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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衝突激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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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我受夠了你的喋喋不休,古納爾閣下。”

特洛薩威嚴的嗬斥,令灰狼男爵忍著不快,閉上了嘴巴。

老伯爵感到頭疼的敲了敲桌子:“荊棘花前期做出了極大的犧牲,最大的戰果卻被你拿走,你已經占儘了便宜,不要再無事生非,法羅裡斯男爵走時並未指責你分毫,你又從哪聽來的流言蜚語?”

古納爾沉默以對。

他自然不敢道明,是自己花重金從對方某個主動接觸的內侍口中,探聽到了讓自己驚疑的“內情”。

“我保證,若荊棘花的軍隊進犯你的領地,待戰爭結束,我自會做出仲裁。

可現在,時日將近,瑪莫爾伯爵開城投降在即,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再從大營帶走一兵一卒,你若再借機聒噪,我便代陛下奪除你的萊丁堡封地,走吧,我今天不想再看見你。”特洛薩揮了揮手。

終於得到了真正想要的承諾,古納爾並未再爭辯,低頭行禮,灰狼男爵轉身離開。

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他立刻招來了隨軍出征的長子。

看著因陷陣奪旗的戰功而意氣風發的兒子,古納爾欣慰的點點頭。

“卡尼斯,帶上你的侍從,趕回領地,我授權你調動留守的騎士與部隊,監視法羅裡斯的動向,但不要主動冒進,就算厄利弗真敢挑起內戰,你也隻需保證沃芬霍爾的安全即可。

荊棘花的舊地無所謂歸屬,等瑪莫爾的圍城結束,他們就算敢奪回去,我也能不費一兵一卒討回來。”灰狼男爵對長子命令道。

卡尼斯用力捶了捶胸甲:“放心,父親,雜草家的懦夫敢把手伸到狼領,我就用爪和牙將那些花花草草連根拔起。”

古納爾搖頭:“回去多聽你母親的話,耐得住性子,你才能得到自己的獵物,記住,狼群在圍獵前,要遊曳,要觀察.”

幾人快馬,古納爾家的騎士少主帶著隨從,僅用一天半就趕回了沃芬霍爾。

在領主府邸拜見了母親,年輕的卡尼斯便迫不及待的來到內院,去與大半年不見的年輕妻子相會。

走進庭院,聽到樂手撫琴奏樂,女詩人的歌聲循著拍子唱誦。

卡尼斯穿過走廊,放輕腳步,悄悄來到好似沉浸著在聽故事的夫人身後,一把摟住對方。

“啊哈!”

狼家少主大笑。

“!?卡尼斯?”年輕的少主夫人驚恐的收回對那女詩人的含情目光,心驚膽顫的回頭掩飾失措。

她深呼吸了好幾下才故作沒好氣的對粗魯的丈夫埋怨道:“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這家夥,嚇壞我了”

少主夫人轉身,手指隱蔽的對年輕貌美的女詩人打著手勢,催促她趕快離開。

“想我了嗎?塔婭娜。”卡尼斯摟著妻子,隻想儘快把她抱進房裡翻雲覆雨。

他抬頭望了眼那止住聲音收起琴器離開的女吟遊詩人,扭頭對妻子問道:“剛才在聽什麼?這麼入迷?”

“是是西邊傳來的新故事,叫塞爾瓦騎士,已經到第二篇了,講的是幾個勇敢的少年騎士拯救親人。”塔婭娜摟著丈夫,低頭顧左右而言他。

“塞爾瓦?”卡尼斯聽得耳熟。

仔細想了想,好像猶記得是在十二月初,特洛薩伯爵追擊鐸森男爵回營以後,在慶功宴上講過這個地名。

不過當初聽到是東邊那個前朝雜草家的事,他根本沒怎麼記在心裡。

“什麼塞爾瓦騎士,一個聽都沒聽過的窮鄉僻壤能有什麼騎士?還編成故事,都是酸腐詩人整天胡編亂造。”卡尼斯不屑一顧,他不關心同樣叫塞爾瓦,是不是僅僅撞名的巧合,隻一把抱起妻子。

“讓為夫叫你瞧瞧,真正能衝鋒陷陣的勇敢騎士是什麼樣的。”狼家少主抱起驚呼的夫人走回房間。

半晌功夫,一通讓仆人們臉紅心跳的騎槍衝鋒過後,卡尼斯本想摟著妻子好好睡上一覺,但門外卻傳來下人的聲音,有要事來報。

不太情願的從那被攪得一塌糊塗的溫柔鄉中爬起,卡尼斯忍著煩躁,接見了彙報的下仆。

“.襲擊?怪物?亂七八糟的”

