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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來，陸淵小友，請跟我來這邊。”
“你看，你也忙了半天了。”
“來這邊喝點茶。”
“正好，我還有些事想跟你說。”
“更準確的說，是問問你的意見。”
對於心魔雷帝和他剛剛親手複活的愛人摟摟抱抱一事，一直忙著處理塗山內務，導致連戀愛都沒機會談，淪為塗山內部的笑柄不說，也受不了這種刺激的塗山大長老，還是相當理智的選擇了避諱，更何況，眼下的她還有公務在身，實在不適合在一邊默默的吃狗糧，總之，是拽著陸淵，來到了外麵的涼亭中坐下，順便從耳墜狀的儲物器具裡取出了茶具，一套泡茶的動作和流程，可以說行雲流水。
嚴格意義上說。
茶水存在的意義無非是一種飲品。
就是為了喝的。
像那些所謂的品茶禮儀，又是聞，又是看，亦或是所謂的泡茶禮儀，可以說，全部都是狗屁。
說的更直白一點。
全部都是為了附庸風雅而裝的。
所以，泡茶也好，喝茶也罷，隻要乾脆利落，大方得體，這就足夠了，當然，泡茶的具體技巧還是比較有用的，用沸水泡一遍和泡兩遍的滋味確實不一樣，這就不全是無用功夫了。
因此，陸淵也沒有講究什麼禮儀。
拿起茶杯。
看了一眼杯中打旋的悟道茶葉。
習慣性的吹了吹上麵的熱氣。
隨後，抿了一口：“不知大長老想跟小子說什麼？”
塗山大長老並沒有因為陸淵的態度而對陸淵不滿。
換成是她。
她有這個能力。
她會比陸淵傲十倍。
再說了，要說無禮，也是她這個塗山大長老無禮在先，半是忽悠半是拉扯，把陸淵拉到了這裡談話，正常的流程應該是心魔雷帝在中間，不管是作為中間人，還是打個圓場，這都是比較妥當的，她跟陸淵是真的不熟，如此冒昧的私下裡溝通，反過來想想確實不妥當。
當然。
凡事隻求穩妥，那就不可能成功。
所以，塗山大長老開門見山。
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順便把稱呼改了一下，確保兩人之間的關係更近。
“說起來，既然你的老師是天帝，而你在剛剛又複活了我們塗山狐族的族人，於情於理，都不應該用陸公子或陸少爺來稱呼你了，雖然這麼稱呼也不是不行，但聽上去也太生分了。”
“我就托大一次。”
“叫你一聲小淵。”
“不知道可不可以。”
“當然，不願意也無妨。”
“就當阿姨我冒昧了。”
“言歸正傳。”
“你剛剛也看到了我們塗山封存那些靈魂的地方，想必，也不難看出我們塗山封存那些靈魂的手段，說實話，你是不是特彆驚訝，為什麼我們塗山講究入土為安，卻偏要強行保留這些族人的靈魂，甚至不惜花費高昂的代價？”
塗山大長老扔出了這個話題。
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塗山大長老並沒有寄希望於陸淵給出正確的回答，或者說，她甚至都不認為陸淵會回答，因為這個問題存在的意義就是提供代入感，順便給接下來的話題進行鋪墊，就像最上麵的那個稱呼一樣。
如果陸淵想要反駁。
此刻，就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反駁了。
而不是等到一切都說完了。
然後再反駁。
那樣的話，誰的麵子上也不好看。
被反駁的人會對剛剛說的話而尷尬，而反駁的人，則會對自己想要反駁對方好意的這種行為而產生尷尬，歸根結底，尷尬是必然的情況。
所以，有些時候，刻意留下一個機會非常重要，可以有效的幫助雙方或多方交換彼此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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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要是不想反駁，也可以保持沉默或另啟一個話題。
