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麼東西?”
許成仙一聽就來了興趣。
誰會來偷?
他這不就來了嗎!
神識立刻掃向山頂後側。
在一處懸崖峭壁上的洞府內,找到了說話的人。
裡頭兩個少年正在說話,嚷嚷著沒人會來偷東西的是個小道童。
他的對麵坐著一個……謔!一個小光頭?
這是,什麼組合?
許成仙看不明白。
兩人一左一右坐在一尊寶鼎前的蒲團上。
他的神識從兩人身上掃過,頓時驚訝的一挑眉,“這倆竟然都是修煉者。”
道童頭頂的頭發分作左右兩半,各紮成一個結,形如兩個羊角,這有個名叫總角。
會紮這種包包頭的,年齡肯定沒過總角之年。
也就是說,至多不過十五歲。
小沙彌看起來和他年歲相當。
十幾歲的練氣三層?
這樣看來資質不差,怎麼不在靈府修煉,卻被派來靈州這種‘貧瘠’之地,看守一尊鼎?
難道是這尊寶鼎,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可神識掃過,並沒有感受到異常之處,不過是一尊丈餘高的普通三足鼎而已。
和淩雲子之前用於煉丹的烏金小鼎很像。
隻是這一尊有蓋子。
有蓋,雙附耳,橢圓腹,三蹄足。
“這看著很普通。”許成仙眉頭微皺。
可越普通就越不對勁兒。
一尊普通的,沒有任何力量波動的大鼎,被放置在後山的懸崖峭壁上,還有兩個修煉者看守。
——洞府之內,隻有這一尊鼎,彆無他物。
這怎麼看都有問題。
他不由凝神,將神識再次落在鼎上。
觀察了片刻,心裡幾乎是可以確定,這尊鼎被人下了封印。
很高明都封印陣法,不僅封禁了大鼎,連封印陣本身也收斂了氣息。
“關鍵應該在蓋子上。”許成仙暗道。
他稍作思忖,猶豫著要不要換回本體前來查看。
考慮的同時,也在觀察看守的兩人。
“師兄,咱們倆來猜拳吧!”
這時候,道童下山的邀請,被沙彌搖頭否了後,又提出了一個消遣的辦法。
玩遊戲。
“好。”沙彌想了想,答應了。
然後兩人開始猜拳。
“嘿!”
“哈!”
兩人同時出手。
許成仙一看,好家夥,什麼猜拳,原來是剪刀石頭布!
接著,更令他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師兄,你輸了!”道童喊道。
他出的剪刀,小沙彌伸的布。
啪!
在許成仙的震驚中,道童抬手就給了沙彌一巴掌。
照臉。
“再來!”小沙彌大喊。
“嘿!”
“哈!”
“師弟,你輸了。”
“師兄,那你可輕點打,我剛才都沒使勁!”
“放心吧,我會用和你一樣的力氣打。”
啪!
於是,沙彌抬手也給了道童一巴掌。
也是照著臉。
“疼不?”
“嘿嘿!還行。”
“那再來?”
“來!”
“嘿!”
“哈!”
啪!
“……”
許成仙震驚。
許成仙不解。
許成仙沉默。
好家夥。
這遊戲,還帶這麼玩的?
而且這倆少年玩的還挺開心。
又兩局之後,不扇巴掌了,改成了誰贏了,打輸的人一拳。
這回照眼去。
誰輸了就給誰的眼眶一拳。
幾局下來,一人一對熊貓眼。
然後兩個人頂著烏黑的眼眶傻樂。
“……嘖。”
許成仙被硬控,看他們玩了好幾局。
根本移不開眼!
你們玄門沙門,玩的可夠野的!
不愧是當世顯教,隨隨便便就能湊出這一對奇葩來!
隨後他決定,立刻換本體過來,對這尊鼎一探究竟。
“我必須得看看。”
“看看能讓這倆臥龍鳳雛看守的寶貝,是什麼東西!”
……
片刻之後。
許成仙所在的禪房。
一條花蛇睜開了眼睛,從分身上滑落。
先遊動向了房間內的桌子。
知客僧已經差遣兩個小沙彌,送來了糕點茶水,還有一桌素齋。
“嘶嘶!”
他看了看,眨眨一雙黑豆眼,張嘴噴吐出一股血氣,將桌上的杯盤茶壺都包裹住,吞入了腹中。
然後遊動向房間後邊的窗戶,一揮尾巴,打開一條縫,鑽了出去。
回頭,又以一縷血氣將門扉都封死。
點點頭:“妥了。”
確定不會被人打擾‘修煉’後,他這才一路向著山頂爬去。
施展變化之術將身形壓縮到一米長短,又收斂了身上的氣息,就如同一條再普通不過的花蛇,慢悠悠地往上遊去。
根本不擔心會被看出破綻。
妖身處於極限封禁狀態,龐大的神識和血氣所構建的護體防禦血雲,又進行了二次遮擋。
更何況,他根本沒妖力。
所以無論是肉眼可見還是以神識感應,他此時的氣息波動都和外表相符。
隻是一條有靈性的凡蛇。
“哼哼,除非是神識強過我許多,不然,就算普通的金丹巔峰境,也彆想看出我的真身!”
也不知道人間界的元嬰老怪,都是什麼性子。
喜不喜歡到處溜達。
若不是擔心會惹到元嬰老怪,許成仙早就用血氣,將這整座山都洗一遍了。
按照淩霄的說法,人族的元嬰修士,是個很難預測的境界群體。
元嬰修為,最少有千年壽元。
他們之中,修為實力弱的,戰力隻與妖族妖帥初境相當。強橫者,卻能和老牌妖侯分庭抗禮。
“人族修士的境界,是從煉氣,築基,到金丹,最後元嬰。”許成仙一邊在心裡嘀咕,一邊琢磨,萬一碰上該怎麼跑。
元嬰巔峰便可渡劫飛升天界。
所以再之上的境界便是玄仙,真仙。
老弟淩雲子這個道君,就是對玄仙中最高戰力的尊稱。
“道君下麵是什麼來著?”他用尾巴撓了撓頭。
“是靈官和羽士。”
這時候一個聲音說道。
“沒錯,是……臥槽?”許成仙猛地一愣,“誰在說話?”
然後他就恍然發現,說這話的人,不是在回答他的疑惑。
一扭頭,就見一個窗戶開著。
裡麵坐著兩人在下棋聊天。
“我就說,明明是自言自語,怎麼還能有人聽見還給出了答案。”他暗自嘀咕道。
這也太巧了。
給許成仙都嚇了一跳。
還以為有人和他一樣,能聽到他人心聲。
畢竟,據說沙門有一種神通,名為他心通,可知人心所思。
不禁探頭看了兩眼說話的人,就發現其中一個,正是秦鴻。
秦鴻對麵坐著一個白胖的大和尚。
不用問。
這是天殘寺的主持。
再一聽,兩人所說,似乎和他有關?
不由停駐了身軀,趴在牆根聽了聽。
好家夥。
這一聽不得了。
……
“老秦這貨,了不得!專業賣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