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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什麼好事,隻怪蘇強太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讓他去醫院搞定胡豔也沒成功。
“和我去趟縣醫院。”
杜剛立刻帶著人趕過去,就算胡豔醒了,也要讓她閉嘴。
胡豔確實醒了,此時躺在病床上,兩眼無神,因為頭部受創,她此時的意識並沒有完全清醒,而且頭部的傷勢影響到語言功能。
“醫生,她什麼時候能恢複正常?”李威問道,他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過來,想證明梁秋無罪,胡豔的證詞很重要。
“這個不好說。”
醫生歎了一口氣,“人的頭部其實很複雜,擁有大量神經,一旦受損,神經恢複的速度其實很慢,還好她年輕,否則不可能這麼快醒過來。”
“感謝。”
醫生轉身離開,李威也從病房裡出來,胡豔雖然人醒了,但是意識不清醒,也無法正常表達,梁秋的案子還是不能結,人一直躲在縣武裝部也不是辦法。
“李書記。”
杜剛快速靠近,“我聽說胡豔醒了,想把之前沒完成的筆錄做一下。”
“杜局對這件事很關心啊。”
李威笑著說道,“暫時還不行,無法表達,意識也不清楚。”
“怎麼會這樣,我以為徹底醒了。”
杜剛的眼睛朝著半開著的病房門裡麵看去,隱約能看到病床的位置,但是看不到人。
“既然來了,那就進去看看。”
李威轉身,病房的門打開,杜剛帶著人走了進去,胡豔躺在那,兩隻眼睛一直盯著醫院病房的棚頂,沒有任何其他舉動。
“胡豔。”
杜剛靠近,他盯著胡豔的臉,喊著她的名字,確定她確實沒有任何意識上的反應,這才放了心。
“太可憐了。”
杜剛歎了一口氣,“我真的沒想到梁秋能乾出這種事,知人知麵不知心,彆讓我抓住他,肯定饒不了他。”
“杜局,確實應該好好整頓了,先是看守所,然後是監獄,兩起了,還好沒有被媒體爆出去。”
“是啊。”
杜剛點頭,“李書記說得對,立刻整頓,昨晚已經罵了一頓了,罵沒用,必須得動真格的。”
“你是一把局長,怎麼整頓處理,你說了算。”
李威的語氣平靜,他並沒有插手這件事,而是完全交給杜剛。
李威心裡清楚,居然敢讓蘇強出來,肯定做好了應對,查也查不出來,如果自己出頭過問這件事,杜剛會把仇恨都轉移到自己身上,甚至有可能借著這次機會打壓異己。
“感謝領導信任,我先去工作了。”
“好。”
杜剛帶著人滿意的走了,胡豔暫時不構成威脅,就算她真的醒過來也沒用,沒有證據,拖的時間越久對他就越有利。
“他走了。”
李威咳嗽一聲,他看了一眼躺在那一動不動的胡豔,“可以說了嗎?你也不想梁秋因為你被毀了,還有真正傷害你的人,難道你想讓壞人逍遙法外,好人蒙受冤屈嗎?”
胡豔的眼睛動了一下,很快有淚光閃現,她其實徹底醒了,剛剛是裝出來的,但是當她看到杜剛那張臉的時候,那天受到的屈辱不停的出現。
“是杜剛。”
胡豔眼中含淚,“是他強暴了我,這件事和梁秋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他被帶走之後,那個畜生對我下手,還威脅我,讓我說是梁秋乾的,如果我不按他說的去做,他有的是辦法對付我,我當時很怕,又不想害梁副局長,他是好人,所以才會一頭撞到牆上,如果我死了,那就不會有人逼我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了。”
李威停止了拍攝,這是關鍵證據,胡豔親口說出來的,到時候看杜剛怎麼狡辯。
“善惡到頭終有報,要相信這一點,等你好了之後,找份正經的工作,你還年輕,如果有苦難,可以來縣委找我,我會幫你。”
“真的能扳倒杜剛嗎?”
胡豔問道,明顯是不相信的眼神,但是又有一分的期待,在紅山縣,杜剛這個名字幾乎無人不知,這位縣公安局一把手絕對是大人物。
“能。”
李威隻回答了一個字,他收好手機,“安心養病,現在證據在我手裡,不會再有人傷害你。”
“感謝領導。”
胡豔的淚水滑落,有屈辱、感激還夾著其他的東西在裡麵,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從縣醫院出來,李威又看了一遍手機錄像,胡豔表述的很清楚,那天對她實施侵害的人是杜剛,並不是梁秋,這樣所有對梁秋的指控也就都不成立。
“李書記,去哪?”
“縣武裝部。”
牛勇點頭,他現在成了李威身邊的人,一般縣委書記身邊的秘書也都是從辦公室裡選,而且要兼任辦公室工作,紅山縣規模小,秘書也沒有什麼特殊待遇,但是肯定都願意跟在領導身邊。
車子離開縣醫院,縣武裝部的領導紛紛出來迎接,格外熱情,畢竟都是從部隊出來的,更是對這位縣委書記的過去佩服的五體投地。
“李書記。”
梁秋從裡麵出來,他這段時間也沒閒著,每天跟著縣武裝部的人訓練,整個人黑了一圈。
“胡豔醒了。”
“太好了,那樣就能弄清楚了。”梁秋顯得有些激動,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峰回路轉,終於看到了一線希望。
“梁秋,如果讓你抓杜剛,你敢嗎?”
“誰?杜剛?”
梁秋皺了一下眉頭,杜剛畢竟是一把手,而且在紅山縣公安局當了這麼多年領導,關係根深蒂固,梁秋這個副局長空有虛名,紅山縣公安局還是聽杜剛的。
“敢。”
梁秋點頭,“其他人不敢,我敢。”
李威笑著點頭,梁秋的回答讓他很滿意,下級對上級,需要的是膽量和魄力,見慣了太多圍著領導轉的,敢和領導對著乾的太少。
“李書記,需要我派人過去嗎?您一句話的事。”縣委武裝部的領導說道。
“感謝,這次暫時不調用。”
李威有自己的考慮,雖然拿到了胡豔的口供,未必真的能夠扳倒杜剛,關鍵是沒有能夠指向杜剛的實證,他可以狡辯,甚至賴到胡豔的身上,紅山縣又是一個不講道理的地方。
“上車。”
梁秋跳上車,用力揮舞手臂,終於可以不用東躲西藏,堂堂正正地回去。
“李書記,真的要動杜剛嗎?”梁秋問道,這時車子啟動,速度並不快,開車的牛勇也想知道答案。
“擒賊先擒王,這是戰術,以前在戰場上使用,也是一種心理戰術,人都有從眾心理,最懂得去看形勢,然後做出選擇,見麵之後,按我說的做,掌握尺寸。”
“明白。”
梁秋點頭,立刻明白了縣委書記李威的意圖,這是一場心理戰,而且極為高明。
這一次就算搞不掉杜剛,也要給他點顏色,打掉他的囂張氣焰,關鍵是讓其他人看清楚,在紅山縣,杜剛是可以動的,隻要有足夠的證據,誰都保不了他。
這等於是打破了紅山縣的規矩。
如果是以前,不可能有人敢這麼做,就算是上一任縣委書記也做不到。
這是一個挑戰。
梁秋深吸一口氣,他已經不擔心和杜剛撕破臉,是他先不仁,乾出那種事,然後嫁禍給自己,這個仇今天必須報。
牛勇踩下油門,車子的速度隨之加快,他同樣都聽到了,車子直奔縣公安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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