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客套話，讓上官才很是受用，捋了捋胡須，連續三年拿到第一，平陵城的地位越來越高。
“厲閣主謙虛了，你們禪城很具備冠軍相！”
各自吹捧，大家早已習以為常，表麵上一派和諧，暗地裡相互爭鬥。
兩個時辰過去，已經到中午時分，涼風習習，秋高氣爽，正值收獲的季節。
“排名前五城煉丹師一枚沒有遺漏，其他大城早已出現遺漏的現象，今年的爭鬥，格外激烈啊，前五都具備衝擊冠軍的潛力。”
四十五枚靈藥，排名前五城煉丹師，每一枚成功寫出它們的名字，排名靠後的那些城池，情況不太好，幾株陌生的靈藥，分辨不出藥效跟年份，隻能放棄。
說話的是去年排名第十的閣主，他們隻要穩住成績即可，想要拿到冠軍，難度極大。
“你還漏掉一個人，同樣一株沒有遺漏。”
排名第九城閣主，是一名四十左右女子，目光落在柳無邪身上，速度他是最慢的一個，已經過去大半時間，剛完成三十株而已，其他人已經接近尾聲。
“還有一種可能，他在胡亂塗寫，今年的靈藥，經過特殊種植，極難分辨，排名第一的紀陽，在兩株丹藥上，花費了整整半個時辰時間，可想而知，難度有多大。”莫十道嗤之以鼻，打斷了他們兩人之間談話，認為柳無邪在胡亂塗鴉。
紀陽，平陵城第一天才煉丹師，剛二十出頭，已經達到三星巔峰煉丹師，具備衝擊四星煉丹師的資格。
去年正是他，一舉奪魁，揚名大燕皇朝，最有希望二十五歲之前，成為四星煉丹師，超越無數天才。
“莫閣主如何斷定，他在胡亂塗鴉，並非有真實水平，剛才兩個問題，好像莫閣主也不知曉吧。”
車佳俊突然插了一句，打斷了莫十道，兩人之間，應該有些過節，排名又很接近，去年車佳俊拿到第四，寧城不過拿到第六。
“哼，機緣巧合罷了，論丹大會需要真實水平，而不是投機取巧。”
莫十道一口咬定，柳無邪的兩個問題，有取巧的嫌疑，尤其是第一個問題，閱讀過手劄之後，故意今日提及。
至於煉丹的問題，更是巧合，自古以來，他們一直這樣煉製。
“兩位閣主何必為此事爭吵，距離第一關辨藥，還剩下半個時辰，真相很快就能揭曉。”
吳城閣主柯文，打斷了他們兩人，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奉勸他們兩人，不必在吵下去。
“哼！”
莫十道冷哼一聲，閉口不語，杜明澤算是他半個親傳弟子，平常的時候，一直以師父相稱，昨日遭柳無邪打臉，作為師父，臉麵無光。
辨藥區域，有人提前結束比賽，四十五株靈藥，全部辨認結束，寫上自己的名字，華執事將卷子收回，交予三名主裁評判。
肖明義放下最後一株藥材，吐出一口濁氣，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厲芒。
四十五株藥材，其中一株他沒見過，寫上放棄，另外一株，寫出名字，年份不是很清楚，最少能拿四十三分左右，現場配置丹方，以他的能力，難度太大。
“肖兄，怎麼樣，這一戰能贏他嗎！”
文鬆走過來，小聲問道，左臉到現在還傳來隱隱疼痛，昨日一掌，柳無邪差點把他打成豬頭。
“放心吧，這小子死定了。”一抹殺氣一閃而逝。
萬一春還有薛仇完成辨藥環節，一起湊過來，目光看向柳無邪，充滿惡毒之色。
想起昨日的一幕，恨得咬牙切齒，他們地位崇高，此事傳出去，有辱他們的名聲。
排名靠前的那些天才煉丹師，放下卷子，聚在一起，形成許多小圈子。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就是這個道理。
排名前五那些天才，不屑於與排名靠後的那些庸才站在一起。
“左弘，你認識他？”
秦樂天托著下巴，麵容俊俏，年紀跟紀陽相仿，去年最後一戰，輸給了紀陽，排名第二。
能讓左弘敬仰隻有兩個人，第一紀陽，第二秦樂天，如果說他是煉丹天才，這兩人絕對是煉丹妖孽。
左弘將昨天發生的事情，簡略敘述一遍，秦樂天流露出一絲怪異之色，一巴掌打飛文鬆，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左弘哥哥，你說他真的一巴掌打飛了文鬆嗎？文鬆再不濟，擁有先天四重的實力，一般人做不到一掌扇飛他。”
古永霜走過來，去年代表營城，拿到第四名，僅次於左弘，以哥哥稱呼。
大家都很好奇，柳無邪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關於他的背景，早就被人調查的一清二楚，滄瀾城徐家贅婿，從小就是廢物一個。
