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正是影子!”
梁曲肯定地點點頭。
“難道是詭影?”
李安平心中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想法。
“不,不,不,詭影應該不會讓人消失才對。”
李安平又在心中否定。
……
夜幕很快降臨,
李安平和梁曲兩人就在離武英村不遠的一個小山坡上。
兩人撿了一大堆乾柴,燃起了篝火。
李安平一邊烤火一邊觀察夜幕下的村莊。
村裡剩下的十戶人家都行動不便,就算是夜幕降臨了,也隻有三四盞燈火亮起。
“誒,今天是圓月嗎?”
梁曲有些疑惑地扭頭看向東邊,那裡一輪圓月正懸掛在空中,揮灑著潔白的月光。
他那疑惑的雙眸當中,倒映出兩輪青玉色的圓月,這兩輪青玉色的圓月不斷放大,直到占據了梁曲的兩個眼球。
“……”
李安平才穿越過來這麼幾天,自己的處境都沒完全弄明白,哪裡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沉默了片刻,
梁曲的聲音突然幽幽響起:
“李掌門,你知道嗎,武英村裡其實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說……”
“……?”
李安平扔了兩根乾柴到篝火堆上,麵無表情地說道。
“閉嘴,我不想聽!”
他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
四周的影子都在晃動,好像要活過來了一樣。
四周原本還在拚命叫喚的蟲子,也在梁曲開口的一刹那,全部陷入了死寂。
就仿佛有什麼恐怖存在,在一瞬間掐掉了它們的聲音,製造出了死寂的環境,
李安平抬起頭,平靜無波的眼眸正好和梁曲那已經變得如同圓月一般潔白的一雙眸子對上。
兩個人隔著跳動的篝火對視,梁曲的臉上逐漸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他居然在不知不覺當中,就被靈異入侵了。
不過,李安平能夠感覺到,他並不像其他的鬼怪傀儡一樣,在被詭怪入侵的同時就失去了生命。
梁曲身上這種,更類似於一種寄生、共生!
祂看著與祂對視的李安平,再度開口道:
“李掌門,武英村以前其實不叫武英村。
而是叫做無影村……”
場麵一時間凝固,
麵目表情的李安平全身散發出恐怖的氣息,眸中腐朽一切的黑色洶湧而起。
他注視著雙眸雪白的梁曲,平靜的話語卻蘊藏著極端危險的氣息:
“我叫你閉嘴,你聾了嗎?”
“呼……”
劇烈的破空聲中,一隻大手豁然抬起,如閃電般洞穿了跳動的火焰,來到了他的腦門前。
食指與中指猛然曲起,三年壽命,敲!
“咚……”
梁曲的腦門狠狠一震,整個人直接僵住,沉悶的敲門聲如同悶雷一般,響徹黑夜。
本就屬於黑夜黑暗的靈異力量在這黑夜當中如魚得水,瞬息間席卷梁曲的全身。
“哢嚓、哢嚓……”
一個潔白的半透明人形頓時從他身體當中一閃一閃地被逼了出來。
就像是老舊時候,黑白電器信號不好的時候,電視屏幕一花一花的感覺。
可即便這個白色半透明人形被逼了出來,祂的臉上依舊帶著詭異的微笑。
就仿佛,在嘲笑李安平的無力和弱小。
呼!
忽地,巨大的呼吸聲響起,就像是有可怕的巨獸闖到了這裡,口鼻當中發出巨大而凶殘的呼吸聲。
跳動的篝火頓時變得模糊起來,就連黑夜、影子、圓月,所有一切都變得模糊了。
從李安平的口鼻當中,鋪天蓋地的雲霧噴湧而出,形成了厚到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
籠罩四野、遮天蔽月!
神通–騰雲駕霧!
“好好好,我還沒招惹你,你反倒來找我來了。”
李安平冷笑一聲。
噗……
失去意識的梁曲直接倒頭就睡,一股股濃鬱的霧氣順著他的鼻孔耳朵侵去他的身體當中。
為了不讓他再次被那詭異無比的詭怪入侵,李安平隻能先下手為強,用自己的神通力量將他內外都保護起來。
李安平不知道這個詭異的家夥是不是武英村失蹤人口的罪魁禍首,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見了?”
霧氣覆蓋了方圓近千米,但是李安平並沒有感應到那詭異的家夥。
“要麼這個家夥的速度超出我的霧氣覆蓋速度。
要麼是祂的存在形式有問題。”
李安平麵色嚴肅。
他對付詭怪的手段過於單一,隻有法劍、敲門殺、騰雲駕霧。
法劍隻能對付有形詭怪,騰雲駕霧殺傷不足,所以導致他動不動就得拚命。
“既然敢來惹我,就要付出代價,來試試這個吧!”
李安平目光如火,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羅盤。
正是那位疑似修苟者的法寶。
這東西的用法也簡單,隻要有對方的氣息就行了。
李安平心念一動,躺在地上的梁曲突然扭曲抖動起來。
接著,一縷帶著那白色半透明人形氣息的霧氣就飛了出來,融入了李安平手掌中的羅盤當中。
接著,李安平搬運體內真氣,龍虎彙聚合流,凝聚先天元力,注入羅盤。
“嗡……”
羅盤微微抖動起來,一個紅色的光點和一個綠色的光點突然出現在羅盤的表盤之上,神異無比。
“有用!”
李安平精神一震,臉上露出了笑容。
“看來身上還是多點道具好,方方麵麵都能用的上。
以後得多多拜訪這些修仙先行者,感謝一下他們的努力和付出。”
感慨間,李安平邁步而出,身影逐漸消失在濃霧當中。
武英村內,
位於村子的最深處,一座高大的威嚴的建築聳立在這裡。
大門上方掛著的牌匾上,用金粉寫著四個大字–武家祠堂
這座武家祠堂建的十分高大,整體樣式看起來也極為古老,和四周村民的房屋顯得格格不入。
就像是把兩種不同時代得東西硬生生湊在一起一樣。
此時,祠堂內香火鼎盛,火光通明。
這個即使隻有十戶老弱病殘的武英村,竟然沒有讓他們祠堂的香火滅掉,這簡直就是一種奇跡。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
彆的祠堂供奉的那都是先祖,可武英村的祠堂供奉的,卻是一輪仿佛圓月的玉石和一個無名牌位。
祠堂外,一個白色半透明的人形緩緩穿過濃霧,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了過來。
一邊走,祂的身影輪廓還像是信號不好的電視機一樣一卡一卡的,不斷閃爍著。
對應的,供桌上那一輪仿佛圓月一般的玉石也在香火的照耀下,一閃一閃!
隨著玉石的閃爍,一道道裂紋出現在上麵。
玉石背後的無字牌位也開始發出紅光,無字的表麵滲出了猩紅的血跡。
那猩紅的血跡在牌位表麵緩緩組成了一行殘缺不堪的血字。
隻是,
當那白色半透明人形走進祠堂,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玉石不再閃爍,牌位不再發光。
就連牌位上的血字,也全都消失不見。
突然,一個聲音在這祠堂中響起。
“就是這裡?”
一道人影從洶湧的白霧中踏步走出。
白霧紛紛後退,仿佛在迎接它們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