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鬥皇。
放在加瑪帝國說一不二的鬥皇。
放在西北大陸都不是小角色的鬥皇。
就這樣,無聲無息,輕描淡寫的死在了韓家老祖的手裡,雖說,韓家老祖畢竟也是一位鬥宗,想殺一位鬥皇,真的也就是抬抬手指的事情,但是,像眼下這樣好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的殺了一位韓家鬥皇長老,還是讓所有人瞳孔一縮,心頭一寒。
當然,除了陸淵。
韓家的大堂裡,瞬間鴉雀無聲。
不知道是被韓家老祖此番無聲無息的出手嚇的不敢說話,還是漸漸從韓家老祖剛剛的那聲歎息中品味出了什麼,總之,是沒人敢說話,哪怕是韓雪,看向自己這位祖父的眼神裡也充滿了驚慌,即便背靠陸淵,也不敢再說什麼。
良久。
韓家老祖緩緩開口。
沒人說話的氣氛很不錯,能讓他的聲音清晰的落到陸淵耳中,隻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要是不開口,其他韓家人寧可一直沉默下去,也不敢再開口了,生怕像眼下這位鬥皇長老一樣,因為說錯了話,就無聲無息的死了。
“閣下,是否滿意?”
韓家老祖並沒有討價還價。
看上去似乎對韓家並不上心。
當然,也有可能是有其他的計劃。
不過,不管上不上心,也不管有沒有其他的計劃,態度和麵子是給到位了,雖說態度和麵子不一定能證明什麼,也不一定能代表什麼,但是,給出足夠的麵子,起碼也是在表現己方有談下去的意思,讓陸淵很難不滿意。
點點頭。
明知道韓家老祖是個聰明人。
所以,也就沒玩討價還價那一套。
隨後,沉聲道:“還算滿意。”
“那就好。”
似乎是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
這位韓家老祖緩緩點頭。
說了一句後,沉聲接道:“我想與閣下商討一下,有關於如何支配韓家,以及如何安排韓家人的問題,當然,還有風雷閣事後會不會報複的問題。”
“有區彆嗎?”
“有意義嗎?”
陸淵一眼就看出了韓家老祖究竟是怎麼想的,無非就是想要在條件允許的範圍內和他討價還價一下,初次之外,還有風雷閣那邊有可能會到來的壓力,畢竟,在韓家眾人的視角中,就算洪家被滅,也不代表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
想接手韓家,可以。
但是,條件方麵要商量好。
這個所謂的接手,究竟是不是會幫韓家抗住風雷閣那邊的壓力,還是說,隻是想讓韓家自己扛著,隻把韓家當成一個金庫或打工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看明白是看明白了。
但是……
“你就這麼相信我?”
陸淵麵帶笑意的打量著韓家老祖。
判斷著韓家老祖究竟是怎麼想的。
隻不過,韓家老祖的態度卻很淡定。
並沒有被這句反問嚇到。
更沒有什麼心虛的念頭。
點點頭,使出了在很多套路中最大的必殺技——真誠,意圖取得陸淵的信任,哪怕從本質上來講,這也隻是在賭,賭陸淵不是那種割一茬韭菜就走的人。
“我很相信你。”
“因為我找不到任何理由。”
“如果你想對韓家不利,韓家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戰勝你的方法,我與洪家老祖實力之間的差距不大,但是,這種差距卻也是不可小覷的,洪家老祖想要殺我,我頂多能重創他,做不到一換一,而你既然能稍費功夫的斬殺洪家老祖,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自然也能斬殺我。”
“鬥宗和鬥皇間的差距是絕對性的。”
“鬥皇再強,靈魂境界以及鬥氣境界達不到那個標準,也一樣無法撕裂空間,而鬥宗卻可以做到,甚至還很輕鬆,這也就意味著鬥宗的攻擊,一般鬥皇就算是做好了準備也無法防下。”
“所以,我一死,韓家就是群龍無首。”
“到了那時,閣下再出手,豈不是輕輕鬆鬆的?”
韓家老祖先是舉了個否定的例子。
隨後,又舉了一個肯定的例子:“除此之外,我也不相信閣下會是那種人,從閣下擊殺洪家老祖卻不覆滅洪家的這件事上就能看出來,閣下並不是嗜殺之人,隻要能滿足閣下的要求,或者說,達到閣下想要達成的目標,基本上就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不知在下分析的對不對?”
韓家老祖比陸淵大了不少歲。
當然,陸淵的實際年齡也不小。
不過,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自然是強者為尊,陸淵的境界雖然低,但他的實力卻相當強勁,因此,韓家老祖把自己的態度放低相當正常。
見韓家老祖如此上道,陸淵也沒刻意難為這位老人家,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忐忑不安的韓雪,又看了一眼鴉雀無聲的韓家大堂,目光從所有韓家人臉上掃過,最後才落到了韓家老祖身上。
點點頭,算是肯定了韓家老祖的說法。
旋即,吩咐,而不是請求:“從此時此刻算起,韓雪就是韓家的現任家主了,我希望你們能服從她的命令,因為我不想再走一趟了,明白嗎?”
“明白……”
“明白……”
“明白……”
參差不齊的附和聲響起。
沒人再敢否認陸淵的提議。
絕對的實力帶來了絕對的服從。
都說正義是殺不完的,但是,這句話隻使用於任何沒有超凡存在的世界裡,一個真正擁有強大力量的超凡者,甚至可以毀滅掉整個星球,或是大陸,當這一批奉行正義的人全被毀滅,當正義的定義被修改,正義也就會走到終點,儘管那個時候的正義已經不能被稱之為正義了。
既然如此……
“沒什麼其他的事就散了吧!”
陸淵擺擺手,如此說道。
他對這些鬥皇鬥王並不看重。
這些鬥皇鬥王也翻不起什麼浪花。
擺手後,沉聲道:“韓雪留一下。”
本來以為沒自己什麼事的韓雪頓時停下了腳步,苦笑著又走了回來,在其他韓家人羨慕嫉妒恨的表情中,走到了陸淵身後,和陸淵相隔一步之遠,也在無聲無息的表示著自己的臣服之意。
其他韓家人則快步離開了大堂。
似乎這座大堂已經變成了魔窟。
哪怕重見天日,也心有餘悸。
“隨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