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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失去控製的跑車，轟然撞上了路邊的庫裡南，警報聲和沙塵一起驟然而起。
鬱姣淡定：“碰瓷，那咋了？”
逢嵐：“……”
兩車相撞，鬱姣這邊因著778也早有防備，讓同事調用的車子是改裝過的，防禦能力max。
而車子還搭乘了一位山神，很難殺的那種。
理所當然的，車子漆都沒掉……
駕駛座上的仿生人同樣淡定，他推推眼鏡，具有掃描功能的仿生眼輕易穿透遠光燈和失控的速度，看到了那輛跑車上的人：“二位主人，車上是李華先生。”
鬱姣：“……”
逢嵐：“……”
金絲眼鏡疑惑地回頭：“主人？”
……沒什麼，隻是突然被叫主人，感覺有點那啥。
一人一神目光遊移：“下車看看還有沒有救吧……”
那車速看起來怪嚇人的。
還好他們都不是人哈哈！
金絲眼鏡：“……”
金絲眼鏡不得不提醒兩位暫時租用它的主人：“掃描結果顯示，那位李華先生還活著，腦震蕩中度……”
它說著居然頓了頓，若有所思道，“是我的疏忽，應該主動提醒的。”
仿生人怎麼會有主觀疏忽？
金絲眼鏡下意識歪頭，透過後視鏡看向那位宿主，又看向愛嬌地被那位宿主捧在手心的存在，突兀地想到了778號係統跟它討價還價的人性化舉動。
……真是神奇的力量。
神力絲線輔助控製住自己總也想往回跑的身體下車，鬱姣自己隻需要努力忽視腦子裡的幻聽。
閒著沒事她便不由感慨：“你說主係統升級獎勵完全給的是身體素質加成，是不是早就用什麼大數據推算到有今天了？”
“……可能。”
逢嵐回答得有些遲疑和模棱兩可。
但鬱姣一瞥眼就能看到小小的龍崽身上牽著數不清的神力絲線——
訓練皮影戲技巧不過短短幾天，真刀真槍上陣還要對抗劇情控製的力量還要注意彆傷著她……以及保持形象，又和之前訓練的時候不一樣了。
於是整條龍忙活個不停，完全沒法分心。
所以鬱姣很快忽略了這一茬，將注意力分一些給正在給昏迷的李華檢查身體的金絲眼鏡，以及：【778，怎麼樣？】
罕見保持了沉默的778自然不是被禁言，也不是被卸載了。
在抵抗劇情控製程度最激烈、洛杳杳進入她五米範圍之內，778立刻響起警報，當麵確認了幾乎百分百肯定的猜測——
洛杳杳，她有係統。
【不過‘女主’身上的係統和我相比就是個人工智障我現在正在攻破對方薄如蟬翼的防火牆——】
y778從數據亂流中抽空回話：【手拿把掐宿主放心啊啊啊啊混蛋居然還敢反擊！我打打！！！啊！你個人工智障居然還敢反抗我打打打——】
鬱姣：“……”
逢嵐心態突然平衡了：“聽起來完全沒有手拿把掐，嗬嗬。”
鬱姣黑線。
不要和劉伯伯學‘嗬嗬’啊喂。
還是關注李華吧……
好在雖然身處劇情控製之中四肢不協調，但萬物之源技能還是能用的，鬱姣確認了一遍李華的狀態麵板：
【姓名：李華】
【年齡：十八，戀愛中（單身時長18年）。】
【愛好：賽車打球，一鳴驚人。】
【當前祈願：立刻趕到茉莉身邊。】
【長期祈願：成為F1冠軍。】
【當前狀態：幸運值1（永久）】
“……茉莉是？”
鬱姣懷疑人生，“難道其實我認識李華是在一年前，不是今年？”
逢嵐忙活中看了一眼李華，沒什麼意外道：“一個星期前滿的十八歲……”龍崽突然深沉，“剛滿十八歲就談戀愛了，原來這才是人類的效率嗎？”
“……並沒有。”
在場唯一清醒的人類否認道。
鬱姣被很注意形象的自家山神擺出抱胸靠樹的姿勢，隔著一段距離看金絲眼鏡給李華做急救，“不過李華居然沒去冰雪走道涮一遍，看來這一波是倒黴蛋和倒黴蛋的碰撞。”
“他能和你比？”
“……”
逢嵐這句話當然不是嘲諷，隻是陳述事實。
