的,聽力,嗅覺,觸覺,乃至直覺,魂師也都比普通人強。
故此,能瞞過普通人的動靜,其中很多很多都是瞞不過魂師耳目的,降低存在感這招也並不是無敵的,五感敏銳的魂師,自然也能察覺到林朝辭這個人。
隻不過,這條路上很少有魂師。
……
是路,就會有終點。
這條主路的終點是星羅城。
也就是星羅帝國的首都,皇城。
不過,前往昊天宗的路,卻並不需要穿城而過,也不需要繞城而走,順著第三條岔路口,向左而下,一步百米,好似鬼魅一般轉瞬即逝。
不知嚇壞了多少路邊的小動物。
一秒百米,一分鐘就是六千米。
一個小時,就是三百六十公裡。
實際速度與數據速度會有偏差。
不過,用作參考倒是挺合適的。
林朝辭並未掐算時間。
隻知道自己走了約有兩個小時。
瀝青混凝土馬路就斷了。
端口處,是一處岔路口。
都是土路和石路。
土路上泥濘不堪。
石路上青苔遍布。
石路與土路交雜在一起。
有些路段是土路加石路。
有些路段是石路加土路。
雨中的鄉間田野,風一吹,一股土腥味便撲麵而來,幸好沒有牛糞味,也有可能是離附近的村子比較遠,就算是有味兒,也飄不到這邊的路上。
煙雨中,隱見朦朧的村莊。
若非苦中作樂。
自是談不上詩情畫意的。
誰會不喜歡彆有韻味的古建築,而喜歡一片低矮且談不上美感的自建平房,及,稀疏的籬笆樁子呢?
貴族眼中的田園風光與平民眼中的田園風光,是兩碼事。
一個是占地麵積多少畝的酒莊農莊。
是大手一揮,麥浪翻湧的壯觀景色。
一個卻是連吃飯都要計算量的農村。
生怕這頓吃多了,下頓就要餓肚子。
按地圖上的指引,林朝辭又走了約有四個小時,因他出發時沒看表,所以,此刻也就隻對小時有個大致概念,幾分幾秒,他也懶得去問毛筆。
且,問了也沒啥用。
多一分少一秒的,不重要。
正如墨玉麒麟相信他一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相信墨玉麒麟能給他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且,這也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海神唐三想用唐三做靶子,爭取發育時間。
他又如何能坐視不理,任由唐三肆意發展。
跟羅網這個玩弄輿論的行家玩輿論。
要麼,就用事實,摧毀一切輿論。
要麼,就被羅網用輿論玩到崩潰。
昊天宗若不發聲,想潑冷水倒還真有點難度,可是,與剛剛在這次鎮壓中出過力的太子府為敵,意圖逼宮,逼太子妃朱竹雲出麵為新政背鍋,就真以為輿論是他們手中的玩物?
笑話!
若不是他需要將部分盟友洗白,這次由各個貴族與宗門聯手策劃的鎮壓,早在沒開始前,就被他掐死在腹中了,怎會造成這般傷亡?
那麼現在……
“養的豬肥了!”
“該殺了!”
走到路的儘頭,是一處懸崖。
懸崖的另一頭,是一處絕壁。
懸崖與絕壁之間,用鐵索相連。
細雨連綿之下,好似塗上了一層油光。
狂風一吹,搖曳的令人心慌。
林朝辭站在懸崖邊,隔空,望著對麵矗立在絕壁之上的雄偉建築物,銳利的目光能清晰的看見刻著“昊天宗”三字的牌匾,一步踏出,如輕煙一般,腳下踩著唐三無比熟悉的鬼影迷蹤步,向昊天宗飄去。
求收藏,求評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