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你咦什麼咦?
承吉的這一聲疑惑,許成仙聽見了。
他得意的一晃尾巴。
這就驚訝了?
這才哪到哪!
咱能接著裝!
轉身,直奔離他進來落腳之處,第二近的大河蚌!
“嘶嘶!”
吐出氣血,包裹河蚌。
然後張嘴,吞入口中。
第四個!
第五個!
第六個!
第……
“夠了,許師弟!”承吉忍不住出聲道,“須知過猶不及的道理!”
“許成仙!你適可而止!”王善琭也道,“依我看,你還是挑幾個帶走,把剩下的都吐出來吧。”
“嗯?”許成仙連皮帶餡兒吞得正開心,聞言回頭看了一眼。
什麼意思?
幾個意思?
這才吃了幾個,就不讓吃了?
不但不讓吃了,還讓他挑幾個就行了,剩下的吐出來!
“你小子,彆忘了,咱們是偷著進來的!”王善琭冷聲道。
偷著進來,是因為不能明目張膽的搶!
菩提寺、玉山派和兩界河,三足鼎立了數百年。
在這大周和大唐邊界之處,他們分彆代表沙門,玄門,妖族。
彼此提防也互相借力。
也算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養寇自重。
各自取走各自的好處。
這次是他們前兩者都吃了不小的虧,白龍王卻沒有受到任何損失,所以他和承吉心中計較,過來撈了這把好處。
隻要乾得乾淨利索,便是回去被師門知道了,也多半不會被師門怪罪。
白龍王被偷了,都得自認倒黴。
“誰讓他的防禦不嚴,被人進了寶庫!”
這種事情大肆宣揚,隻會更加丟臉。
“可真要是強搶了兩界河,那可就糟糕了!”
事情一旦鬨大,南海和西海為了妖族的麵子,也得插手查辦。
要是露了行藏,更麻煩。
屬於打不著狐狸惹身騷,吃進嘴裡,也得吐出來,還得受罰!
“小子,你可彆害我們!”
“王師兄,這話我怎麼聽不懂?”許成仙一擺尾,遊動到向了第八個河蚌,“我怎麼害你們了?”
挑幾樣?
剩下的,吐出來?
看不起誰呢?
除了實在吞不下的妖丹,他還沒幾回,把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過!
就不吐!
不但不吐,剩下的,也都得裝走!
“你小子!”王善琭一看他這樣,就知道這貨賊心不死,還像繼續吞,不禁皺眉道,“這般強行的讓蛇寵把河蚌吞下,隱患無窮!”
“就算一時把它們封印了,又能撐幾時?”
撐不住了,再將蛇寵的肚皮撐破。
到時候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許成仙不語,隻是張口又將一個大河蚌,送進了蛇口。
“還有,你這河蚌上的禁製都還在。”王善琭急道,“待到遇上那白龍王催動法力時,你擋得住嗎?”
“我能啊!”許成仙毫不在乎地道。
然後,他想了想。
吐出了一顆河蚌。
用分叉的蛇信子卷著,在王師兄麵前,滴溜溜地轉了一圈。
再被吐出來的蚌,已經隻有原本的百分之一大小。
“你能?你能個屁,你……嗯?”
“嘿嘿!”許成仙嬉笑著傳音,“兩位師兄,瞧見沒有?”
“我說能擋住,就肯定能擋住!”
因為河蚌上的禁製,早就被衝刷乾淨了!
這是以血氣衝刷後,用神識力量和血氣,再一起重新封印。
甚至為了穩妥起見,他還會把在裡麵的寶貝,都一起衝刷之後,重新煉製了一遍。
當然,這他不會告訴王善琭和承吉兩人。
免得引來不必要的猜忌。
“你!好小子!”王善琭心頭威震。
這是怎麼做到的?
承吉的眼皮又跳了一跳。
雖然被許成仙收走的幾個河蚌,比他們的都要小不少。
可這家夥幾乎是一息之間,就收走了四五個。
在這幾息之間,就將上麵的禁製破開了?
而且他們沒有感應到法力震蕩!
“我的蛇寵皮糙肉厚,血氣豐盈,將河蚌封印了裝走,問題不大。”許成仙嘿嘿笑道,“且它還有一樣本事,就是能吞食禁製的法力。”
他將河蚌吞入口中的刹那,就會有無數血氣將其包裹。
隨後催動天賦神通——吞食煉化!
支撐禁止的法力,都被汲取煉化,禁製本身也就被血氣衝破之後,衝刷乾淨了。
接下來隻要以神識重新留下烙印,再以血氣將河蚌洗練一遍,重新封裝到合適的大小即刻。
仗著有足夠雄厚的血氣在,許成仙直接將河蚌大小封裝到了極致。
“妖族血脈的天賦神通?”王善琭麵露了然之色,隨後有幾分豔羨的道,“真是條好花蛇!”
“嘿嘿,誰說不是呢?”許成仙得意的一晃頭。
“那你可輕鬆了。”王善琭頗有些酸溜溜的說道。
“全是小花的功勞。”許成仙吞下了又一個河蚌。
誰說他輕鬆的?
費了不少勁呢!
大小不一的河蚌,封印一個,最少就得花費數百萬血氣!
換第二條蛇,也不可能辦到!
也就是咱了!
當然,對於許成仙來說,這個過程更難得部分,還在於得防著被王善琭和承吉,看出破綻。
所以他掩耳盜鈴般的,把頭變大了,將河蚌一個個的吞到嘴裡,才進行的動作。
稍稍將鼓蕩血氣的波動掩藏了幾分。
王善琭和承吉不知道感應到了多少,不過兩人都沒有就此多說。
隻是臉色,突然都有些奇怪。
“兩位師兄,怎麼了?”許成仙心頭一驚。
這是又出了什麼事?
王善琭臉色有些不好看。
“沒什麼,我們把河蚌的禁製,破開了。”承吉淡淡的一笑,道。
“那就把寶貝取了呀!”許成仙詫異道,“你們這愣著乾什麼?”
“且等一等你吧。”承吉道。
“等我?”許成仙不明白,“等我乾什麼?”
“等你乾什麼?你說等你乾什麼!”王善琭哼道,“我們取了寶貝,勢必要抹除上麵的神識烙印。到時候,白龍王必然會有所感應。”
“……王師兄,你的意思是,”許成仙尾巴一僵,“抹除上麵的神識烙印,敖三渠會知道,他的寶庫被偷了?”
“沒錯。”王善琭對許成仙的明知故問,沒好氣地回道。
“……艸!”許成仙罵道。
他忘了!
“兩位師兄,你們不用等我!”
他立刻仗義道,“你們儘管取走你們的寶貝!”
“走之前,喊我一聲就行了!”
然後,頂著一顆巨大腦袋的花蛇,開始在寶庫裡瘋狂遊蕩。
將一個個河蚌,吭哧吭哧的拚命往嘴裡塞!
我吞吞吞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