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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洛家三人不同程度的莫名虛弱，馬上丟進冰雪走道涮一涮是不可能的了，鬱姣隻好專注當前。
網絡上的信息不痛不癢，有778在，不需要擔心造謠虛假信息和無故辱罵。
而網友的猜測，鬱姣認為是網友的自由。
大家吃瓜開心一下，等這邊處理完了官方公告一下就好啦。
那麼，需要專注的就隻剩下洛杳杳和洛杳杳身上的係統了，鬱姣和唐彩、01打了個招呼，開門進了審訊室。
唐彩目送她進去，嘀咕：“小小年紀就能達到完全不在意外界評價，專注自己，我也要和姣姣妹妹學習啊！”說著還自顧自握了下拳，氣勢洶洶轉身就走。
她去盯著洛家三口的恢複情況，被人叫工作狂也沒關係了！
她愛工作！！！
被留下的01：“……”
左看看緊閉的大門，右看看雙腿掄出殘影的唐彩背影，01表示不能理解她們一定不是他的問題。
不過……
回去進修一下說話的藝術也不是不行，守門的事就交給07吧。
剛乾完飯突然上工的07：？？？
……
考慮到目前關於洛杳杳和她身上的係統，這些信息能對其他人解鎖的部分隻有‘怪病是因為氣運流失’這一部分，關於洛杳杳本人和係統的部分，沒法告知他人，所以審訊難度很高。
巨量的信息是一種攻擊手段，同時也是一種防禦手段。
這部分沒法告知的內容就像是一個信息壓縮包，得到山神評語‘命很硬’的唐彩是一個過期的解壓縮智能，兼具一點點學習能力，多次投喂後可以嘗試解壓這個壓縮包的未加密信息。
而隨便找個人來，那就是完全沒有解壓縮的技能，多次投遞信息可能會造成C盤占滿影響整體這樣……
唐彩雖然在級彆上不高，但她隻需要對搜索中心的老大劉爭業負責，特殊情況甚至可以越級上報，拿到機密信息當然也是保密上報了。
上級再派人來審訊洛杳杳又必然要告知真相。
信息經過三次傳播，加上審訊專家的主觀理解……估摸著是一知半解的狀態。
但沒關係。
洛杳杳的‘光環’都被778偷家了，至少審訊時不會受到‘女主’的影響、轉換立場嘛
鬱姣抱著這個想法敲門進入審訊室，低調地坐在審訊專家身後。
讓我學學專業的審訊技巧jpg
但聽了幾分鐘，鬱姣忍不住捂臉——她光想著一知半解也是了解，可沒想到審訊專家幾十年的世界觀不會那麼容易打破，會下意識往自己覺得合理的方向腦補。
這位很有親和力的審訊專家，是個鐵血無神論者，所以對氣運之說也完全無法認同。
因此，問著問著，因為洛杳杳的不配合，審訊專家敲了敲桌子，言之鑿鑿地用起了心理戰術：“我們已經掌握了你範圍投毒的證據，幫助你全國範圍內投毒的幫凶也已經抓到了幾個，你在他們坦白從寬之前自首還能爭取減刑！”
“……噗嗤！”
不配合，隻在鬱姣進來後死瞪著鬱姣的洛杳杳終於看向審訊專家，卻是突然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哈！”
“……”
“……她在笑什麼？”
鬱姣按住下意識扣地的jio，對不明所以的審訊專家勉強一笑，生硬的略過這個問題：“……啊，午休時間到了，01隊長讓我來喊您先下班吃午飯。”
咳，沒關係沒關係，等會換個沒那麼唯物的審訊專家好了！
然而等換了審訊專家後，洛杳杳更加不配合了。
因為這次失誤，讓洛杳杳發現了官方掌握的信息絕對沒有鬱姣知道的十分之一，絕對到不了直接威脅到她安全的程度，心下暗自給廢物係統加了一分之外，瞬間從鬱姣不按常理出牌的慌亂中回轉，有了底氣。
問就是‘要見律師’‘要見經紀人’。
再就是‘隨便拘留沒有違法的公眾人物，公信力不要了嗎’這樣的威脅之語。