口中抱怨,但想起父親的囑咐,狼家少主還是皺起了眉頭,起身傳喚內府騎士。

得知領地上南邊各地最近確實偶有領民在野外遭遇所謂的怪物襲擊,卡尼斯擔心其中另有貓膩,隻好放棄了和妻子團聚,他於次日,臨時集結了數十名騎兵,南下趕赴那幾處呈報襲擊事件的地點,巡邏探查。

領地發生案情的區域,多是靠南邊剛剛納入古納爾家族統治十幾年的地盤。

卡尼斯越走越懷疑是法羅裡斯的人在給自家領地找麻煩。

直到終於循著幾個聒噪賤民的哭訴,花了一天一夜的行程,卡尼斯的隊伍來到了地圖上最南側那被標為“艾肯”的村莊所在。

剛靠近村莊的土路,隻見那三三兩兩漫無目的遊蕩的醜陋野獸與活屍,發了瘋似的撲向騎兵隊伍。

狼家少主自然無懼那些無智的野獸,帶著隨行的騎士和騎兵高喝著發起衝鋒,幾個來回便將路邊的行屍走肉屠戮殆儘。

“這是什麼鬼東西?”

隨行的騎士勒穩受驚的戰馬,一矛將那明明已經被腰斬,但仍靠著雙臂爬來的乾屍釘在了地上。

卡尼斯望向已然被這些怪物占據的村落,頓時氣的冒煙。

他雖不關心那些卑賤農奴的死活,但一處采邑消失,也意味著每年家族的賬目少了幾十上百枚金王冠的收入。

這筆損失怎麼不讓身為家族繼承人的他感到惱火。

“沃芬霍爾的野狼們,隨我殺光這些染指狼領的雜碎。”卡尼斯咆哮著拎起長劍,領著騎兵奔騰起來,氣勢洶洶的殺入了村莊。

喝罵和喊殺吸引到了那徘徊在村內的屍鬼。

撕扯著已經快要腐爛的牲畜殘軀,活屍抬起眼眶中的鬼火,感應著那大股生者的氣息與靈魂。

一名癡癡的呆立於村外墓園不知多久的黑甲騎士,愣愣的轉身。

對生者鮮活血肉的渴求,很快就衝散了靈魂中殘存的意識碎片。

甲殼般的鋼手甲緊握大劍,屍鬼騎士的步伐越跑越快。

在他身邊,依本能追隨生前主人的數頭凶猛戰犬,與那黑甲活屍一同撲向了古納爾家的騎兵。

屍鬼騎士的下顎張開,發出嘶啞的恐怖咆哮,鬼火充盈的眼眶瞥見騎兵身上的奔狼紋章,仇恨之火讓它那殘破的靈魂徹底陷入了狂暴。

大劍的長刃一掄而過,猝不及防的侍從騎兵被那屍鬼騎士連人帶馬斬成兩截。

噴湧的鮮血頃刻間將黑甲的亡靈騎士染成了赤紅

戰鬥出乎意料的持續了許久。

相距艾肯村不遠的丘陵高地林間。

萊昂等人,遠眺著清剿完村落中亡靈,接著很快便收攏隊伍,向西北方離去的騎兵部隊。

借著考維斯施展的法術鏡幕,萊昂等人可以瞧清那支軍隊屬於何方。

騎兵隊伍高立的矛杆燕尾旗上,畫著一頭奔狼的紋章,這表明他們是古納爾男爵的軍隊。

“萊昂,我們剛才,為什麼不能去幫他們清剿村裡的怪物?”奧莉薇婭歪過腦袋,疑惑的看向戀人問道。

萊昂搖頭:“你不了解,古納爾家族與法羅裡斯家族的仇怨頗深,我們身份敏感,這個時候咱們出現在對方麵前,隻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衝突。”

