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得說，以“銀月聯盟”之名義，所增援而來的，由萊拉一手組建而成的深水城團隊，這確實是精銳無比。
這也正常。
這支團隊的最終目的，是奔著支援艾弗拉斯卡而去的，是要跟“費林魔葵”正麵作戰的。
若是不夠精銳，對抗上那些，甚至導致了古代魔法王國崩潰的邪惡異怪，豈非是白白葬送了他們的性命？
黑水河戰線。
隨著這一團隊，在“巨魔屠戮者”格羅夫將軍麾下，全麵出力之時。
聯軍雖依舊無法正麵對抗地獄門堡的邪惡軍團，不過，總算不再是全線潰敗了。
而有著他們的各方策應，又有，迷霧大師也從穆瓦西斯等人的追殺之下，終於緩了一口氣，也回到了聯軍之中。
更同時，聯軍還清楚掌握著樹人大軍的接近信息，無論是隨時配合那邊，還是隨時接應那邊，各種準備也都已提前有了安排後。
數日之交戰。
雖已連退三十裡，傷亡不可謂不重，但，不斷的且戰且退，不斷的且退且戰，葉爾蘭聯軍卻也是逐漸地穩住腳了。
不過，就是伴隨著這一切……
“不對勁！”
“那些惡魔……不太對！”
以“艾爾沃德援軍”為核心，又有數個木精靈箭衛隊加入，並還有一些德魯伊也在其中提供法術力量支持的聯軍左翼。
剛從一波惡魔的追擊中脫困而出，又同時，還指揮著軍隊，始終與中軍和右翼，保持著彼此策應之勢的格羅夫將軍。
麵對向聯軍的一些首領，以及深水城的一眾人。
他不僅沒有因順利之脫困，而有任何的舒氣，更彆說欣喜。
反倒……數日來，那一直都有，更還在不斷淤積濃厚的猶疑，讓他此刻的神色，分外之凝重。
作為銀月聯盟最傑出的將軍，至少也是之一，格羅夫大騎士所指揮的戰爭，這可遠不是三五場之數，更也不是僅隻限於艾爾沃德。
跟巨魔軍團，跟獸人王國，跟卓爾精靈，跟灰矮人，跟豺狼人等等。
也許有時，他會因為軍力的懸殊差距，而落入在下風。
但，敏銳的戰略眼光，他卻從未徹底潰敗過。
哪怕落入在絕對下風，他也總是能支撐到援軍抵達，並最終完成大翻盤。
這般的戰爭經曆得多了，格羅夫大騎士的戰略眼光，顯然不是常人所能比。
跟那些不斷追擊的惡魔軍隊和魔裔軍隊，數日的交戰下來。
他心中已是有種不太妙的預感了！
那些家夥，似是在……
“確實不太對！”
“對麵……似乎在收著手打！”
格羅夫大騎士的凝重。
隊伍之中，也有人是同樣之看法。
那雖肥胖臃腫，卻不再故作虛弱之態，而顯得反常之靈活的“放債者”穆特，一雙眯成細縫的眼睛裡，有鋒銳如匕的寒光在閃爍。
“收著手打？”
周圍眾人，儘數都是精英。
排除掉少部分隻練肌肉，不需要腦子的。
穆特此話一出，多數之人的神色頓都是一動。
惡魔若真在收著手打的話，這目的會是……
他們可不會認為，地獄門堡的惡魔軍隊，會對他們手下留情。
不外乎是有著更深的陰謀！
當然，也要首先能確定，惡魔究竟是不是在“收著手打”！
“那邊有何不對？”
“他們又為何要如此？”
一個灰袍的侏儒幻術師，以天生尖利的聲音問道。
格羅夫大騎士目光和穆特交錯一下，都是看出了對方的某些懷疑。
隨，格羅夫微微點頭一下，目光又轉向侏儒幻術師，回道“那支弗洛魔軍隊，始終沒有“認真”起來。數度，若他們把握住時機的話，這不管是我們，還是另外兩邊，隻怕能脫困，也是有被打崩的可能！
我有一種感覺，那支弗洛魔軍隊，要麼是故意沒有配合穆瓦西斯他們。
要麼……就是在‘收著手打’！”
弗洛魔的飛行能力，搭配那隨意施展的“高等傳送術”能力，又他們足夠強大的惡魔之力……
這哪怕聯軍這邊，是早有付出巨大犧牲，都要找到時機，給予他們沉重一擊。
但，對麵這般的“收著手打”，格羅夫也好，木夫人和維爾貝克那邊也罷，硬都是想付出犧牲，都找不到這種的重擊機會！
“還不僅他們！”
“有偵查顯示，鞭笞軍團那邊，似是多了兩尊精金魔像，但卻也一直沒有投入到正麵戰場上來！”
高樹德魯伊的一個半精靈德魯伊，稍一沉吟，終究也沒隱秘這一秘訊。
德魯伊與自然之靈的密切關係，森林之中，他們的偵查，卻是比木精靈，比半身人遊蕩者，都是要隱秘，也更精準。
精金魔像？
還是兩尊！
