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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戶山神含淚變回了狼崽，窩在信徒懷裡嗚嗚咽咽。
用他的話來說，本體的體積太小了，沒有安全感，要是變大了……那麼大條龍出現在人前，會造成恐慌的。
當然，沒說的部分是：
信徒和他愛好一致，喜歡毛絨絨的小動物。
唉。
狼崽下巴怨念地擱在信徒小臂上，不想變成狼，想變成人。
麵對狼崽冠冕堂皇的理由，778怒噴：
【嗬，這就是山神大人晚上要和宿主睡一張床的原因嗎？】
【哎……隻是當枕頭。】
它的宿主赧然小聲辯駁，但很快又恢複平靜：對著一隻狼崽，很難保持對人形山神的心動啊喂！
狼崽：爆哭jpg
因著778查到對方已經對逢嵐沒有戶籍這件事下了手，暫時隻能讓山神不要以人形出沒。
總不能說一個不存在的人是黑戶吧？
至於找不到當事人的黑料掛了一晚上後，很快被778以一敵N給掛了回去。
把這群營銷號就是在搞一個素人的證據鏈強製披露後，見收了錢的平台毫無作為，778便自力更生，梁淩川派去乾這件事的手下喜提封號×N、報警記錄×N。
在降維打擊的數據世界，沒有湊巧。
匆匆來又匆匆去的梁淩川是怎麼個反應或許隻有遠在市中心打工的元仔大外甥會稍稍在意，守山村無人關注，因為長輩們正和族老湊在一塊開大會，經過激烈的三輪投票，終於決定了山神廟的位置。
——狼狼山上。
鬱姣：“……？”
所以說為什麼投票也能燃起來啊。
四大爺說出中選理由：“小姣啊，你那個山頭物產不咋豐富，讓山神老爺給你鎮一鎮。”
對此，山神狼崽：“……？”
到底要多豐富的物種才會滿意啊，人類。
確定了選址，便是確定動土時間，以及請來修廟人，這些都是長輩們的任務了。熱情高漲的叔伯嬸嬸阿公阿婆們揮揮手趕小狗一樣把抱著狗崽崽乖乖巧巧的小姑娘趕走。
嗐，請誰來修以及什麼時候修，有的吵呢，吵到興頭上大家夥都不咋文明。
細妹崽年紀小，可不要聽這些吵耳朵。
鬱姣就這麼被趕走了，抱著狼崽，可憐巴巴地轉身離開，走出兩步後飛快變臉：【係統！！！】
778：【宿主！！！】
一人一統覺得事情很大條。
因為剛才趁著大家都在，鬱姣直接開了個萬物之源技能，一邊在心裡道歉一邊把大家夥都掃了一遍。
果不其然，叔伯嬸嬸阿公阿婆，居然每一個身上都有個幸運值18。
狼崽甩著尾巴，狼臉表情微妙：“18……這個數字很微妙。”
十九年前，鬱姣和洛杳杳在同一個醫院出生，出生後護士抱錯。一年前，洛杳杳十八歲正式回歸洛家，在此之前她每一年都會回一次村裡……
小學生數學搶答，問：191？
【細思極恐……】
【不用細思，已經很恐怖了！】
鬱姣氣鼓鼓地抱緊了懷裡的狼，嚴謹推測：【……還推測什麼啊推測，十九年前，洛杳杳說不定就是帶著係統出生的！說不定那個係統還會叫‘氣運掠奪係統001號’呢，一出生就吸了一波守山村的氣運，攻擊性拉滿。】
歸園田居係統778號：“……喵”大貓團子討好地在宿主耳邊矯揉造作地蹭蹭，又積極給她舔順了被風吹散的幾縷碎發。
我隻是一隻小貓咪呀
不知道宿主在說什麼
然而小貓咪麵上唯唯諾諾，私底下已經在瘋狂打報告問老板怎麼回事。
出廠打工的時候沒說這小世界還有對家係統啊！
看把它家宿主氣得都學會陰陽怪氣了！
“……”
鬱姣見778的麵板一閃一閃，就知道它又在搞係統界勞動仲裁了，心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暗暗歎息一聲。
她並沒有陰陽怪氣的意思，隻是想要通過主係統的途徑，確認自己的猜測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
鬱姣感到些許無力，村裡的長輩們幸運值降低已經是十八年前的事了，而且狀態麵板上是永久狀態，和那種短時間內的氣運流失、變得很倒黴不一樣。