他們一行人從隆卡趕到艾肯村附近,本來隻想偵查一下那村落遭襲後的情況,沒想到正好撞見古納爾家族的騎兵討伐亡靈。

要是換成其他貴族的部隊,萊昂也不介意帶眾人加入戰鬥,給對方幫把手,但麵對古納爾家族,如今還是儘量躲些麻煩為好。

終於待那批騎兵帶著傷員走遠,消失在了遠方,萊昂領著夥伴們離開丘陵上的林地,回到隨從看馬的地方,騎上戰馬,一起趕到了戰後的艾肯村。

走進一片狼藉的村內,橫七豎八倒在路邊的活屍已經儘數死透。

顯然,尋常亡靈無法對有組織的精銳部隊造成什麼威脅。

但路過一處明顯經曆了驚人激烈戰鬥的地方,萊昂驚訝的發現,那裡村舍木屋坍塌,原本圍著院子的矮牆都像是被什麼巨物一般撞得到處是缺口。

幾匹剛剛死去不久的馬匹殘軀,呈現被巨刃攔腰分屍的慘狀,倒在地上,血液染紅了大片泥土。

沒有看見古納爾家騎兵的屍體,也不知是沒人犧牲,還是傷亡已被那支隊伍收殮帶走。

倒是這周圍,一些身裹坑坑窪窪殘破甲胄部件的屍鬼士兵殘軀,躺得到處都是。

眾人四處查看,萊昂打量著散落在周圍的活屍屍塊,突然瞅見了幾頭格外熟悉的模樣。

杜瓦納戰犬?

昔日差點慘死在那張血盆大口的記憶浮上眼前,萊昂走上前去,翻動起來。

這的確是那種獨特的戰獸沒錯。

等等?這些古代屍鬼是?

萊昂轉身來到旁邊一具,相對完整的古代屍鬼士兵遺體前,扯過其軀乾上,已經幾乎要化為破布的罩袍。

看著上麵殘缺破舊的紋章,萊昂辨認得出,那是屬於荊棘花圖案的一角。

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萊昂感到頭疼的起身,目光投向西北方沃芬霍爾的方向。

他無聲的歎了口氣,隻覺得法羅裡斯家的這些古代亡靈怕是要給他們那正要大顯身手的厄利弗男爵惹出了事端了。

“不用看了,快回隆卡。”回頭望向夥伴們,萊昂招呼眾人上馬。

現在抓緊時間做好應對衝突的準備,比什麼都重要。

喧囂的府邸庭院裡,人滿為患。

“.邪惡的巫術!”

“.陰謀!”

“這是個羞辱!”

一個騎士,嗓門格外大的咆哮道:“夫人!必須要讓法羅裡斯,為加布爵士的死付出代價!”

古納爾家騎士的遺體已經被妥善收拾進棺槨,兩個侍從表情悲傷的跪立於棺前。

在棺材旁邊。

一具被數柄長矛貫穿的黑甲無頭屍身,置於庭院廣場中央,其屍身左邊的鳶形紋章肩盾,已經被長柄戰錘砸得凹陷下去。

但仍能辨認其上的荊棘玫瑰家紋。

灰狼家的騎士們一個個圍著那黑甲屍體群情激奮。

古納爾家的女主人捂著口鼻,厭惡又困惑的盯著那疑似屬於荊棘花家族的騎士乾屍。

左臂纏著包裹傷口的繃帶,卡尼斯忍著怒意,儘量溫和的對自己的母親請求道:“請您給予我征召軍隊的權力,母親,他們利用巫術襲擊我們的領地,這是直接挑釁,必須給出強硬的回應!”

“不我得把這消息先通知你的父親。”古納爾夫人搖頭。

看著陷入狂怒的兒子,男爵夫人還沒有失去理智,丈夫已經在信中告知了她,法羅裡斯家的軍隊最近脫離了前線,動向不明。

而古納爾家的主力軍隊,一部分在駐守新領地萊丁堡,一部分在跟隨雄鹿伯爵圍城。

無論如何,因怒而貿然行動,無疑是不智之舉。

狼家少主收斂憤怒,目光看向那具可惡的黑甲屍鬼殘軀。

領地上的村莊被搗毀,數名騎兵和一名騎士死亡,其他的騎士和自己也同樣受了些傷,這樣的恥辱,卡尼斯咬牙發誓必將百倍奉還!

古納爾的領主宅邸因突如其來的衝突而喧鬨起來。

而在府邸角落的仆從房間內少許焚香散發著迷人的異香.

狼家少主的妻子意亂情迷的在“女”詩人身下不斷歌唱。

直到一聲清脆的啼鳴。

“你~你不能.再繼續留在這裡了你必須儘快離開,我的丈夫,卡尼斯,他會殺了我們的。”

虛脫的塔婭娜望著天花板,她那映著紫色詭異光芒的眼眸裡,滿是不舍和恐慌。

“我很快就會從你的生活中消失,塔婭娜”

雌雄莫辨的“女”詩人捧起這傻女人的麵龐,那聲音宛如蠱惑人心的鬼魅。

“乖~隻要把你看到的如實告訴我~隻是幾封信而已~你說~對嗎~?.”

女詩人雙眼裡紫色的力量隱隱翻湧,額頭上,橫目的獨眼魔紋在黑暗中瑩瑩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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