這德魯伊的話語一出，所有之人，哪怕是那四肢發達的半巨人重甲戰士，都是神色一緊。
深水城的繁華和發達，他們這些精英冒險者，對魔像自然不會沒有接觸。
平常的魔像，已經是夠難纏了。
而精金魔像這種，更是有著傳奇魔像之稱的！
“收著手打……”
“他們這目的，是要牽住我們，找圍剿全殲之機會？”
“還是說，不僅我們，連東線，不斷接近而來的樹人大軍，也是他們的目標？”
一個木精靈箭衛長，眼中露出了遲疑之色。
惡魔若是在“收手”，進而沒有立即打崩他們，這目的……應該隻有這兩種了吧？尤其是第一種！
但似乎，哪怕判斷出，對麵極可能有全殲他們的陰謀……
有東線，那接應他們而來的樹人大軍，這就是決定了，至少他們木精靈絕對不可能不管不顧，直接就飛逃而散。
“怕就是如此！”
穆特目光沉皺地點頭一下，說道“依我看，我們不能跟著他們的步驟走。他們要想全殲，必會有後路包抄之軍隊。或許，我們該出其不意，反過來，創造出條件，跟東線的圖琅大軍先行彙合到一起！”
有迷霧大師，有精靈法師，還有侏儒幻術師。
這都是精擅幻術的施法者。
真要出其不意，反向出擊。
未必沒有繞過，乃至是突破鞭笞軍團，與樹人大軍完成彙合的可能！
“是該如此，更必須儘快決斷。”
“對麵若有陰謀，樹人大軍越近，就越到爆發之時！”
格羅夫大騎士認同著穆特的意思，目光看向那幾個木精靈首領，接著說道“我意立即傳訊莫格威斯夫人和維爾貝克指揮官，一有決定，立即……”
正說著，忽地，格羅夫大騎士目光又一皺，聲音隨即一停。
緊跟著，就見他麵色一凜。
“有鞭笞軍團和藍熊蠻人的聯軍，繞行瑞文河，出現在高樹？”
由迷霧大師而來的傳訊。
惡魔們不是直接包抄聯軍後路，而是要……徹底斷絕葉爾蘭的後路？
這般的緊急之訊……
哪怕是格羅夫大騎士，一下間也是無從決斷了。
他畢竟是人族，無法為木精靈作出決斷。
是要割棄一切，立即回軍高樹，以免自然聖地，以免樹頂之都，被那邪惡軍團摧毀。
還是要繼續彙合樹人，不將自然盟友，拋棄在惡魔的包圍之中。
事實上，彆說他無從決斷。
同樣是剛剛收到緊急之訊，中軍那邊，木夫人和維爾貝克指揮官，同樣是難做果決之斷。
正也因此，才是第一時間，通過迷霧大師，與他進行起了傳訊商談。
……
而就是葉爾蘭聯軍那邊，突然陷入兩難之抉擇。
猶比他們還要更早一些。
地獄門堡。
三日來。
要麼是在進一步地擴展半位麵的空間。
要麼就是在專注於對精靈傳承，尤其是“迷鎖法術”，進行理解和剖析。
一道忽如其來的“短訊”，卻是將艾薩克的這一專注和投入，都是生生地打斷了。
“豎琴手徹底決裂？”
“凱爾本勾結散塔林會，被‘黎明大廳’公開宣示為背叛者？”
“短訊術”來自於第一忠仆，雖信息長度的限製，隻能有限傳達，不過，消息之源第一忠仆卻說明了，正是來自比斯利的王國安全局。
近幾年，比斯利一直都是常駐安姆。
而豎琴手三大派係之一的“黎明大廳”，正也同樣是在安姆。
那邊發生這種劇變，比斯利第一時間有察覺，再是正常不過。
隻是……
在凱爾本和符記之主，還未徹底談妥。
又艾弗拉斯卡還那種的形勢之前。
黎明大廳的那位女士，居然會公開宣稱他是背叛者，還是勾結散塔林會的背叛者？
站在艾薩克的角度，他都不認同這種的宣示。
不過，黎明大廳派係，這是跟支持著豎琴手的那幾位神靈的教派，有著最密切關係的一支，總部所在的黎明大廳，更是兩位神靈的聯合神殿。
這般的公開決裂，若說沒有明明白白的證據，似乎也同樣說不過去！
這就……有意思了！
沒有足夠詳細的資料，一下間，艾薩克也不好判斷這是確有其事，還是另有陰謀。
不過……
“準備詳細，我稍後回去。”
一道回訊之後，與第一忠仆的心靈鏈接，隨就斷開了。
短訊術固然是信息量有限。
但，隨著“地獄門堡半位麵”的創建，又“陰魂之塔半位麵”的存在，他要往返王國和北地，這就是再便捷而不過。
豎琴手徹底決裂，凱爾本更成了“背叛者”這種事情，怎麼也值得他親自回去一趟看看了！
（這章少了點，明天下午補上一章）
第362章 抉擇和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