考慮到洛杳杳是粉絲數千萬的當紅明星，這威脅竟還十分合理。
時間一分一秒在流逝，二十四小時內如果沒有突破，理應釋放，但事態嚴重，打報告或許能拖到四十八小時。
可四十八小時後釋放洛杳杳，造成的影響就難說了。
明明控製住了罪魁禍首，也和國家爸爸接上頭了，但局麵反而僵住了。鬱姣苦惱地炫了一口盒飯，嗯……味道很棒，堪比二哥的廚藝了，於是順便給睡醒了活過來的山神小龍塞幾口。
“……所以啊，缺一個突破口。”
山神小龍張大嘴吃了一塊嫩嫩的雞肉，嚼吧嚼吧。
雞肉相比小龍的身體顯得有些大，吞咽下去時纖細修長的龍身凸起一小塊，順著喉嚨往下滑，逐漸消失變回纖細的翠色。
“突破口？”
小龍崽下巴搭在鬱姣腕上，懶洋洋蹭了蹭，“……她在乎什麼，什麼就是突破口。”
鬱姣：“在乎什麼……她連命都不在乎，看起來像是世界當攻略遊戲，要說比較在乎的大概是氣運？”
畢竟洛杳杳十幾年來的所做都是為了收集氣運。
“不對。”
鬱姣把眼睛都眯縫了準備睡覺的小龍捧在手心裡，有些心疼。
逢嵐最近為了冰封神墓消磨那些有名有姓的‘男配’‘女配’光環而消耗的神力維持平衡，用自己的山神廟充當中轉站，相當於日夜二十四小時都有一部分心力分出去。
要知道即便有了山神廟和供奉的香火，也不能和生長了千年的鬼車古樹相提並論。
逢嵐現在，約莫相當於用慢充的手機，還是特彆慢的那種。如此一直慢收快出，即便守山村村民的信仰很純粹綿長，也總是有些精力不濟。
“……什麼不對？”
給小龍崽做了個馬殺雞，鬱姣才想起來隨口問。
“那個人類，隻在乎自己。”
逢嵐閉著眼睛答。
？！
鬱姣一愣，刹那間醍醐灌頂——
對啊，洛杳杳最在乎的當然是她自己。
什麼家人朋友男配炮灰，以她表現出來的態度來看，大約都是滋養她的養料，一旦失去價值或者會連累到她便會立刻舍棄、不，放棄吧？
這麼一想洛杳杳突然對洛家人下手、鬱姣去了之後就想著死遁，是不是也是因為那些前赴後繼被派來偷襲暗算的家夥全都被抓住了，她覺得危及自己的安全了呢？
鬱姣並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已經十分接近現實。
隻不過洛杳杳並不完全是自己主動做出決定，而是她氣不過使喚出去殺了也好找麻煩也好的那些隻能用一次的追求者底牌們一個個被丟去涮掉了氣運光環，瞬間變成了平平無奇的古武愛好者、蠱術愛好者等等。
所以當時倒計時十二個小時給出解決方案的氣運掠奪係統手裡的籌碼一掉再掉，最後給出的方案就是——
及時止損，死遁離開。
思緒拉回現在，鬱姣喃喃：“洛杳杳尋死，死亡不是結果，而是手段，那麼——”
如果發現她其實沒法離開，她會如何呢？
……
策劃起‘如何讓洛杳杳以為她死了也沒法離開’的議題之前，劉爭業過來喊了鬱姣去開會。
鬱姣獲得自己的新編製之後第一個任務就是——
劉爭業伸手示意鬱姣：“這位是金先生，大家應該都很熟了，就不多介紹了。這次主要是談談……”
“等等！”
一頭霧水地打斷劉爭業，鬱姣弱弱問：“什麼叫……大家都很熟了？”
“啊？是啊，難道不熟嗎？”
“……熟嗎？”
劉爭業麵露詫異：“之前你賣的蘿卜小麥和藥材什麼的，委托金先生給我們這邊送了樣本啊，怎麼不熟呢？”
鬱姣：“……”
忘了這茬了。
主要是村裡叔伯嬸嬸們都比較喜歡黑皮寸頭，鬱姣就比較經常喊黑皮寸頭來收購東西，久而久之就忘記了起初對接的是金絲眼鏡。
這麼一回想，金絲眼鏡好像在潘家園那些老板中也很有些名氣……
“對了，還有很多國外拍賣的我國珍貴文物，也是由萬界互聯以老板名義拍下，再無償捐贈回國的。”劉爭業感慨，“金先生總說自己是萬界互聯的特助不是老板，也不知道那位老板是何等神仙人物！”