鬱姣完全想不到該怎麼讓那個刺眼的負值消失。
她甚至痛恨起來自己一天天到處撒歡，沒有百分百將注意力放在升級係統上來，否則會不會更早就能發現這一點呢？
更早發現，是不是就能更早想出辦法？
鬱姣很少後悔，麵對從一開始就無條件對她好、讓她重新擁有了歸處的村中長輩們時，卻無法不後悔，無法不責備自己。
“……”
手心傳來些許濡濕感，在深秋的風中顯得有些涼颼颼的。
鬱姣低下頭，對上山神狼崽嚴肅的狼臉——哎，一隻小狼崽做出這副表情，會變得好可愛的知不知道啊。
逢嵐‘汪’了聲，兩隻爪子抱著鬱姣的手掌貼貼。
鬱姣繃緊的神經緩緩鬆懈，揉搓狼崽的腦袋，得到一個糾結猶豫之後的舔舔，鬱姣：“……倒也不必如此。”
這次的歎氣是歎出聲了，“……到底要怎麼扼製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違法犯罪行為啊！”
另一邊。
仍處於封閉拍攝期的女明星保持著完美的笑容和導演點頭示意，款款回到單人休息室。
門關上，虛空中標記著‘男主’的金色進度條閃爍，時間過去一周，依舊維持不變。
洛杳杳冷笑：“沒用的東西……”
洛玨也是，洛錦也是，梁淩川也是……全都是沒用的東西。
“洛玨回收漏網之魚失利……洛錦死要麵子給機會都抓不住……梁淩川……”
梁淩川隻要追她愛她給她花錢就行，到底還能出什麼問題？？
成為百億影後的道路即便是她也需要消耗心神，更彆說她進入的每個劇組，都有著許多培養基需要看顧，有些時候她實在無暇顧及方方麵麵。
現在看來，完全回收洛玨是下下策，就算把他救出來關在地下室負責監控其他人呢……
洛杳杳支著下頜坐上單人沙發，眼眸幽深。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無人搭理的情況下又緩緩熄滅，依稀可見是聊天軟件的消息。
洛杳杳思索再三，在空無一人的休息室出聲詢問：“係統，梁淩川的培養情況？”
【梁淩川培養度：成熟期59。】
【警告，培養度低於60，回收權限已關閉。】
洛杳杳一愣，反應過來後槽牙都咬碎了：“為什麼後退了？！”
而且為什麼不提醒她？？
該死！等離開這個世界，遲早換一個會自主運轉的係統！
她抓起手機，點開那個免打擾賬號，無視賬號上方數個置頂未讀消息，從頭到尾翻了一遍梁淩川充滿過分旺盛表達欲的未讀消息後，居然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又是她……
洛杳杳麵無表情，第無數次詢問係統：“能換男主嗎？”
無應答。洛杳杳：“……係統，能換男主嗎？”
關鍵詞檢測完畢，機械音中有了回應：【嘀，男主光環已選定，無法更換培養基。】
“嘀。”
手機響起的時候，梁淩川正點兵點將，準備找讓他不順眼的小白臉麻煩。
當然，理由不是黑戶。
梁淩川再怎麼含著金湯匙出身，手下人也是知道正常人世界是怎麼樣的，犯了一次錯之後自然不敢再讓大少爺丟臉。
很快把雖然人口普查很完善了，但大山裡還是有些小孩生下來就沒上過戶口的。
所以黑戶啥的，攻擊力一般。
把人丟去補戶口再刁難一番倒是可以當做補充方案。
手下和梁淩川都沒聽過逢嵐的‘同學’身份論，隻以為那個長得漂亮的小白臉就是山裡的那種人，穿著平平無奇可能十塊錢五件的白T恤黑褲，在山裡靠種田打獵為生，還信什麼山神……
對此，梁淩川半信半疑地問了句：“十塊錢五件？這種東西能穿？”
手下：“……能的能的。”
手下當然不知道逢嵐穿的是不是十塊錢五件啦。
隻是沒有高奢吊牌的衣服在他們家少爺眼裡都差不多是一個評價：垃圾貨。
所以他隻要在大少爺麵前把那小白臉說得村一點、更村一點，大少爺就不會那麼生氣嘛。
果然，梁淩川臉色稍緩，揮揮手讓他們繼續查：“拘留算什麼？過家家？來個狠的。”
“是是是！”
手下點頭哈腰地退下，堅定信念開始忙碌：務必要在不會把自己送進去的基礎上，給那個黑戶小白臉一個狠的！
