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林求仙半跪著向後滑行數米。
“咳咳!”
體內流轉的靈力滯澀,胸口一陣發悶,讓他忍不住咳出一口血。
他遇到的是一名和他一樣的劍修,但強度卻高得離譜。
【敵:練氣九層劍修,《太虛劍典》入門,《流雲劍法》圓滿】
流雲……
這名字一聽就是靈動飄渺的劍法,事實也的確如此。
嗡!
氣流席卷,空氣都隨之發出了嗡鳴聲,一把足有門板寬的漆黑重劍劈斬而下,劍身落到一半卻忽然消失不見。
又來!
林求仙毫不猶豫橫劍於身前,再度閃現漆黑劍身如同天幕傾塌,橫掃而來。
當——!
又是一聲,如同一口洪呂大鐘被敲響,飛濺的火星中,林求仙再度向後滑行數米。
重劍?
流雲?
這兩者結合在一起就相當惡心!
林求仙心裡十分憋屈。
他精通多門絕學,會的劍法更是數不勝數,但麵對這詭異莫測的重劍卻難以起效。
偏偏一身手段還受限於修為,很多都用不出來。
心念電轉,他迅速分析眼前的情況,不能再繼續被動格擋了,自己最多還能扛兩劍。
速戰速決!
心中有了決定後,他忽然站起身,放聲大笑,狀若癲狂,臉上紅光隱現。
“哈哈哈!!”
他所主修乃林家家傳劍典《七情劍典》。
講究魔念催心,意守靈台不動,煉喜怒哀懼愛惡欲七情為劍。
整體雖不如《太虛劍典》來得神妙,但單論攻伐之力卻還要更勝一籌!
扛著重劍的劍修虛影一動不動,等著他準備完成。
林求仙整張臉紅得好似要滴出血,滾滾熱流擴散,大笑聲不斷。
能與如此敵手交戰,他心中甚喜!
能得此機緣,他心中甚喜!
“哈哈哈!來!”
噗!
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於劍身之上,雪亮的劍身染上一層紅光。
踏步向前,身似朧月之影,拉長的淒厲血光凝而不散!
…………
林求仙所遇敵手,無疑是所有試煉者中最強的一位。
他家學淵源深厚,從小時候起便有無數劍道高手喂招,尋常人難得一見的無上傳承更是任他觀看。
再加之家族傾力培養,可以說是最為標準的劍修。
“沒啥用。”
池九漁手上抓著一把炒熟的豆子,一邊嚼一邊評價道。
作為未來的劍宗宗主,她還是很關心自己門下的弟子的,所以特地找到了劍宗一些試煉者的光幕觀看。
可惜,結果大都不儘人意。
“像他這樣學得再多也沒啥用,用出來全是彆人的樣子。”池九漁一語道破了關鍵。
就比如她自己,主修的是師父的所創的功訣,並稍稍學習了一些《太虛劍典》上好用的神通和劍法。
多的就沒再學了,不照樣打得仙宗年輕一輩哭爹喊娘。
“這部劍典……”徐邢神情微動,他更關心另一件事,“原來如此完善了。”
觀一而知全貌,林求仙僅用了一式,徐邢便已得知了整部劍典的內容。
他門下弟子不少,大都主修的《太虛劍典》。
但也有一些是想要走出自己路來的。
當年在他決定閉關的時候,這部《七情劍典》還處於草創的階段,如今再看卻十分完善了。
魔念摧心,意守靈台不動隻是最淺層。
這部劍典要達到的真正境界,乃是觀七情輪轉,化為吾用,證浩渺太虛之劍心,一旦成就,返虛唾手可得。
池九漁撇撇嘴,她一直都覺得‘七情’這個名字不咋好聽,不過七師兄好像對這個名字挺滿意的。
等以後自己也創一部劍典,就取名《第一劍典》。
這才霸氣呢!
“七師兄這些年鎮守東部星域,被尊稱為‘七情劍主’呢。”池九漁還是解釋了一句。
畢竟七師兄是師叔的徒弟嘛。
而且劍典的名字不好聽歸不好聽,七師兄可是東部星域的絕對主力,猛得一塌糊塗。
“不錯。”徐邢微微點頭。
池九漁頓了一下,然後取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
“師叔你能不能再重複一下剛才的話。”
徐邢看了她一眼:“不能。”
池九漁:“……”
本來還想錄下那句話,然後下次和七師兄見麵的時候敲他一筆呢。
七師兄可崇拜師叔了。
唉~
她默默的收起了手機。
其實不隻是七師兄,宗裡的師兄師姐,還有一些年長的師侄都十分尊敬師叔,每每提到師叔都會表現得異常激動。
讓她印象最深的是個師姐,每次兩人一見麵,自己向她請教修行上的問題,她講著講著就會‘吾師如何如何’、‘可惜吾師不在巴拉巴拉’。
據說還為師叔寫了本書來著。
但那師姐嫌棄她境界太低,所以就沒給她。
簡直氣死個人!
不過嘛……經過這幾天相處下來,她也感覺師叔還是挺有意思的,並沒有預想中的古板。
忽然,嚼著豆子的池九漁瞥到了一道光幕——張雲露無比乾脆利落的解決了對手。
張雲露修的是《基礎煉氣訣》,會的隻有被她自己魔改過的《流雲劍法》,還有那《紫垣觀炁法》。
以前學過的一些小法術雖然也算上了,不過對手還是不像林求仙和俞明那麼誇張。
“師叔快看,被我指點過的張雲露已經擊敗對手了。”池九漁連忙道。
嗯?
她什麼時候成你指點的了?
“我就說一個劍修要有自己的風格吧,她能有現在的成績,我感覺自己可以占五成,不!可以占三成的功勞。”
池九漁伸出三根手指,本來想吹五成的,但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那樣吹有些過了,所以改成了三成。
“你想說什麼。”徐邢看著她。
“我覺得吧,自己指點彆人修行還是挺有一套的。”
“所以,你想收徒。”
“那倒不是。”池九漁搖搖頭。
自己都才二十多歲呢,收啥徒弟啊!
等以後到了師父師叔這個年紀,再收一個徒弟,不聽話就吊起來打!
她神情嚴肅,用一種無比認真的語氣道:“我的意思是,我要是當了劍宗宗主,一定可以把劍宗發揚光大的!”
嚴肅,認真,沒開玩笑。
她現在是認真的漁!
“劍宗已經夠‘光大’的了,用不著你來‘發揚’。”徐邢淡淡道。
“但還是能更進一步的嘛,在我的帶領下,劍宗的整體水平一定能像張雲露一樣,再上一個台階!”
以師叔在劍宗的威望,隻要爭取到他的支持,自己成為劍宗宗主豈不是板上釘釘!
而且她發自內心的覺得,自己一定會成為劍宗曆史上最了不起的宗主!
“……”
你這莫名其妙的自信到底是從何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