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成渣A(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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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藍是被吵醒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一直有人在小聲說話。

她豎起耳朵細細捕捉,發現不是誤會,確實有人在輕聲嘀咕。

是一大一小兩道男音,還帶著稚嫩嗓音的小孩問:“哥,她是不是摔死了?”

大的語氣平靜,“還沒有,不過進氣多出氣少,快了。”

小的很擔心,“她如果死了,聯邦會不會趕我們出城?”

大的嗤笑,“你還是擔心擔心她醒來會不會懷疑是我們推的,然後又想著法子折騰我們吧。”

小的瑟縮了一下,“哥,你彆嚇我。”

聽著語氣好像很害怕。

被她折磨過一樣。

勝藍在想,我什麼時候不講理對小孩子下手了?

雖然對說話的兩道聲音很陌生,但她感覺就是對著她講的。

因為她躺著,並且後腦勺很疼。

勝藍默了片刻,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腦海裡突然多了一段記憶。

似乎是某個人的一生,很長很長,她消化完後大概知曉了現在的情況。

她原來的身體貌似已經死了,不知道是誰為民除害乾掉了她,不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她又活了,靈魂帶著記憶穿進了一本書裡。

2226年,雖然已經是廢土時代,處處都是危機和汙染,但人這個物種,無論日子過得多苦都會自娛自樂,尋些樂子來。

勝藍捕獵之餘也有個愛好,看小說。

她穿的就是前陣子剛看過的一本omea奮鬥史文。

講的是個城外來的黑戶omea在捕獵者爸媽死後,帶著年僅十歲的弟弟混進城內不斷往上爬的激勵故事。

背景和現實一樣。

2226年,世界跟中了毒似的,到處都是汙染,和被汙染後如同行屍走肉、見人就咬的人與動植物們。

為了避開它們,和免受汙染,人類建了城牆保護自己。

牆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維護,所以隻接收有用的人類。

最有用的人住在中心城,次一點的是內城,一點點用處的偏居外城。

那種完全無任何利用價值,和愛自由不想被拘束的人則住在城外。

omea和弟弟原來是第二種情況,爸媽身懷異能,不想被隨時監控,選擇住在城外。

城外也是有小基地的,附近的畸形種被他們消滅後,日子過的比城內還安逸,禁不住寂寞乾脆要了兩個孩子,結果沒幾年基地被高階畸形種襲擊,父母都在那場災難中死去,隻有omea男主和弟弟逃過一劫。

倆人靠著爸媽留下的關係,成功通過一些密道進了城,但在城內沒有身份,就是個黑戶,沒辦法打工,也沒有住的地方。

進了城並不代表安全,除了不會遭受畸形種襲擊之外,外城的人經常被抓去噶腰子,噶器官,像他和弟弟這種全身上下都是原生器官的人很少見,很容易成為被盯上的目標。

街上流氓地痞也多,很亂,omea男主不敢帶著弟弟在外麵流浪,隻能鑽城內漏洞找地方落腳。

根據聯邦法律規定,城外的人想合法的待在城內隻有兩種途徑,第一,對城內有足夠的貢獻;第二,和城內的人匹配,三年後拿到官方認可身份。

2226年,人口下降嚴重,聯邦為了多催生些勞動力,無所不用其極,隻要願意留下來結婚生子,無條件接收任何alpha和omea。

隻要alpha和omea,因為這兩種性彆生下來的孩子有潛力的幾率更大。

血脈好的,提一些要求都可以,比如帶一個年幼的弟弟。

omea男主沒辦法擱下弟弟獨自去做任務換貢獻點,隻能選擇第二條,他血脈挺好。

血脈好,但運氣很差,匹配到一個好吃懶做還家暴的alpha。這個alpha其實小時候還是挺好的,喜歡毛茸茸,會救助小動物,但在這麼個大環境下,人都吃不飽,哪裡有條件給她喂養寵物。

在親眼瞧見自己救助回來的毛茸茸被剝皮抽筋下鍋,所有善心都被父母棍棒之下打沒後,這個人如這裡的水土一樣,開始爛到骨子裡。

喝酒抽煙,賭牌打架,還吃軟飯,靠omea男主那點微薄的薪水養著,如果男主不拿回來錢,就發火砸家具、打他。

男主隻能忍著,不然解除捆綁關係,會被遣返回城外,或者重新匹配。

這倆都不是什麼好選擇,第一他肯定是不選的,城外比城內危險。

第二個,整個外城都沒什麼好東西,和這個解綁,換個更爛的就麻煩了,所以男主縱然對原主萬般的不滿,也隻是打算儘快攢夠貢獻點,提前換取城內的正規身份,然後和渣alpha撕破臉。

計劃的很好,可惜趕不上變化,原著裡這次原主其實就死了的,喝多了踩空摔死的。

沒辦法,omea男主隻好假裝她是摔傷,然後擱在屋子裡足足一個多月,屍體都臭了,鄰居受不了投訴才知道她早就翹了辮子,不過這時候男主也拿到了正式身份,帶著弟弟奔往內城求學。

