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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沒想到杜剛會這麼卑鄙,自己不是嫌疑犯,堂堂縣公安局副局長,杜剛這麼做是違法的。
沒有直接指向杜剛的證據,梁秋咬緊牙,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在自己要去見林大東的時候,杜剛會提前攔住自己,然後派人直接去抓林大東。
林大東肯定認為是自己想搞他,以後不可能再相信自己,杜剛的這一招用得有點高。
“杜局長,我服了。”
“心服口服?”杜剛看向梁秋,“老梁,你是聰明人,比我聰明,就是不懂變通,沒錯,你這個副局長確實是李威提拔你上來的,但是你彆忘了,他現在自身難保,你摻混進來,出了事誰保你?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你的老婆孩子呢?以後也跟著你喝西北風?”
“我錯了。”
梁秋點頭,退後兩步靠在牆上,“我真的錯了,以為跟著李書記能上位,甚至取代你當局長,真的是大錯特錯。”
“現在還來得及,林大東和你說的證據,你知道是什麼嗎?”
“他在電話裡沒說,當時約定見麵了再談,杜局長,你這步棋下得不高明。”
“哦?”
杜剛哼了一聲,他看向梁秋,“那怎麼下才算高明?”
“你想利用這次機會離間,迫使林大東不再信任我,但是他手裡有證據,如果我是你,會等我證據被我拿到之後再動手,毀掉證據,這件事也就徹底沒有了反轉的機會。”
杜剛聽完眼珠來回轉了幾下,梁秋說得有點道理,看來自己確實是心急了。
事情已經這樣,沒有挽回的餘地,更加不可能承認自己的錯誤。
“你真的以為我就這點布置?”
杜剛哼了一聲,“那你就太小看我了,能當上這個局長,我靠的可不止是關係。”
“還有彆的布局?”梁秋問道。
“你好像很關心!”
“很想知道,至少讓我知道和杜局長之間的差距。”
杜剛大笑了幾聲,剛剛後麵的那些話是他編出來的,根本沒有什麼後續的計劃,隻是不想在梁秋麵前丟了麵子,“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梁秋深吸一口氣,“那我能做什麼?這次我保證,不會再違背杜局長的意思,你說得對,那個人完了,我之前做的一切也都隻是為了升職。”
“這就對了。”
杜剛很滿意,當然他沒有那麼輕易相信梁秋,一個人徹底改變想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所以必須提防著梁秋,免得陰溝裡翻船。
“你想辦法找到林大東,必須弄到他手裡的證據,還有證據是怎麼得到的,隻要毀了這些,你就是我的人了。”
“感謝杜局長。”
梁秋深吸一口氣,並沒有刻意地討好杜剛,那樣他一定會懷疑,“林大東認定是我坑他,他不會輕易見我,而且還會防著我。”
“有一個人,林大東很聽他的話,那個人也很信任你。”
杜剛說完看向梁秋的手機,“懂了嗎?”
梁秋當然清楚,他拿起手機,當著杜剛的麵打給了李威,“李書記,出了點岔子,我沒有見到東子,而且我懷疑有人一直盯著我,我現在沒事,可能對東子動手了。”
“無法無天。”
電話裡傳出李威憤怒的低吼聲,“你要保護好自己,絕對不允許出事,東子那邊沒事,他是我帶出來的,不會輕易出事,你的處境現在很不好,找機會再見麵,以後少用電話聯係,試試其他的方式。”
“好,好的,李書記。”
電話掛了,梁秋抬頭,“杜局長,這樣可以嗎?”
“很好。”
杜剛點頭,“這就對了,你做得真的很好,在彼此信任的路上又進了一步,你和我是兄弟,我不會害你,有好事,大家一起賺,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一定要搞得那麼清楚,弄得你死我活的,沒有必要。”
“對。”
梁秋點頭,眼神裡的光彩快速消失,“杜局長說得對,我是該為自己的家人多考慮考慮了。”
梁秋的家裡情況不是特彆好,嶽父母一直有病,妻子常年照顧無法工作,家裡的孩子在上大學,隻靠他一個人的工資勉強維持這個家,這也讓他莫名的心累,當然他很清楚,隻要自己想搞錢,絕對有機會。
“拿著。”
“我不能要。”
“給孩子的,必須拿著。”
杜剛從包裡直接掏出一遝紅票子塞給了梁秋,“知道你手頭緊,小事。”
“謝謝杜局長。”
梁秋收下了,紅色的票子確實容易讓人迷失,上麵似乎帶有一股特殊的魔力,隻要人看到了就會被迷住難以自拔。
紅山縣招待所,李威站在窗戶前麵,他拆掉了手機,發現了一小塊多餘的東西,隻有在兩個地方手機離開過自己的視線。
縣公安局做筆錄的時候,另外一個是在縣紀委接受調查組調查的空隙。
應該是前者,這麼高的竊聽技術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縣公安局恰好有這方麵的監聽設備。
李威笑了一聲,並沒有去掉,而是快速將手機屏幕安回原來的位置。
竊聽,同樣是部隊經常特訓的一項科目,尤其是現代化的戰場上極為多見,李威並不陌生,如果強行去掉,信號中斷,監聽方立刻就會發現,那樣接下來還會有其他的手段來對付自己,莫不如放在裡麵,然後利用這個東西。
“東子。”
“團長。”
“沒事吧?”李威問道。
“放心吧,想抓我沒那麼容易,我在部隊的外號可是叫孤狼,梁秋有問題,他約了我在公園見麵,但是他沒來,我差點讓人給抓了。”
“梁秋,應該不會,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是我提拔上去的,還和縣裡的原領導有過節。”
“我覺得不是。”
李威咳嗽一聲,“東子,聽我說,現在你隻能相信他,因為他是我唯一相信的人,你們的通話很有可能已經泄露,換一種聯絡方式。”
李威此時已經知道自己的手機也處於被監聽的狀態,索性把該說的都說出來,但是說話的時候,手指不時落在桌子上發出響聲。
這是一種特殊的聯絡方式,隻有黑鷹團接受過特訓的人才清楚,他相信東子能聽到,而且一定不會忘記。
“我懂了,團長,保重。”
林大東掛了電話,他鬆了一口氣,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剛剛聽到的那些敲擊聲,用力揮舞拳頭,這一刻莫名的興奮起來,仿佛又回到了部隊,這是一項特殊的任務,必須由他來親自完成。
“梁局長,證據我放在縣紀委的投訴郵箱上麵,彆以為我相信你,是李團長相信你,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林大東的留言,他提前趕到了縣紀委門口,找到投訴箱,放了一個袋子上麵快速離開,十幾分鐘後,梁秋趕到,隻有他一個人。
證據拿到手,梁秋並沒有打開,而是上了車直接返回局裡,然後交給了杜剛。
“杜局長,我拿到了。”
“很好。”
杜剛點頭,袋子裡放了一個u盤,很快裡麵的視頻播放出來,正是那天衝突的視頻,但是不夠清晰,隻是拍下來衝突的場麵。
“這有什麼?”
杜剛又看了一遍,確實沒有什麼,因為沒拍到人臉,隻是衝突的過程。
“確實沒什麼。”
梁秋點頭,“杜局長,看來林大東手裡也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我們都被他騙了。”
杜剛看了一眼梁秋,這麼短的時間,他應該沒有機會換掉或者改掉視頻內容。
“或許可以交給市調查組的同誌,這種證據反而對我們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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