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空間之力至諸天正文卷604.人心叵測“不要覺得這很殘忍。”
“你的敵人隻會比你更殘忍。”
“在這個世界上,想要活下去,必不可少的就是實力,不過,除了實力,該有的狠辣也是很必要的,這可以幫你減少很多毫無意義的麻煩,更能讓你在實力弱小時震懾住你的敵人。”
“而且,就算震懾不住,退一步來說,能有效的削弱敵人手下的力量,也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選擇,就像遊擊戰一樣,消耗敵人的有生力量,大概的原理就是如此。”
似乎是看出了蕭炎的不適。
陸淵如此開導著蕭炎。
儘管他的手段很殘忍,但正如他上述所言,想要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就不可避免的要傷害其他人,他們隻能做到儘量避免傷害自己人和那些相對無辜的人,所謂的道理確實存在,但是,也隻有強者才能遵循這些道理來約束其他人。
“舉個最現實的例子吧……”
“這樣,或許你能理解的更快一點……”
陸淵敏銳的察覺到了蕭炎的迷茫,但他卻很理解這份迷茫,並沒有因此而大聲嗬斥蕭炎的愚鈍,畢竟,隻有穿越者才懂穿越者的心態。
穿越前,他們都生活在一個幸福安穩的社會裡,正常人在日常生活中能受到的最大的屈辱,也就是被上司打罵,最多最多被私企的老板扇耳光,並不會有性命之危,更不會留下什麼終身難以治愈的傷勢。
某些思想極端者另算。
比如說拿著硫酸潑人的那種。
這些都是個例,不具備參考價值。
所以,彆說是擊殺一個人了,就算是看見車禍的現場,不少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弱的普通人都會趕緊避開,要麼就是會產生諸如嘔吐等一係列的不良反應。
至於殺豬……
說實話,不適肯定也是有的。
但是,人和豬畢竟不同。
在人的眼裡,人,才是自己的同類。
而在人的眼裡,牲畜並非自己的同類。
所以,很少有人對牲畜的死亡抱有憐憫之心,部分負責宰殺牲畜的人倒是有這份憐憫,但是,憐憫歸憐憫,因為憐憫而選擇放生牲畜的人終究是極少數的,而負責宰殺牲畜的人也是這個社會裡的一小部分人,大多數人是沒有見過這種開膛破肚的場麵,所以在擊殺一個敵人和擊殺一隻魔獸的感受上也是截然不同的。
蕭炎會產生不適,情理之中。
其實,他之所以沒產生不適,也不是在於他擊殺了多少隻魂獸,更不是在於他擊殺了多少名魂師,他之所以在下殺手時能做到毫不猶豫,主要是因為他給自己進行過一次次的手術,為了活命,他必須要在星鬥大森林裡自行縫合傷口。
這種工作哪怕是對於一位專業的手術醫生而言,都是一種不小的考驗,畢竟,為了保持手部的平穩,保持自己意識的情形,保證自己下手時不會割下點什麼不應該割的東西,自行縫合傷口的人絕對不能使用任何類型的麻藥,相當於要忍著疼痛,還要準確無誤的處理好每一處傷口。
這和手術醫生在平日裡做的手術完全是兩種概念。
平日裡做手術,耗費的是精力,就算一不小心失敗了,在手術之前,患者也都簽了相對應的免責聲明。
但是給自己做手術,耗費的不僅僅是精力,還有血液,忍著疼痛操作隻是基本中的基本,一但持續時間過長,哪怕有血包作為補充血液的備用手段,自身的意識也會漸漸模糊,失血過多的後遺症不是鬨著玩的,一但沒能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手術,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死亡,剩下的百分之零點一,或許能遇到什麼好心的魂獸,救你一命。
當然,概率很小就是了。
所以,對於陸淵來講,他的膽量早就在那一次次的手術中磨煉了出來,他的心也漸漸變得冰冷,學會了在大多數情況下用理智去思考問題。
但在沒進入星鬥大森林前……
他也是個天真的青年……
天真的認為規則不會被打破……
哪怕他當時已經最好了唐三被他打敗後耍賴的心理準備,也沒對從唐三手裡要來玄天功的事抱有什麼希望,但他也是真沒想到過唐昊會以大欺小,用殺氣限製他,讓他動彈不得!
因此,自那以後,他就明白了,隻有實力才是踐行理想的唯一保障,所謂的公道不過是強者眼中的公道,而所謂的正義,也不過是強者眼中的正義。
所以……
這個最現實的例子其實很好列舉……
因為在生活中,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
“你今天吃了一塊魔獸肉。”
“這是你家下人從市場上買回來的一隻新鮮魔獸,現宰現殺,專門為了給你補貼一下身體,完全出自於好心,而且,也確實達到了這個效果。”
“但出產這塊肉的魔獸,卻是一隻六階魔獸的唯一子嗣。”
“發現自己的子嗣被人獵殺後,這隻六階魔獸非常憤怒,覆滅了包括青山鎮在內的很多小鎮,荼毒一方,殺人無數,傷害了很多很多和它沒有關係的修煉者,當然,還有更多的普通人。”
“請問,罪魁禍首是誰?”