因為注冊的名字和在外城時不一樣,加上少年卸去偽裝,個頭又長得很快,脫胎換骨似的,和原來相差很大,到勝藍放棄這篇文時,他依舊沒有被發現。

勝藍之所以棄文是因為男主後麵選的職業跟她一樣是狩獵者,寫的過於真實,她仿佛看到幼年的自己吃虧和各種摸滾打爬的畫麵,說不出什麼感覺,就是挺心疼自己的。

原來在彆人的視角裡自己這麼慘。

不忍再看,所以換了一本書。

勝藍人已經醒了,但沒有睜眼,她穿的角色不討喜,兩眼一睜會看到男主既戒備又謹慎還藏著三分厭惡的眼神。

男主的弟弟眸子裡也都是恐懼,以前被原主打過。

既然都已經知道自己現在是這麼個玩意兒,就沒必要惹人厭了。

至於幫助他們,她也是沒那個打算的。

她已經當了十幾年的狩獵者,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心早就硬的和鐵一樣。

捂熱兩個心涼的人也不是一日之功,她沒那個耐心。

何況男主並不需要她幫忙,馬上就到他的高光時刻了,他也不弱,身形高挑,常年勞作鍛煉,四肢有力,可以和原主一拚,隻是為了留下來,選擇了隱忍而已。

聯邦很關注他們這樣的新匹配對象,每隔一段時間會家訪一次,但凡原主說他不好,要和他解除捆綁關係,他會很麻煩。

原主也是拿捏了他這條,才有恃無恐地欺負看起來又高又強健的omea男主。

當然現在收斂多了,因為有一次原主把火撒到弟弟頭上,給他一隻眼睛打到紅腫充血,男主知道後班都不上了,回來跟她拚命,差點就奪走了她手裡的眾生平等器,雖然最後沒能得逞,還被槍把砸的頭破血流,但他那淩厲和不管不顧泛著狠勁的眼神依舊嚇了她一下。

她也是那時候知道男主是有底線的,欺負他可以,但不能打他弟弟。

往後動手就少了,動嘴還是一樣多。

背後也沒少找弟弟麻煩,這也是男主弟弟這麼怕她的原因。

她和男主是相看兩厭,一個滿心期待想找個又嬌又軟的omea,結果給她匹配的是個個頭差點就高過她,還比她身強體壯的omea男主。

omea男主那邊更不用說,誰碰上一個給自己甩臉色,威脅他不上交錢就和他解除關係,遣返他回城外的人也不會滿意。

倆人經過多次折騰,一直處於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一個想吃軟飯,一個抱著留在城內的目的,各自利用對方。

保持這種關係挺好。

勝藍繼續安詳躺著。

再醒來時屋裡已經安靜下來,隻剩一些沙沙的筆寫在紙上的輕微動靜。

應該是男主弟弟發出的,隻有他還在讀書。

男主大概率是走了,他每天都要乾活攢貢獻點。

原著裡男主也是這麼做的,既擔心她死,又期待著,乾脆沒有管她,該乾什麼乾什麼,隻讓弟弟盯著點。

弟弟很怕她,平時都在自己的小屋子裡寫作業,今天離她很近。

當然不全是為了她,大多數還是為了蹭光。

眾所周知,燈這個東西越用越昏,越用越暗,像是有固定壽命一樣,剛買的時候再亮,到點了也會渾濁。

這套破房子裡的燈還是原主父母結婚的時候買的,十幾年了,早就跟晚落的夕陽一樣,隻剩微末光輝。

隻有原主房間的燈光換過,又明又亮,其它地方都是昏黃的,小崽子在彆處寫作業經常看不清字,但他覺得哥哥已經很辛苦了,不想再給他添亂,所以從來沒說過。

兄弟倆都很為對方著想。

勝藍考慮了一會兒,翻個身打算繼續睡。

她一動,角落裡的沙沙落筆聲立刻停了下來。

不用想都知道小崽子現在的表情,既驚又怕,生怕她做些什麼。

勝藍什麼都沒做,說翻身就是翻身,翻完身便又閉了眼。

臨睡前想,這小崽子還真是善良啊,居然沒有趁她現在疑似快死了踹她兩腳報之前挨打和日常受壓迫的仇。

男主也是,沒有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廢了她,如果這時候挑斷她的手筋和腳筋,然後威脅她,敢在官方來人的時候說和他解除捆綁關係,就沒人伺候她,她就隻能等死。

原主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斷手斷腳的話那是真的沒活路,隻能答應。

如果是她的話,肯定會這麼做。

隻能說男主和他弟弟原來在小基地被爸媽保護的太好,內心還沒有黑暗,後期栽的跟頭多了才意識到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他也必須學會狠毒才能站穩腳跟。

總之現在還屬於真善美那一掛,哪怕被欺負被苛待也隻是想保護弟弟,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勝藍也不會去提醒他們,畢竟現在占據這具身體的人是她,他倆繼續這麼善良下去很好,她可不想在最虛弱的時候碰到如她一般的硬茬。

人家沒有為難她,她也不為難人家,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睡,一直睡。

身為人家的心理陰影,不醒著討嫌。

沒那麼善良,但也沒那麼惡毒,一些利己利他的事還是會做的。

比如穿來之前她剛經曆兩天一夜的拉鋸戰,很累很困,目前的身體也確實虛弱期,這一覺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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