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嶽林先是一愣,隨即大笑出聲。
“周白,你就彆逗我笑了,哥們兒有幾斤幾兩我心裡能沒數?”
“海市出了名的高分,咱們這種成績,恐怕連海市的大專都考不上。”
“你居然還口出狂言,要和於妙言考同一所學校?”
周白依舊是麵帶微笑,點了點頭。
“那怎麼了?”
“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我有信心。”
“你就等著瞧吧,我一定會考上海市大學,和於妙言繼續做同學!”
上課鈴聲打斷了二人的吵鬨,可嶽林仍然覺得,周白隻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放學時,嶽林正打算追出去看看周白是否生了病,誰知周白竟寸步不離地跟著於妙言。
麵對這個突然討厭自己的人變得親近,於妙言雖然有些不適應,但也沒有正麵說出。
直到踏出校門,兩人並肩走向公交車站台,於妙言才發出疑問。
“周同學,我們似乎並不順路吧?”
“你要回家,應該坐那趟車。”
於妙言指了指對麵,可周白隻是欣然一笑,頗為正經:“是不順路,但是你一個女孩回家也不安全。”
於妙言的家住得有些偏僻,那條路上漆黑一片,實在是有安全隱患。
這也是後來在一起時,於妙言不經意間透露給自己的。
於妙言其實是怕黑的。
“有我保護你,路上也多個說話的人。”
於妙言抬頭,正好對上周白的眼神。
臉上的紅色逐漸蔓延至耳根,於妙言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可公交車才剛剛停下,周白的肩頭就被一隻手狠狠拉住。
“妙言同學,周同學,怎麼以前沒見過你們倆一起回家?”
“原來你們倆住得這麼近?”
來的正是隔壁班的學習委員。
他也察覺到周白的不同尋常,又對今天晚上的事情懷恨在心,這才主動出擊。
他特意找人了解了一番,周白明明最討厭於妙言,可突然就像換了個人,粘著她不放!
另外,這也是試探。
倘若周白和於妙言住在一起,豈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他可就要另想辦法了。
“這似乎不關你的事吧?”
“我甚至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就這麼自來熟?”
周白直接劃清了雙方的界限,讓學習委員頗為尷尬。
他隻能自我介紹:“我叫李軍,是隔壁班的學習委員。”
“周同學,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請教。”
周白本不想搭理他,可誰知,李君扣著他的肩膀不肯放開。
於妙言看出了端倪,本想為周白想辦法脫身,卻被周白搶先一步。
“妙言,沒關係。”
“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來。”
說罷,周白朝著於妙言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
於妙言點頭,乖乖地坐到窗邊等待。
李軍這才拉著周白走到不遠處的巷子裡。
“李同學,我趕時間,有屁快放。”
看到周白的神情這樣不屑,李軍招呼了幾個同學。
“想打架?”
周白雙手環抱,絲毫沒有畏懼之意。
“你小子破壞我的好事,我還沒跟你好好算賬呢。”
“本來我就要表白成功了,你卻突然把於妙言拉走。”
“你小子到底有沒有眼力見?”
李軍的身材尚算魁梧,走到周白麵前,也壓了他半個腦袋。
周白此時的身體尚在發育,可儘管比對方矮了半頭,他的眼神依舊犀利。
“就憑你?”
“你有什麼資格說喜歡妙言?”
“妙言根本不喜歡那樣的環境,也不想接受你的表白,你要是視力不好,就去換一副新眼鏡吧。”
話音落下,周白還伸出自己的指頭彈了彈李軍的眼鏡。
李軍怒火中燒,打算叫人教訓周白一頓。
周白並不動手,隻是依舊冷笑著看向對方,口中悠悠:“今天你動手打了我,我絕不還手。”
“我會明天掛著一身傷來到學校,然後向校方稟報,說是你在考前惡意傷害,你覺得校方會處置誰?”
“我可是完全沒有還手,是個受害者。”
“如果校園霸淩的事情傳出去,搞不好……你會被勸退哦?”
此言一出,李軍的拳頭停在半空。
的確,此時出手,得不償失。
他心中固然憋著火氣,可自己尚且還頂著學習委員的名頭。
他也不想因為這件事情毀了自己的前程。
思索再三,他隻能鬆開周白的衣領,咬牙切齒道:“渾蛋……你說我配不上於妙言,難道你就配得上?”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一個倒數,還想和年級第一在一起?”
“於妙言有光明的前途,還會成為高材生。”
“至於你?還是打螺絲適合你!”
周白正了正自己的衣領,根本不屑正眼看向李軍。
自己畢竟已經有了一生的經曆,再看這些小孩的把戲,著實是幼稚得很。
“我沒工夫跟你閒扯,我還要去保護妙言回家。”
“至於我配不配得上妙言,高考的時候不就能見真章?”
“妙言的目標是海市大學,我的目標也是海市大學。”
此言一出,引來周圍人的哄笑。
他們紛紛捂著肚子,嘲諷周白不自量力。
“原來有妄想症啊?”
“我還以為有多厲害,不過是個得了精神病的瘋子。”
“口出狂言,也不掂掂自己有幾斤幾兩!”
話音剛落,幾人無所畏懼,甚至壯起了膽子,打算把周白揍一頓。
路口卻突然傳來叫喊聲。
“保衛處處長薑老師來了,薑老師,這裡有人毆打同學!”
聽到這聲音,生怕扯上關係的幾人紛紛離開。
直到所有人的身影消失不見,於妙言才緩緩探出腦袋。
“你……你沒事吧?”
“今天晚上的事,真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們也不會找你的麻煩。”
於妙言略顯愧疚,有些緊張地站在周白跟前。
周白卻聳聳肩,心頭溫暖至極。
“沒關係,隻要有你關心我,我做什麼都無所謂。”
“你放心,以後我不會讓他們騷擾你的。”
“更何況,剛才是你幫了我,我應該向你道謝。”
“老婆,謝謝你。”
於妙言呆了呆,轉而邁開步子快步走向公交車。
“誰是你老婆……”
她嘴角含笑,眼底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