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發皺眉想了一會兒,“老二,你說得有道理,這不僅是錢的事,更重要的是咱們兄弟的麵子。可王金發說得也沒錯,張秋燕畢竟不是一個普通村民,打了就打了。張秋燕是縣裡的局長,在縣領導麵前都有一號,現在劉萬通還派派出所的人保護她,捉奸肯定是捉不成了、用其它辦法,風險太大,弄不好就是人財兩空。自古民不與商鬥,商不與官鬥,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咱們還是不能和當官的硬磕。這件事就算了,再找機會。”胡二強不甘心的喊聲哥。胡一發一擺手,“就這麼定了。”胡二強無萘應聲好吧,“沒彆的事,那我走了。”胡二強剛起身,胡一發說聲等等,“你回廠裡後,把你手裡的爛事都趕緊處理了。賬麵該平的平了,六子他們也彆在鄉裡待了,到江城,不,到秦州待幾天,另外再敲打敲打那些工人,誰敢亂說話,小心他腦袋。”胡二強不解問,“哥,你這是啥意思,要散夥呀?”胡一發歎聲氣,“剛才王金發說他有種不好的預感,等辦完專項資金的事,陳常山和劉萬通很有可能對基泰下手,讓咱們提前做準備。我覺得他的預感靠譜。為防萬一,咱們是的提前做好準備。”胡二強本身心有不甘,聽完,更不悅,“王金虎還配叫王金虎嗎,他現在就是個病貓,被陳常山和劉萬通整慫了。專項資金的事,他不幫忙也就算了,還搬出什麼狗屁預感嚇唬咱們。哥,你覺得他的話靠譜,我覺得一點都不靠譜,就是慫了。他慫咱們不能慫。這事,我答應不了。”啪。胡一發拍桌而起,一指胡二強,“你懂個屁,王金虎當鄉長這麼多年,他的鼻子比咱們靈,他說有不好的預感,十有**差不了。該退的時候就得退,不能硬爭。你趕緊按我說得回去辦,彆給我找麻煩。”見胡一發真生氣了,胡二強不敢再犟嘴,“哥,你彆生氣,我按你說得辦。你氣壞了身體,我擔不起。”見胡二強軟了,胡一發也情緒平複,走到胡二強麵前,重重一拍胡二強肩膀,“老二,我知道你心裡覺得窩囊,我比你感覺更窩囊。我胡一發在花田鄉就沒這麼窩囊過。可是該忍還得忍,咱們兄弟掙下這份家業不容易,不能因為一時意氣用事,把家業毀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忍過這段時間,等風平浪靜了,咱們有的是機會把這口窩囊氣吐出來。聽哥的,沒錯。”胡一發又拍拍胡二強肩膀。兄弟之情在兩人心頭彌漫,胡二強重重點點頭,“哥,你就是咱們胡家的主心骨,我肯定聽你的。”兩人相視而笑。胡一發道聲好,“去辦事吧。”胡二強走了。胡一發回到桌後,點支煙,胡一發第一次感覺煙味嗆鼻,按滅煙,深吸口氣,窩囊,真窩囊。掃眼辦公室,空蕩蕩的辦公室內隻有他一個人,胡一發又到了門前,將門反鎖,再回到辦公桌後,鑽到桌下,按向一塊地磚,地磚緩緩分開,裡邊出現一個黑洞,胡一發的手探入黑洞,將一個密封的銅盒取出。銅盒設置有密碼鎖,胡一發輸入密碼。哢吧。銅盒開啟。裡邊出現一個硬盤。硬盤裡都是春水樓的偷拍視頻,和一些交易資料。胡一發看著硬盤冷笑幾聲,王金虎,我按你說得做了,窩囊氣我忍了,如果你到時再袖手旁觀,明哲保身,就彆怪我胡一發不講情麵。咱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胡一發活不了,你王金虎也得陪葬。胡一發看向腳下的黑洞,我為什麼要把硬盤藏地磚裡,彆看你王金虎平時高高在上,是個鄉長。其實你屁都不是。你隻配在地磚裡待著,你的肮臟事天天被我踩在腳下,我想收拾你的時候,隨時可以收拾你。哼,胡一發又是一聲冷笑,對著地磚狠跺幾腳,就像跺在王金虎臉上。胡一發心裡窩囊頓消,重新點上一支煙,這次抽得有滋有味。此刻,鄉政府已經上班。會議室裡,正在進行新的審批程序,劉萬通幾人並排而坐,初審通過的企業負責人坐在對麵,逐一回答劉萬通幾人提出的問題。程序進行的很順利,完全體現了公開,公平,公正。等程序進行完,劉萬通不禁讚道,“張局不愧是招商局的局長,剛才提的問題都非常到位,我們請張局來把關絕對是請對了。”眾人都點頭稱是。連王金虎也不得不承認張秋燕的業務能力很強。張秋燕笑著客氣幾句,“劉書記,我認為要把專項資金真正落到實處,光靠坐在辦公室看資料不行,還應該到企業裡實地看看才行。”劉萬通立刻點頭,“張局和我想到一塊了,是應該到企業實地看看,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嗎。那咱們就一起到二審通過的幾家企業看看。”張秋燕笑應聲好,看看時間,“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劉萬通讚道,“張局做工作真是雷厲風行,怪不得牛縣長和李書記都說,招商局局長除了張秋燕,誰都當不好。現在我是眼見為實了。”眾人都笑了。張秋燕笑應,“劉書記,你就彆再恭維我了,你這麼一說,傳出去,有人會以為我是霸著局長的位置,不想讓彆人乾。”眾人又都笑了。劉萬通道,“好,不說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好話被某些人聽到了還真有可能傳出其它意思。張局,咱們先去哪家企業?”張秋燕看眼手裡的記錄本,“先去久香吧,這家企業負責人齊高遠陳述的最好,咱們就從最好的開始。”劉萬通點點頭,給白小霞一個眼色。白小霞立刻出了會議室,通知齊高遠做些準備。劉萬通又看向王金虎,“王鄉長,那咱們就先去久香?”王金虎沒答話,剛才他一直在暗暗觀察張秋燕,思緒還停留在張秋燕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