冰雪走道涮過的人，鬱姣和逢嵐去看了一部分，又看過了身邊的長輩村民、劉伯伯這些被間接影響的人群，終於總結出一個規律：和洛杳杳牽連和對比最多的人，被奪走氣運的程度越多。
鬱姣看不到自己的狀態麵板，但……
她一出生就和洛杳杳調換了位置。
她在和洛杳杳隔著三座山的村裡當牛馬的時候洛杳杳在當彆人家孩子。
她因為防衛過當被接回洛家的時候洛杳杳在當校園女神。
……
毫無疑問，雖然她在洛杳杳的世界設定中隻是個炮灰，但她是從最開始就和洛杳杳氣運糾纏的那個倒黴蛋。
都不敢想她的幸運值是負多少：）
雖然但是……
小祭司鼓著腮幫子和手心捧著的小龍乾瞪眼：也不必就這麼說出來啊，多讓人傷心啊！
逢嵐：那咋了？
“茉……茉莉……我要去找……茉莉……”
小型戰爭正一觸即發，不遠處從昏迷中醒來的李華如同英語作文題目一般的發言，打斷了火藥味的蔓延。
金絲眼鏡：“主人是否要幫李華寫一封信？”
鬱姣：“……”
夭壽了778你同事從哪學的爛梗？
一人一龍湊過去在李華身邊蹲下，鬱姣長長的華麗的裙擺便拖在地上。
這條價值不菲的裙子是用積分跟主係統換的，而在這個世界的人類眼中，便是那個神秘的‘萬界互聯’有錢有渠道，直接和那位設計師約的加急定製。
執行人自然是……金絲眼鏡。
仿生人金絲眼鏡盯著花瓣般散開在荒地上依舊顯得星辰點點美麗非凡的裙子，某種資本家打工仔的本能讓它捧起了裙擺，並朝回頭望來的纖細小龍露出一個仿生人的經典表情。
金絲眼鏡：標準微笑jpg
逢嵐：“……”
昏迷的十八歲少年模模糊糊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冷淡臉的熟人，心裡滿滿念著的茉莉兩個字終於被替換成：“恩人！！！救命！！！”
“……？”
著昏呼呼的腦子登上直升機的時候，李華還在為恩人的雷厲風行而震撼：“……這就，出發了？”
天啊！
這是什麼樣講義氣的大佬！
一句‘救救孩子’，直升機瞬間空降，那個精英模樣卻喜歡喊大佬主人的金絲眼鏡男專業又效率地和他溝通了地址和前因後果，全程不超過十五分鐘，直升機起飛。
……突然覺得以賽車速度開著跑車準備去救救茉莉的自己像個傻子。
李華如此想道，扭頭小心看向大佬和大佬的男朋友——肯定是男朋友，茉莉也是這麼可可愛愛靠在他懷裡的！
“恩人！大恩無以為報，等我繼承了李家，我家全部的產業都分你一半……”
“……謝謝但不用了。”
可可愛愛靠在趁著早已經準備好的直升機過來時、變成人形，放棄操控神力絲線，轉而使用簡單粗暴的控製行動方式——摟著，的逢嵐身上的大佬黑線拒絕。
鬱姣忍受骨頭縫都想要下飛機狂奔回宴會廳的矛盾疼痛，心說你可真是個孝子啊。
不過算了，彆人家的孝子也輪不到她管。
還是正事要緊。
讓逢嵐給腦震蕩的可憐孝子丟個降噪耳機，鬱姣正色問：“你說的茉莉，是不是那個，經常跟在洛杳杳身邊的那個，富二代茉莉？”
是不是那個，778囫圇提過的，‘女配’茉莉？
……
花園洋房中。
生日宴最後還是順利結束了。
中間的小插曲在一群最會粉飾太平、給各自麵子的人精集體忽略下，完全沒有引起什麼轟動。
至少表麵上沒有。
送完賓客，洛錦看著洛杳杳難看的臉色，正準備習慣性安慰幾句，就聽洛杳杳搶先一步道：“哥哥，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休息一會，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洛錦張嘴想問什麼，最後卻還是幫妹妹順了順頭發：“去吧，什麼事都有哥哥呢，彆擔心。”
他以為洛杳杳是因為鬱姣的話在眾人麵前丟了個臉，小女孩臉皮薄受不住。