“如果我說，這還是他手下留情了，你們信嗎？”
左弘摸了摸鼻子，他很不想承認，卻不得不說出來，讓秦樂天眼神一縮，此人還真是一個勁敵，小小年紀，武道天賦如此之高。
“哼，仗著偷襲而已，論丹大會可不是拳腳比賽，考驗的是豐富的知識，煉丹的天賦，武力再強，終究是莽夫而已。”
杜明澤強行湊過來，一番話說出來，讓左弘還有古永霜眉頭緊皺，每個人突然閉口不語，讓杜明澤有些尷尬。
成群，探討辨藥心得，坐在原地休息。
“今年的辨藥太難了！”
“可不是嗎，我放棄了三株。”
“……”
各種議論聲，充斥會場。
三十九名煉丹師，全部完成辨藥環節，隻有柳無邪一人，不急不緩，拿出最後一株靈藥，放到鼻子邊緣聞了聞，鬼瞳術穿透藥材的表層，進入深處。
每一根細細的根莖，看的一清二楚。
“裝模作樣，看他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肖明義惡狠狠的說道，有些按耐不住，想要立即逼著柳無邪跪下。
“他在拖延時間罷了。”
文鬆發出一聲冷笑，他第一次參加論丹大會，辨藥環節拿到了二十分。
第一年參加，很少有人拿到好成績，第一緊張，第二不適應，這些都是人之常情。
最後一株藥材，柳無邪放入箱子中，完成了辨藥環節，接下來是配置丹方。
每一種藥材，了然如胸，突然閉上眼睛，細細感悟。
“這小子瘋了嗎，難道要配置丹方？”
配置丹方，可不是鬨著玩的，出現錯誤，直接炸爐，靈藥損失是小，有可能連丹爐一起報廢，傷人傷己。
坐在地上休息的那些煉丹師，噌的一聲站起來，發出驚呼聲。
“瘋了，他一定瘋了，每年配置丹方，隻有排名前五的那些妖孽，才敢做的事情吧，還不一定能成功。”
薛仇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突然蹦起來，聲音很大，傳遍每一個角落。
四方傳來的嘲諷聲，譏笑聲，柳無邪充耳不聞，既不回答，也不反駁，依舊我行我素，金色魂海在快速推演，四十五種靈藥，在他魂海中來回穿梭，形成一幅幅奇怪的畫麵。
“紀兄，你怎麼看？”
秦樂天有些看不懂了，去年紀陽靠著半份丹方，拉開他們兩人之間積分，才一舉拿下第一名。
隻是半份丹方而已，紀陽並未將之完善，論丹大會結束後一個月，此丹方成功麵世，更是奠定了紀陽之名。
隻有紀陽才有發言權，配置丹方秦樂天做過，基本都失敗，很少成功。
每一枚丹方，是無數先輩用大量的時間去一點點去實踐證明，從一次次中失敗當中，摸索出來新的丹藥配方，短短三個時辰配置出來一張新的丹方，難於登天。
“難！”
紀陽的話很少，吐出一個字，並不排除成功的可能性。
這種可能，需要大機緣，豐富的煉丹知識，對靈藥的完全掌控才能做到，好比一名醫師，治病之前，首先要做到對症下藥，其實是一個道理。
“他要是能配置出來丹方，我跪下來給他磕頭。”
杜明澤發出一聲輕笑，當眾宣告，柳無邪調配出來一枚丹方，哪怕是一品丹藥，他也會跪下來。
一番話引來許多人認可，杜明澤去年排名第六，足夠妖孽，連他都做不到，一個新人，怎麼可能配置出來丹方，無異於天方夜譚。
距離比賽結束，還剩下最後幾分鐘，柳無邪猛然睜開雙眼，拿出準備好的紙張，手持毛筆，大量字跡躍然於紙上。
寫完第一張，又抽出一張紙，揮筆寫下一個個靈藥名字。
“他在乾什麼，配置一份丹方就很了不起了，難道還要打算配置好幾份丹方不成。”
這一次，連觀看區域都引起了極大轟動，配置一份丹方，足夠逆天。
看柳無邪的架勢，顯然不止，第一份丹方，書寫結束，第二份接近尾聲。
“啟稟華執事，紙不夠了，我能申請兩張嗎？”
每個人隻準備兩張紙，方便他們書寫配置出來的新丹方，柳無邪竟然全部用了。
華執事一頭黑線，隻好從其他桌子上，抽出兩張，放到柳無邪麵前，在場九成的人，書寫丹方的紙張，並未使用。
當著眾人的麵，繼續書寫，又是兩份丹方出現了，現場每個人，麵露駭然，足足寫了四份丹方，縱觀曆史，丹寶閣論丹大會，從未出現過類似事情。
這一次，連紀陽還有秦樂天等人都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著柳無邪，足足寫了四份丹方，終於放下毛筆，辨藥結束。
放下筆的那一刻，柳無邪伸了一個懶腰，目光這才看向肖明義，充滿戲謔，還有一絲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