這些也是相當常見的做法。
毫無疑問，對於名字，陸淵肯定是沒有意見的，畢竟，名字在他眼裡的意義就是為了被人叫的，如果一個名字起的隻是為了自我欣賞，就算沒有名字，也不影響你自我欣賞就是了。
所以，陸淵沒有反駁。
但對於塗山大長老後半句話中的問題。
陸淵則更感興趣一點。
回想起心魔雷帝剛剛和紅顏知己抱在一起的場景。
陸淵合情合理的分析猜測道：“是不是塵緣未了，她們的另一半還在這個世上，強行留下她們的靈魂，雖然會導致塗山投入大量資源，而且，還會折損這些靈魂本身的壽元，但能拖一年是一年，陰陽兩隔的事對戀愛中的男女太殘忍了，順便，還能給外麵的一眾強者過來祭奠的理由，就算真有那種沒良心的負心漢，也能通過死後的這些事看出來真麵目？”
塗山大長老愣了片刻。
旋即，啞然失笑。
發自內心的感慨道：“你這話說的已經是集大成之言了，或許在細節上還有一點小問題，但整體的邏輯沒錯，確實，理由無非以上這幾點，歸根結底，我們還是希望一段感情能無憾，人死如燈滅的事在我們這裡是不存在的……”
“若真如此，後續我也能猜到了。”
“說的直白一點。”
“您想讓我再開爐煉藥。”
“再煉製出一批類似的生骨溶血丹。”
“用以複活她們中的某些人。”
“對嗎？”
塗山大長老雖然不再年輕，可以說是一頭上了年紀的老狐狸，但是，陸淵的年紀也不小，對方打的究竟是什麼算盤，他一聽就猜出來了。
因此，也就沒玩什麼試探。
而是直截了當的擺明了聊。
“是的。”
塗山大長老深知待人以誠的道理。
這也是一種高端的社交手段。
換句話說，就是坦誠。
我沒什麼不能和你說的。
但你敢信我嗎？
因此，塗山大長老先是直截了當的給出了一個答案，沒玩暗示，隨後，基於這個答案二次解釋道：“請你放心，我們塗山一族還不至於齷齪到用這種丹藥控製這些和我們本來就是同一個種族的族人，除此之外，我們塗山一族也會給你超乎想象的報酬，這一點可以放在後麵詳說，其次，你將會成為我們塗山永遠的座上賓，不管你在將來得罪了誰，塗山永遠會站在你身前，就算你死在了某個不講武德的強者手裡，塗山也會發動一切人脈關係，為你報仇，而且，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由我出麵，邀請你擔任我們塗山一族的供奉長老之位，希望你能從塗山一族中選出一些好苗子，傳授你剛剛使用的那種煉丹術，不知道以上這些條件，夠不夠讓你動心呢？”
實話實說。
塗山大長老給的待遇很豐厚。
豐厚的沒法再豐厚了。
要知道，座上賓和朋友是兩碼事。
而供奉長老和長老又是兩碼事。
朋友的話，嚴格意義上說，就是像心魔雷帝這種，塗山會保，但不會死保，因為心魔雷帝終究是外人，雖說大千世界也不存在敢跟塗山一族對上，甚至是擺出一副死磕到底姿態的勢力，畢竟，塗山要是遇到了守不住的風險，那說明塗山的長老折損的也七七八八了，塗山的絕大部分長老都和外界的某些強者有關係，比如和天帝有關係的那位長老，還有如今這個剛剛複活還沒被冊封的狐妖小姐姐，總而言之，她們要是傷了，彆人能不能忍得住，陸淵說不準，但他敢保證天帝一定忍不住，因此，到了那時，就是諸多勢力聯手針對這個大勢力，而且，由於長老的硬性評判標準是天至尊，這也就意味著她們找的伴侶也都是天至尊，不存在過來打醬油的可能性，隻要來，就是全部可以充當主力的存在。
所以，大千世界裡的那些大勢力基本不會和塗山一族死磕到底，至於青丘一族則是一個例外。
當然。
不考慮青丘一族。
隻說心魔雷帝。
塗山是不可能在心魔雷帝身上投入太多資源的，哪怕如今的心魔雷帝是聖品天至尊後期，位列九帝之一，被大千世界公認的強者也一樣。
但座上賓就不同了。
座上賓也就意味著不管有多大的事，不管有誰跟自己一起扛著，就算沒人抗，塗山也不會退。
當然了。
這不是陸淵隨意闖禍的理由。
但不管怎麼說。
一塊免死金牌還是有的。