鬱姣：“……”
鬱姣欲言又止，‘金先生’的老板不是人是可以說的嗎？
看來金絲眼鏡代表的主係統和官方的聯係比她預想的還要密切，都快評上愛國企業家了A
“……還有這一次，你提出的病因源頭，也是金先生用萬界互聯作了擔保的。”
整個萬界互聯，生意做到橫跨世界各國的程度，在國內因為法規原因是個兢兢業業的企業家。
但企業規模卻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小覷的。
這樣一個大企業用自己的全部身家來為一個小女孩的推測做擔保，搜索中心也無法拒絕，甚至會感到安心——
有人兜底就很有底氣上報了呢v
但大概是因為鬱姣是解救了差點胖出病來的親弟弟，又確實是個很有乾勁的小年輕，劉爭業生出慈和長輩的心態。
他悄咪咪和小輩分析人情世故，“不知道你們之間是什麼利益關係，這件事上你掂量著點來，但記住，再怎麼樣也是他們主動的。”
所以想要報答的話也沒必要那麼實誠哈！
劉爭業擠眉弄眼用口型道。
鬱姣：伯伯，你教的確定是人情世故嗎？
怕不是人情‘事故’吧？
又扯遠了。
解決完是不是熟人的問題後，劉爭業正色提出鬱姣的任務：“那位老板過世了，過世之前指定將萬界互聯相關的產業全部轉移給你，鑒於你現在是特殊人才編製，雖然可以持有私人產業但是還是需要監管的——”
不是、啊？！
鬱姣又想讓劉伯伯等等了，但還是捏著小龍崽的尾巴等劉爭業說完。
“……所以產業部分還是由金先生代為處理。”劉爭業慈愛地看一眼滿臉茫然的小輩，“簡單來說，變動的隻有你的工作內容——不過你才入職，本來就還沒有固定的工作內容，應該不會不適應吧？”
“應該……”
鬱姣遲疑，“應該、不會……吧？”
“好！那我們接著下一項內容：關於邀請各界風口企業家大興安嶺團建項目……”
劉爭業說著還打開會議室大門，在門外等他們單獨談話結束的一堆氣質乾練的男男女女一擁而入，對金絲眼鏡點點頭，又對鬱姣點點頭，絲滑地開始討論新議題。
讓新晉小職員鬱姣眼前一黑的新項目。
暈頭轉向中鬱姣努力跟上前輩的速度。
好在778空出手來了！
雖然還在不敢置信金絲眼鏡這濃眉大眼的同事居然還有自己的事業線，給自家宿主送禮居然還不告訴它！
但還是一邊嘀咕金絲眼鏡一邊給鬱姣做會議提要。
原來劉爭業他們發現涮完冰雪走道之後患有怪病的人會有些許性格的改變，運道上一些不義之財會以神奇的方式蒸發。
這些人大多是洛杳杳這些年結交的各路大佬——
這點是位於盲區的劉爭業等人繞開了氣運掠奪係統的保密機製，在鬱姣把洛杳杳的光環偷家後才側麵認識到他們的交集點真的是洛杳杳。
洛杳杳的係統無法阻止人類認識洛杳杳這個人，因為它搜集氣運的基本邏輯就是擴大洛杳杳的名氣。
而人類從來不缺少對未知事物的探索欲。
“……所以決定進行嘗試，抽調搜索中心人手執行‘磨牙’任務，隨之而來的國內經濟動蕩，委托交付萬界互聯的金先生，對接部分由特殊顧問鬱姣同誌負責。”
唐彩代表搜索中心外派小隊：“收到。”
鬱姣連忙也跟上：“收到！”
等會議結束，金絲眼鏡來給鬱姣上了個定心丸：
所有產業都處於穩定增值狀態，不需要係統宿主操勞，鬱姣隻需要繼續種地提供高端農產品即可。
其他人散會離開，鬱姣還在座位上作沉思狀。
唐彩雞血十足地拍肩：“姣姣，想什麼呢，是不是呆著無聊了，帶你去抓人玩兒？”
“沒有。”
鬱姣深沉搖頭，“我隻是在思考。”
唐彩：“思考啥？”
“剛剛金絲……金先生和我交了個底。”
少女仰頭望天，苦惱道，“唐彩姐姐，我好像成首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