時間回到今天。
他們苦思冥想彆開蹊徑後，終於準備好了！胸有成竹地跟大少爺如此這般一說，便雄赳赳氣昂昂地搖人。
手下拍著胸脯保證：“少爺，等我們好消息！”
梁淩川揮揮手，一群人便魚貫而出。
留下梁淩川翹著腳靠在真皮沙發上，冷哼一聲，大掌轉著手機：“和我鬥——嗯？？？”
一晃而過的未讀消息瞬間吸引了他所有注意力，抖著手點開一看——
啊！是他的杳杳！
他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回複杳杳的消息——
杳杳該不會生他氣吧？！
可惡啊，要不是那個假貨，杳杳跟他就是青梅竹馬，怎麼會像現在這樣，他都快把心掏出來了，杳杳還是不肯和他在一起——
“……”
梁淩川在心中酸澀著飛快一字一句看聊天框的回複，霎時一頓。
【杳杳：淩川，不要為難洛姣姐姐和她的朋友們了，抱錯這件事誰也不想的……】
【杳杳：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爸爸……唉。】
他的杳杳，還是那麼溫柔善良。
一次性收到兩條回複，梁淩川甜蜜無比，又想起總利用杳杳的好人緣到處交際的洛天辰。
雖然杳杳說她爸也是因為害怕她家底不夠豐厚，在他麵前低了一頭……
梁淩川思索再三，根本沒想起一群已經出發的手下，覺得自己十分大度，連那個假貨搶了他要送給杳杳的東西也沒計較，隻教訓惹到他的小白臉。
這是多麼的默契啊，儘管假貨害得杳杳和他認識的時間推遲了十八年，他們還是選擇了原諒……
梁淩川甜蜜地回複：【杳杳，你放心，我不會做讓你不高興的事……】
【杳杳，你快殺青了，我可以去探班嗎？】
【杳杳，天氣有點冷，我讓廚師給你燉了補品，我親自給你送過去好不好？我想見你了……】
……
【杳杳，好想你?】
肉麻兮兮的情話不要錢地通過電子信號往外傳，得到對方簡短但溫柔的安撫。
但在數據的世界中，兢兢業業的778is101nove.comyou——
和普通人小情侶一樣酸臭的戀愛氣息喵。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梁淩川也挺普通的……？
大緬因團在毛絨絨的羊群中曬太陽，思索間慢悠悠打了個滾。
因著沒等到主係統回複，778的處理係統分成了幾部分：一部分報告轟炸主係統，一部分監測要搞事的梁淩川，另一部分在輔助宿主細化神像。
之前趕時間雕出大致輪廓和神韻，但剩下的得慢工出細活。
“你存的數據太雜亂了，看過的情節也太炸裂，所以覺得普通吧。”
“但換個角度，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風流美男子，一朝愛上，變得純愛又專一，是不是也是個萌點呢？”
778：“……”
778沉吟：【宿主，你看的書也太雜亂了些。】
鬱姣：“……”
鬱姣鼓了鼓腮幫子，吹了一口氣，木屑木粉紛紛揚揚。
她拿著刻刀和砂紙，看著光屏上懸浮的日常任務：【日常！匠人精神進度45，當前第5天進行中，請宿主再接再厲！】
她沉默：“主係統有空給我們發新日常，但沒空看你的報告，可能性有多大？”
0吧。778哽了哽，轉移話題：【梁淩川手下好會辦事啊，幾乎沒有通過通訊設備聯係，找了人也不知要來怎麼搞事……】
“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鬱姣安安靜靜刻了兩天神像，心態恢複平穩，“至少目前為止，可能對嬸嬸和阿瑤姐二哥他們造成傷害的麻煩都已經被解決了。”
所以，如果再出事，她和逢嵐和778，也一定能解決的。
這樣想著，立廟那天，鬱姣看著一身破爛不知從哪裡進村、嘰裡呱啦喊著‘聖火昭昭……哈哈哈山神保佑……啊我的孩子……’就要點火自焚的女人，陷入了宇宙級沉思。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