就比如說陸淵在幾十萬年後違反潛規則擊殺西天戰皇的事，在陸淵離開那個時空之前，可以說，大千世界已然亂套了，各方勢力都在合縱連橫，根本不存在明確保人和明確拿人的勢力，說句實話，就算是浮屠古族拚上所有，也不一定能保下陸淵，畢竟，還有摩訶古族在一旁反對，這些大勢力之間的人脈關係都是互有重合的，你爭取他，我也爭取他，這個時候就看這個被爭取的對象更偏向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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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勢力都會認為陸淵沒有希望。
或者說，為了陸淵得罪大千世界其他天至尊不值。
所以，放棄支持陸淵。
但是，如果塗山一族還在。
如果塗山一族還能維持今日的影響力。
評定這件事，隻需要一通公告。
大概的意思就是給陸淵的行為定性，表示陸淵是被動反擊的，希望大千世界的諸多修煉者能給我們塗山一族一個麵子，對於這件事不要再追究了，最多再給上兩句相關的保證，比如說，保證陸淵不會主動出手，也就可以了。
這就是塗山的人脈關係。
彆看強者不怎麼多。
架不住顏值高。
哥哥要是跟這個人打架，可是會讓人家為難的呢！
撒個嬌，然後就足夠了。
總而言之，彆管茶不茶。
隻要塗山一族打定主意幫你。
除非是青丘一族打定主意坑你。
不然，天大的禍事都能給你扛下來。
代價就是消耗對等的人情。
至於供奉長老，就更難得了。
塗山一族把長老分成三種，第一種就是常見的長老，修為達到天至尊，第二種就是榮譽長老，換句話說，如果你修為不夠，達不到天至尊，但你的眼光足夠好，被你選擇並跟你一路走來的那個少年，如今，成為了天至尊，在這種情況下，也會破例給你一個榮譽長老的身份，享受長老的待遇，但沒有長老的決策權，第三種就是供奉長老了，這個身份的分配跟一個人的實力無關，而是和一個人的技術有關，擁有在塗山狐族內傳播知識的權利，從古至今，塗山一族一共也隻有兩位供奉長老，一位是當年傳授塗山一族兵法的老師，這讓塗山在和青丘一族的戰鬥中，多次反敗為勝，到最後塗山反過來壓製青丘一族，第二位就是布置了塗山大陣的那位陣法師。
總而言之，供奉長老的地位崇高。
重點在於，如果眼光好，就不用擔心靠山的問題。
你今天教的學生。
或許日後會成為塗山一族的族長。
這相當於讓你成為了整個塗山狐族的老師，上到未來的族長，中到長老，下到諸多普通一點的狐妖，有一個算一個，都可以成為你的學生，而在塗山一族，尊師重道也是一個被反複強調的點，可以說，你的地位比座上賓還穩固，相當於直接被塗山一族納入了自身的體係之中，就算廢了，也不用擔心沒人養你。
另外，還有一些實權。
比如說參與塗山內部的討論。
雖然聽不聽還是要看當代族長的想法。
但這種權力有沒有，顯然很重要。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到了這個境界的強者，能以一己之力壓住所有天至尊，被塗山以技術型人才引進並授以如此高的身份地位，就差學周文王給薑太公拉車八百步了，他們的眼光自然是相當高的，權力這種東西，也不太可能被他們看重就是了。
換句話說。
當你窮困潦倒時。
一塊錢，對你來講是救命用的東西。
但當你家財萬貫時。
一塊錢，是你掉在路邊也不願意去彎腰撿的鋼鏰。
實力和人脈關係比權力更重要。
所以，與其說是權力很重要，不如說是這份尊重很重要，這也是供奉長老和其他長老的區彆。
當然。
之所以有兩種選擇。
一個是座上賓。
一個是供奉長老。
區彆在於塗山大長老也拿不準陸淵的個人喜好，畢竟，隻是座上賓的話，那就是標準的買賣，相當於我這次從你這裡進了一批生骨溶血丹，然後，相互交換名片，如果你下次有需要，可以來找我們，而如果我們下次有需要，也可以去找你，我們並不會打探你的隱私，但如果是供奉長老，顯然，你要拿出一些技術教我們，因此，我們也會以徒弟麵對師父的態度來麵對你，就是不知道你願意采取哪種合作模式了，這兩種合作模式各有優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