洛錦忍不住習慣性又想多叮囑幾句的時候，洛杳杳卻已經毫無留戀地轉身，噔噔噔上樓去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
洛錦回頭看了一眼父母，洛天辰正臉色不好地和姚芙真說起鬱姣的不馴，說這個養女一點禮數都沒有，來參加生日宴卻不和過壽的主人翁說說話。
完全忘了經常在家人麵前說養女晦氣，不讓家裡人和她有牽連的也是他。
也完全不覺得洛杳杳此時轉身就走是不懂禮數的行為。
洛錦再想起所有人聚在休息室門前，提前譴責養女嫉妒親生女兒，要把禮服裙破壞的剛才，被得體、體麵深深掩埋的、曾經學過的思想品德罕見地上線。
他不確定地想，家人是不是有一點……雙標了？
【洛錦培養度：成熟期888。】
“嗬。”
砰的一聲關上門，正要質問廢物係統為什麼鬱姣沒有被劇情殺影響的洛杳杳第一眼就看到係統提示，頓時氣笑了，“你還覺得挺吉利是吧？！”
【……】
洛杳杳懶得計較了，她忍氣轉向另一件正事：“係統，剛才你說檢測到數字生命體是什麼意思？”
【嘀，數字生命體，為係統生命存在的方式。】
“果然。”
洛杳杳精致的美甲卻折斷了一個。
剛才和鬱姣碰麵的一瞬間，洛杳杳聽到係統罕見的主動提示，立刻便想到了這個可能——
那個炮灰，她也有係統！
可現在聽到係統確認了她的猜測，仍舊不由心神俱震：“廢物廢物廢物！”她質問道，“不是說這個小世界就是用來采集氣運的、隻會有你一個係統嗎？！”
如果係統是批發的，那承諾她的氣運之女算什麼世界中心？！
【嘀，本係統為氣運係統，旨在幫助宿主穿梭小世界收集氣運，助宿主走上人生巔峰，每一個小世界隻能容納一個氣運係統。】
【對方係統不在友好往來名單中，為入侵小世界的黑戶係統，因此檢測不到。】
人工智障雖然呆了點，但優點是不會受宿主的情緒影響，此時機械音依舊平穩地回複著，很有服務精神。
——雖然洛杳杳並不覺得這是優點。
洛杳杳從進入小世界，成為一個嬰兒起便順風順水，十九年下來，她已經忘記沒有係統的自己是什麼模樣了，而此時失控的感覺仿佛瞬間將她打回原形。
洛杳杳覺得糟糕透頂！
又折斷了一個美甲後，她垂下眼，問：“係統，把她的係統乾掉要付出多少代價？”
……
還在努力解析對方係統的778，並不知道自己被造謠是黑戶了。
敵方係統完全沒有要和它交流、供認不諱的意思，碰麵之後立刻發起了攻擊，還好778也做過直接攻擊的預案，毫不猶豫地反擊回去。
無聲的戰鬥發生在低級科技文明世界中，一時間小世界的信號基站動蕩不已。
來了幾波高端的攻擊之後778無奈地發現它們再繼續下去，這個世界的信號可能要癱瘓，於是轉為最基礎的信息攻擊，算力就這麼耗費在智能生命之間的互灌垃圾信息和清除垃圾信息上，778隻能看著自家仿生人同事在宿主麵前獻殷勤。
看看看，金絲眼鏡又幫忙提裙擺了，明明宿主是被抱下飛機的，裙擺根本不拖地！
可惡啊，它是不是想篡位？！
獻殷勤的金絲眼鏡在鬱姣站穩後，鬆開手裡的裙擺，順便回複了一下自己抓狂的同事：【那條裙子，三千萬美元基礎購買費，一千萬設計費和一千萬加急定製費。】
【老板隻收了基礎購買費。】
778：【……】
最近積分花的很凶，再差一點宿主就要和它一塊當貓了的778哪敢說話。
好忙好忙，有誰說了什麼嗎？
匿了匿了，去打對麵人工智障去了！
金絲眼鏡推推眼鏡，和同事陰陽怪氣不妨礙它上前替雇主開門，幾秒後，鎖得好好的門鎖哢噠一聲打開。
瘋狂敲門卻沒等到人開門的李華：？！
“哇，你真的性價比很高啊。”
繞開李華，鬱姣小小感歎一聲，任由逢嵐牽著推開門，還沒走進屋裡，就聽到一聲暴喝：
“你們是誰？！”
“光天化日之下入室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