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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麵蛇的時候是帥的，哇哇大哭的時候是不管不顧的。
等落在狼毛上的大雨點變成小雨點，已經過去了小半個小時。
逢嵐調整好了自己的語言係統：“還好嗎汪？”
“……噗。”
看來是調整好了一半。
鬱姣沒忍住笑，連忙壓下嘴角，小聲回答：“不太好，好多死人。”
逢嵐想了想：“山上也很多死人，還有很多白骨，有一次你去做勞什子任務，那個七彩光的蘑菇底下就有個骷髏頭汪。”
鬱姣：“……”
小姑娘麵無表情鬆了鬆摟著狼崽的手，“謝謝你安慰我。”
狼崽：“不客氣汪。”
噗。
也太可愛了吧！
鬱姣在心裡偷偷嗚嗚嗷嗷，卻不敢再笑出聲。
她重新摟緊小了好幾號的山神狼崽，帶著祂去看人麵蛇碎片，也讓自己視線彆必須落在屍體們身上。
人麵蛇被骨鞭勒斷，人頭部分黏連著些許鱗片，圍繞人臉一圈的毛發沾著黑紅血液。
蛇尾部分骨刺裸露，能看到森白的骨節。
鬱姣忍不住看向落在另一邊的蛇骨鞭，又看看不知什麼時候從張胖子嘴裡爬出來的小蛇……很難不產生些奇奇怪怪的聯想。
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強製清空，她選擇直接問逢嵐：“你怎麼這麼晚過來啊？”
才問了一句鬱姣就頓了頓。
嘶。
咂摸咂摸這句話，是不是帶了點埋怨啊？是不是不太好……
“入侵彆神的地盤需要一點時間。”
“對不起，”逢嵐狼崽的小狼臉上露出點嚴肅的神色，“下次出門我還是和你一起。”
鬱姣：“……”
鬱姣輕咳一聲，昂首挺胸：“你知道就好！”
參觀完小信徒的戰利品人麵怪蛇，一人一狼到底還是繞回了幾具屍體麵前，端正地站在屍體麵前，仿佛在默哀三十秒。
……並沒有。
鬱姣沒安靜三秒鐘就開口和逢嵐說話了，她問逢嵐知不知道這裡是哪裡，為什麼會找不到出口，人麵怪蛇又是什麼東西，骨鞭是不是和人麵蛇一個品種，又問這些人是怎麼死的，完全沒察覺到啊摔！
她一個人待著時沒心力思考的問題、以及吐槽，一股腦給狼崽輸出咯。
一邊還要雙手緊緊抱著狼崽，把狼崽揉得毛發淩亂、毫無山神的威嚴。
好在山神一如既往好脾氣。
“這裡是神墓。”
“你自己去抓尚鳥時也找不到出口。”
“不是人麵怪蛇，是燭九陰……唔，也不算是真正的燭九陰。”
“蛇骨鞭也是燭九陰，是真正的燭九陰。”
“至於這些人是怎麼死的……”山神狼崽毛絨絨的臉上沒再那麼嚴肅，尾巴也悠閒地搖晃起來，“不清楚，畢竟我也不在現場？”
“哇……”
如果這時候鬱姣沒在看蛇骨鞭，而是在看山神狼崽，或許會發現明明是隻小狼崽，看著卻和某些時間點的少年山神一模一樣呢。
比如要她生吃冉遺魚的時候。
但能得到大部分問題的答案鬱姣已經很滿足啦，一點沒懷疑地當個小廢物：“那我們要怎麼出去呢？”
“嗯……”
出乎意料地，狼崽對這個問題產生了遲疑，“先去尋寶？本來就是來尋寶的吧，要空手回去嗎？”
鬱姣一愣神，扭頭看了眼。
可是黑墨鏡等人的屍體就這麼躺著，她是不是應該快點出去把他們交給警察叔叔？
小姑娘原地罰站三十秒，抱著狼崽，慢吞吞邁步，然後越走越快：“你說得對，我們快點找找！”
旁若無人（雖然確實無人）地走出主墓室，一人一狼開始尋寶。
要想找到好東西，就要對自己所在的地方有所了解。
鬱姣擰著眉：“神墓是什麼？神也會死嗎？”
逢嵐：“會，記得我和你說過信仰的事嗎？理論上隻要有信仰，神就是不死的，反推卻不然。”
這片土地的文化流傳實在是源遠流長，從上古到現在，從女媧補天到你是我的神，隻要有一個人記得，有一片紙記錄著，神怎麼會消亡呢？
但神啊，在人類逐漸相信自己的雙手多過相信神明的時候，祂們欣慰又失落，逐漸的便選擇了沉睡。
逢嵐千年前誕生，正是走過人人都在求神拜佛的最鼎盛時，和人人都撕裂蒙眼的白綢，自己爭出一片天地時期的神，窺一斑而知全豹，祂靜靜守在守山村附近的山脈，靜靜看神明沉睡。
這也是祂第一次見到真正的神墓：“……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死。”
祂隻是個小山神，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很正常嘛……
小信徒覺得祂說得對，並大力誇誇山神親身前往拯救信徒於水火之中的大愛無疆！
狼崽悄悄地、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而且你講得已經足夠詳細啦！”
“嗯，你知道燭九陰嗎？要不要也說一下？”
“好呀好呀！”
“你之前山海經有說燭九陰也是山神吧？是真的，有的山神本體模樣就是燭九陰……”
兩小隻一問一答不亦樂乎。
千裡之外問了同樣問題得到的答案卻全然不同的係統778號哭暈在小院……
神墓不愧為神墓。
乾掉燭九陰之後，空氣中那無所不在的腥臭味也像是消失了一般，長明燈都似乎變得光亮許多！定睛一看，墓道居然用的是上等羊脂玉鋪就，腳下被風沙遮掩的地麵是金燦燦的顏色，頭頂的花紋畫詭異儘去，剩下的都是瑰麗……
就像是美化版的燭九陰在整個墓道遊蕩的剪影。
小信徒說著自己的發現並小小嘚瑟自己沒係統學過卻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時候，山神狼崽連連點頭，並悄悄把飄落的狼毛隱形。
空氣清新狼毛什麼的，不用被看到也沒關係啦。
把整個神墓轉了一圈，鬱姣在逢嵐的提示下挑挑揀揀，拿了兩塊頂級玉料，又用儘吃奶的力氣撬了一塊金子。
鬱姣：“回去給你塑個更大的山神像！”
狼崽搖了搖尾巴：！
又回到主墓室後，鬱姣找了個棺材板放下山神狼崽。
鬱姣：“要不出去？二哥他們可能著急了……”
“……帶上那骨頭。”
尾巴朝蛇骨鞭方向掃了掃，狼崽顧左右而言他，“不再拿點彆的嗎？”
“不太好吧……畢竟是墓？”
“嗯……”
鬱姣歪歪頭，轉了個方向，站在山神狼崽正前方，一人一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鬱姣：“……”
狼崽：“……”
鬱姣：“嗯？”
小信徒的眼睛清澈乾淨，有期待和淡淡的依賴，還有埋藏在深處的恐懼。
狼崽歎口氣：“那好吧，你湊近一點。”
小信徒聽話，微微俯身，以一種說悄悄話的姿勢湊近狼崽。
還沒來得及問‘然後呢’，就覺一熱，狼崽濕潤乾淨的鼻尖可可愛愛地點在她眉心。
……哇哦。
是一個毛絨絨的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