陸淵緩緩抬手。
舉起一隻手,反問道:“罪魁禍首是你這個吃肉的人嗎?”
旋即,自顧自的回答道:“不是,因為你隻是一個坐享其成的人,你並沒有親手宰殺這隻魔獸,所以,這隻魔獸的死亡和你沒有直接關係,隻有間接關係。”
旋即,繼續反問道:“那,罪魁禍首是那個揮刀的下人嗎?”
接著,自顧自的反駁道:“不是,因為他也隻是一個買家,他雖然與這隻小魔獸的死亡有直接關係,但是,如果賣魔獸的那名商販將這隻小魔獸列為非賣品,或者是根本沒從屠宰場那邊進貨,這隻小魔獸也不會被你家的下人買來,成為刀下亡魂。”
聽陸淵說到這裡,蕭炎已經是有所明悟了,沒等陸淵繼續往下說去,就主動的接過了這個話題,根據陸淵提供的模板,輕聲自問道:
“所以,能怪哪名賣貨者嗎?”
“自然也不能,他並不知道這隻小魔獸的來頭有那麼大,不知情者不怪,這句話放在這裡雖然有些殘酷,但是,這也確實不能把責任完全推卸到此人的身上。”
“所以,能怪抓捕魔獸的人嗎?”
“自然也不能,沒有人嫌棄自己兜裡的錢太多,而且,每個進入魔獸山脈的人都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失去性命,為了錢連命都不要的人,根本沒法指責。”
“那能怪六階魔獸的遷怒之舉嗎?”
“自然還是不能的,那畢竟是人家唯一的孩子,正常父母看見自己的孩子死在眼前都要衝上去拚命,人家找不到凶手,隻知道是人類偷的,那麼,在憤怒之下,給孩子報仇也是合情合理的……”
蕭炎越說,聲就越低。
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眼中的不忍漸漸消退。
最後,緊皺著眉頭,沉聲道:“所以在這個世界上,永遠不存在絕對無辜的人,如果有人發現這名抓走了小魔獸的修煉者並進行舉報或阻攔,或許,一切都有轉機,但他並沒有阻止,所以,他也有一部分責任。”
“沒錯。”
陸淵無奈的攤攤手。
看著幾個腦子不太靈光,很明顯沒太聽懂的傭兵,微微挑眉,毫不猶豫的踩住了下一個傭兵的手掌,總結道:“所以,我們隻需要分辨出三種人就能決定自己為人處世的態度——第一種是自己人,第二種是敵人,而第三種就是相對無辜的陌生人!”
“他們是敵人。”
蕭炎看著這些倒地不起的傭兵。
強行讓自己狠下心,沉聲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句話我還是知道的,我想,我也明白了你的意思,我會學著去適應,但是,第一次所見,肯定還是有點不適應的。”
人心險惡的道理蕭炎明白。
但他是真沒想到生死搏殺。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正是因為狼頭傭兵團的存在,才讓原著裡的蕭炎第一次狠下了心,一手覆滅狼頭傭兵團後,在心境上才漸漸的成長了起來。
“說的很好。”
陸淵點點頭,誇讚了一句。
旋即,看向這些戰戰兢兢的傭兵。
頭也不回的對蕭炎科普道:“所以,我並不是在折磨他們,我隻是用一種見效更快的方法讓他們配合我,說出我想知道或是有價值的消息,而在這個過程中,必要的犧牲是存在的。”
藥塵並沒有蹦出來指責陸淵。
因為他也覺得陸淵這番話說的很多。
也覺得陸淵舉的例子很有啟發性。
既然誰都沒錯,那又如何能用公道去評判這些人呢?
這已經不是實力能決定的問題了。
這本就是一個沒有答案的答案。
而強者隻是賦予了一個他眼中所見到的答案,卻並不代表這個答案就一定是絕對正確的答案。
更何況……
出身藥族的他很清楚……
在這個世界上,人不狠,站不穩!
不會真有人以為星隕閣是靠他的煉藥術組建起來的吧?
不會吧不會吧?
不會真有人這麼想吧?
如果他隻會煉藥術的話,恐怕早就被某個鬥尊抓走當成一個煉藥的工具了,星隕閣就算再強,沒有硬實力的保障,也隻不過是一個肉包子,誰想吃了都能過來咬一口,一點都不用擔心崩牙。