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裡!”
這時,梁曲才恍然驚覺,這房間裡竟然還多出這麼一個巨大的赤金球。
不是說他警惕性太差,或者缺心眼。
這實在是因為,李安平在房間裡挖墳的這一幕,太具有視覺衝擊力了。
梁曲離開的時候,李安平還準備給他們吏主賀天垂醫治傷勢呢。
這剛出去沒多久,一回來打開門就看到李安平在房間裡挖墳。
這一幕,換了誰也承受不住啊!
“這是什麼東西?吏主你在裡麵乾嘛?”
梁曲連忙跑過去,左右摸索了一番,發現這個赤金圓球已經被完完全全密封住了,找不到一絲縫隙。
“你們吏主出了點小問題,需要在這裡麵待上一段時間,梁大人不必擔憂。”
李安平頭也不回地說道。
那半人高的黑色墳土堆在他的挖掘下,越來越矮。
赤金球裡麵的賀天垂說道:
“沒錯,一會兒其他吏主過來了,就把他們領到這裡來吧,我們在這商議。”
梁曲鬆了口氣,他走到李安平身邊,看著他麵前的黑色墳土,說道:
“原來如此,那這又是什麼?”
說著,他還想伸手去抓。
“誒?”
李安平眼睛瞪大,急忙抓著他的手腕,說道:
“梁大人,說話歸說話,可彆動手動腳的。
你要知道,這玩意可是會死人的!”
梁曲一愣。
“這是?”
“這是從你們家吏主身上剝離下來的靈異力量,你要是被寄生了,你也得和你們吏主呆一塊。”
李安平鬆開他的手,隨後舉著一把很詭異的鏟子去挖那堆墳土堆。
說那鏟子詭異,是因為那是一把黑霧組成的鏟子,上麵絲絲電光不斷爆閃,四周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臭氧的味道。
梁曲看著李安平用那詭異的黑霧鏟子去挖那黑色的墳土,一鏟子下去,居然真的被他鏟起來一點黑色墳土。
黑色的墳土在那雷電的作用下,漸漸消散。
李安平擦了擦額頭的汗,又繼續低頭乾活。
過了好半餉,
門外響起縣令周致忠的聲音,李安平才將房間裡的黑色墳土全部處理掉。
“梁大人,鳳蟄樓的夥計送飯菜來了,您看送到哪合適!?”
“都送進來吧,我這除了早飯之外,粒米未進,著實是餓得慌了。”
李安平舒了口氣,說道。
“那行吧,就讓他們都把飯菜送進來吧。”
梁曲對外麵喊道。
“都送進去吧!”
周致忠小聲說道。
接著沉悶的腳步聲便從屋外傳了進來。
幾個小廝一人提著一個碩大的食盒走了進來。
待幾個小廝放下食盒之後,梁曲便揮手讓他們離開。
李安平連忙打開食盒,拿出裡麵的飯菜,大快朵頤起來。
“李掌門,我們吏主怎麼辦?”
梁曲看著密封的赤金圓球,根本無從下手,隻能詢問李安平。
“沒事,讓他餓兩天,清理清理腸胃。”
李安平三下五除二解決了一個食盒的飯菜,又伸手拿了一個過來。
直到吃下第五個,地上全是空蕩蕩的食盒和盤子時,他才滿足的伸了個懶腰。
梁曲:“……”
“怎麼了?用這麼奇怪眼神看我?”
李安平看梁曲一直望著他,有些無語道。
“這裡麵……還有他們的份……”
梁曲有些猶豫地指了指地上的食盒,又指了指隔壁,其意味不言而喻。
“哦,你說這個啊,沒事,一會兒我給他們補上幾針,保證他們能夠順利睡到明天,那不就不用吃了嗎?”
李安平笑道。
“你小子不會多叫兩份?叫周致忠去辦!”
赤金圓球裡,傳來了賀天垂的聲音。
“是,吏主大人!”
梁曲回應道。
卻在這時,
李安平突然轉頭看向了門口。
房門竟然在無聲無息中被打開,一個身穿鎮詭司製式青衣的高瘦男子出現在門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那個赤金圓球。
“呦,老賀,怎麼躲進這裡麵去了?”
他開口笑道,兩步走到赤金球邊,伸手敲了敲。
賀天垂:“……”
可等他看到赤金圓球那密密麻麻的手指印和紋路時,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來。
直到他開口,梁曲這才警覺竟然有人悄無聲息地進來了?
他猛地轉身,發現了和賀天垂一樣的裝飾的高瘦男子,愣了一下,又恭恭敬敬行禮道:
“見過劉大人!”
“行了!”
高瘦男子擺了擺手,轉頭看向李安平,問道:
“這赤金圓球是你捏出來的?”
“正是,這位大人也想讓我捏一個?”
李安平有些疑惑道。
“那倒不必,隻是聽說碑林縣出了很大的麻煩,我想知道,究竟有多大?”
“大到如果不連夜叫你們過來,明天去處理,整個金光省都要被封為禁區!”
赤金圓球當中,賀天垂那平靜的聲音傳了出來。
“如果我現在不是在這裡麵,恐怕整個曦光縣城都已經淪陷了。
劉誌高,這次恐怕是要拚命了!”
“我們幾個都過來的話,也要拚命嗎?”
門外陸陸續續傳來腳步聲,一共十個人走進了這間房間。
就仿佛十條惡龍飛進了一口小小的池塘當中,這十個人身上明明沒有散發出任何氣勢,卻讓整個房間仿佛都震動了起來。
頓時,一股壓抑沉凝是氣氛就在這個房間內散開了。
梁曲悄悄後退了幾步,躲到了李安平身後。
可那幾個人壓根就沒看他,就連李安平,也被人無視。
“好,既然你們都來了,我話也不多說了,以後若是有事,賀某必當竭儘全力!”
“得了,老賀,你都躲進這赤金疙瘩裡麵去了,就消停一些吧。
廢話不多說,跟我們順順碑林縣的情況吧。”
一個手持龍頭拐杖的中年女子淡淡道。
“好,既然裴大姐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多墨跡。
我們在碑林縣的千羅村,發現了一大片地下墓群……”
賀天垂將事情和盤托出,頓時讓原本還算鎮定的眾人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恐怕,那裡最厲害的不是什麼詭怪,而是那一大片的墳墓!”
一個晚上還帶著扇子的儒雅中年開口道。
“不錯,我現在就是被那墳土逼得隻能躲進這裡。”
說話間,那赤金圓球突然裂開,一身焦黑,還斷了右臂的賀天垂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眾人直接被嚇了一跳,愣是沒想到賀天垂居然狼狽到了這種程度。
“賀老哥,你不要命了?”
李安平臉色微變,一個閃身出現在賀天垂身旁,就要伸手幫他清除右肩的墳土。
“不要動,讓他們都看看!”
賀天垂抬手阻止了李安平,雙眼漠然地看著傷口。
其他人也被賀天垂嚇到,順著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那傷口。
李安平皺了皺眉頭,也隻能站到一旁,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很快,在眾人的注視下,賀天垂的右肩傷口處就衍生出了肉眼可見的黑色墳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